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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普洛纳是西班牙北部一个面积仅23平方公里、人口不到20万的小城。别看它小，名气可大。一年一度的奔牛节让它名扬世界。每到奔牛节，都有约150万人从世界各地聚集到这里。
奔牛节在当地叫圣费尔明节。圣费尔明是当地人崇拜和信奉的守护神，奔牛只是节日期间丰富多彩的节目中人气最旺的一个。圣费尔明节大约起源于12世纪，当初只是个宗教节日，到了17世纪，才逐渐融入音乐、舞蹈、斗牛、奔牛等民间娱乐活动，宗教节日也就成了一个大众参与的民间节日。奔牛则源于赶牛进城。潘普洛纳经常举行斗牛，人们要把蛮牛从城外的养牛场赶到城里的斗牛场。一个牛倌骑马在前头开路，众牛倌们在后头赶牛，进城之后，牛群就吸引了越来越多凑热闹的人，他们一路同蛮牛嬉闹、奔跑，一直到牛进了斗牛场的牛栏。赶牛进城慢慢地变成了今天的奔牛。
7月6日，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早早地赶到了旧城中心的老街，这里已是人山人海。人们虽然肤色不同，语言各异，但大都身着白衣白裤，脖子上系着红丝巾，腰上系着红丝带，这是当地人过节的装束。老街长800多米的“奔牛道”两旁早已挤满了人。7时多，一队队警察开始让挤在街上的人退到街道两旁临时搭建的木栏外，清洁工开着清扫车把老街清扫干净，刚刚还是人头攒动的街道瞬间变得清静了。
在老街北头奔牛的起点，聚集了几百人，他们都是参加奔牛的，多为年轻小伙子，也有妙龄女子和头发花白的老者。
奔牛是项危险的运动。每头牛都在500公斤上下，每次奔牛都有人被蛮牛锋利的角顶伤，甚至还有人为此丢掉了生命。据当地自1924年以来的记录，共有14人在奔牛中丧失了生命。尽管如此，跟蛮牛较劲的人仍不见减少。当然，参加奔牛的人都希望自己在奔牛中成为毫发不损的成功者。这不，奔牛开始前，参加奔牛的人都聚集在牛栏附近一堵石墙壁龛中供奉的圣费尔明塑像前齐声祈祷：圣费尔明，我们的守护神，请你在奔牛中指引我们，请你为我们祝福。
当当当！……教堂钟声响起，8时整。一位老者点燃了捆在牛栏旁木柱上的爆竹。爆竹升空，“轰”的一声巨响，老者拉开了牛栏大门的门拴，6头蛮牛和6头较温顺的牛拥挤着争先恐后地跑出大门，顺着老街往前快速冲去，牛蹄子撞击着青石路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听到爆竹声响，聚集在老街上的奔牛者们立即紧张起来。随着牛群快速逼近，奔牛者们有的往街道两边躲，有的爬上了街旁的护栏，有的奔跑中摔倒在地，情急之中双手抱头滚向路边。大胆的人则在蛮牛的前面狂奔（见图，张金江摄），不时回头看一眼牛的距离，左躲右闪，以免被牛角顶着。
在老街的拐弯处，一头往前狂奔的牛因巨大的惯性收不住蹄子，滑倒在青石路面上，几个在牛旁边跑的人被撞倒。因摔得太重太急，那头牛怎么也挣扎不起来。紧跟在牛屁股后头的几个上身着绿衣、手持长棍的赶牛人奔过去，有的拽牛尾，有的用长棍敲打牛屁股，帮着牛站起来。摔倒的牛一站起来，又接着向前奔跑起来。
只用了两分多钟，蛮牛和奔牛者就如潮水般冲进了斗牛场的大门。斗牛场内看台上的人们以海啸般的欢呼声为勇敢的奔牛者们喝彩。
在潘普洛纳城里的斗牛场大门旁，有一尊大作家海明威的青铜雕像。这是当地人民为感谢和纪念海明威而建的。正是因为海明威在小说里的描述，潘普洛纳独特的奔牛活动才得以扬名世界。雕像的基座上镌刻着这样的文字：“海明威，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本镇的朋友和圣费尔明节的推崇者，他巧妙描述和介绍了潘普洛纳。”潘普洛纳人对海明威的无限感激之情，由此可见一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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