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商报报道通讯员　赵萌　商报记者　戴万祥据有关媒体报道，我国执行了10年之久的《生鲜牛乳收购标准》修订版有望近期出台，新国标将把“抗生素残留”纳入原料奶的强制性检测项目。评论人士指出，这一动向表明国家乳品安全管理进一步升级，中国乳业即将步入“无抗时代”。

　　光明首家承诺“全部产品无抗”

　　日前，中国乳业龙头之一光明在业内首家公布其“全部产品无抗”战略的最新进展，正式向全国消费者承诺，光明旗下所有乳品已实现全部“无抗”化生产，并严格执行与国际接轨的其他安全标准，从而更全面、更有力地保障乳品消费安全。与此同时，光明还借鉴了欧盟的“农产品标志”制度，在新包装上启用了两片绿叶层叠的“无抗”标志。“这个绿叶状标志就是光明对全国消费者作出的承诺，光明在各地生产的所有品类均是‘无抗奶’，让消费者明白消费、放心消费。”光明乳业质量副总裁张华富表示，光明之所以敢在业内第一个做出“全部产品无抗”的承诺，是基于4年以来在“将无抗进行到底”过程中积累的管理经验，不断提高大型牧场和集中饲养的奶源建设水平，不断采用更加严格、与国际接轨的检测标准和控制手段。据张华富介绍，早在2002年，光明除了采用国家标准（GB/T4789.27-94）规定的TTC检测法，就同时采用了美国Snap法对原料奶进行检测。从2006年开始，光明又在业内第一个增加了欧盟E50方法对成品进行检测，无论是抗生素的检测类型还是检出精度，均高于国家标准。据悉，1985年出台的《消毒牛乳》国家标准规定不得使用含有抗生素的生奶，但1996年出台的国家标准《生鲜牛乳收购标准》又删除了《消毒牛乳》中的抗生素残留的上述条文。随着乳品安全消费呼声的日益高涨，2001年10月，农业部正式颁布《无公害食品——生鲜牛乳》开始实施，规定了“抗生素残留不得检出”。虽然这只是一个推荐性行业标准，企业可以选择执行也可以不执行，但还是有一些奶源质量管理领先的企业开始率先执行，实现了局部区域、部分产品的“无抗”生产。2002年4月，光明乳业率先在业内首家亮出“无抗”大旗，倡导与国际标准接轨，“无抗”风波也迅速波及全国，不少知名乳品企业纷纷跟进。但同年7月底，基于奶源建设、检测成本、管理水平等多种因素的限制，“无抗奶”风波被有关方面叫停，不少跟进企业似乎就此“偃旗息鼓”，唯有光明等企业继续坚持将无抗进行到底。分析人士指出，由于我国目前仍尚未正式出台关于“抗生素残留”的国家强制性标准，乳品企业缺乏“无抗”生产的外部压力，在连绵的价格战和原材料、物流等成本上涨的双重夹击下，实施“无抗”生产还要增加更多的检测成本、收购成本和管理成本，企业更缺乏主动生产“无抗奶”的动力。同时，基于中国奶牛养殖模式中，散户约占70%左右，奶牛养殖环节的抗生素滥用情况却并未得到改善，相反的是，基于奶牛耐药性的增强，后继治疗不得不加大用药剂量，由此恶性循环，生奶中抗生素残留的浓度越来越大，导致市场上的“有抗奶”现象依旧突出。相关资料显示，国家有关部门2003年年底对全国农产品安全问题普查结果表明，在近800份乳品采样中，抗生素残留超标居于不合格项目第一位，其次才是汞和铅超标。2004年阜阳“大头娃娃”劣质奶粉事件之后，中国奶业年鉴编辑部曾受委托对市场上主流奶制品卫生状况进行深入调查，结果表明一些品牌的部分产品抗生素问题比较严重，尤其是婴儿奶粉也有抗生素检出。在日前落幕的“中国乳品产业健康发展研讨会”上，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食品安全协调司信息分析处处长黄敏也指出，当前抗生素残留、体细胞、黄曲霉素超标和蛋白质造假等现象不容忽视。另据一位不愿公开姓名的业内权威人士透露，2006年上半年的一项检测显示，当前我国市场上竟然仍有50%左右的牛奶存在抗生素残留超标。分析人士指出，随着“无抗”新国标出台日期的临近，我国乳品生产现状有待从“局部产品无抗”升级为“全部产品无抗”。为此，乳品企业应该赶在新国标实施前加紧“练兵”，否则可能就被挡在市场准入门槛之外，在竞争中被逐渐淘汰出局。

　　光明公开“无抗奶”心法秘笈

　　“我们非常乐于与同行共同分享这几年来光明在‘无抗’生产方面积累的经验，也期待更多兄弟企业为消费者提供更多的安全乳品。”光明相关负责人表示，只要业界同仁能够做到检测和管理“两手一起抓、两手都要硬”，实现“全部产品无抗”并非遥不可及。据他透露，光明在检测方面的“无抗”要诀是“把手三关、决不疏漏”，这“三关”就是国家标准TTC关、美国FDA标准Snap关、欧盟标准E50关，要做到层层设卡、多重检测。众所周知，牛吃百草，难免生病，生病就要进行治疗。按照光明规定，凡光明管理、合作的牧场、奶站和奶农，在奶牛用过抗生素后，休药期结束挤出的牛奶首先经过TTC检测，只有合格后才能放入正常牛群；生鲜牛奶在送加工厂之前经过E50检测，合格后放行才能送到工厂；光明旗下各工厂在收奶时再进行Snap和E50检测，合格后才能用于乳品加工。“这也就是说，每一份牛奶都要经过三重控制，实现原料奶抗生素残留完全合格，才能保证市场上销售的是光明‘全部产品无抗’。”光明副总裁张华富表示，“光明检测秘笈的‘心法’在于‘舍得’二字，首先要有‘舍’，然后才有‘得’，舍得投入才能换来乳品安全。”原来，实施“全部产品无抗”的代价是企业要付出更多的检测成本、收购成本和管理培训监督成本。据了解，2002年光明乳业首先在上海开始无抗奶工作，接下来以点带面，发展到华东、东北、华北以至全国。自2002年年底开始，光明已经把抗生素控制作为原料奶验收的一项必须指标，作为常规工作实施，每年光明“无抗奶”的生产总量已经接近百万吨。“无抗奶”检测不仅需要配置价格不菲的专用设备，每年还要根据产量付出检测试剂盒等耗材成本。据张华富介绍，光明目前用于“无抗奶”控制的年总成本近亿元人民币，这里还不包括废弃的“药奶”成本。“对于‘无抗’生产来说，没有检测是万万不能的，但检测也不是万能的。”张华富表示，抗生素作为奶源质量控制的HACCP点之一，光明主要采用管理为主、检测为辅的方法进行控制，“要想实现‘全部产品无抗’，关键还在于以管理为本，尤其是对奶源质量的管理控制。”据悉，我国奶牛养殖牧场只占30%左右，仍以农户散养为主，约占70%左右，而这种结构模式给原料奶的质量控制带来了较大风险。中国草原学会副理事长、北京林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教授卢欣石在中国乳业高峰论坛上指出，我国牛奶生产的集约化程度低，奶牛以散养为主，组织化程度低，牛奶质量难以控制，这增加了出现产品质量安全问题的可能，“奶是快速消费品，也是易腐食品，如果质量保证不了，其风险性可想而知。”光明在奶源质量“无抗”控制上有何要诀？据张华富介绍，对于规模牧场和奶牛小区而言，其要诀是“预防保健，病健分离”；对于奶农而言，则采用“胡萝卜加大棒”。资料显示，光明现有奶源模式以规模牧场和集中挤奶为主，约占90%。为做好奶牛的预防保健工作，光明早在1995年就开始推行DHI测定（即奶牛个体生产性能测定）工作，目前每年测试已超过40万头次。2000年年初成立光明乳业技术中心奶牛保健项目，用先进的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对奶牛进行定期的体检，通过分析血液或血清中某些微量元素、蛋白质等含量，以及酶活性的升高或降低来评定不同泌乳阶段奶牛的健康状况，为生产实际中营养成分的合理供应、代谢性疾病的预防提供依据。此外，光明对某些疾病的抗体或寄生虫病进行监测，做好接种防疫工作，公司开发的第二代一次性乳头灌注的干奶油剂，可大大降低干奶牛或在以后泌乳期时乳腺炎的发生。一旦奶牛出现患病迹象，光明会马上把它与健康牛只隔离，并采用国际通用的手动API系列和ATB自动微生物鉴定及药敏分析仪对病牛进行细菌培养、分离、鉴定和药敏分析试验，从而准确、合理、有效地使用抗生素，以减少牛奶的浪费和耐药性细菌的出现。与此同时，坚决废弃“药奶”，当病牛痊愈后对其生奶进行检测，合格后方才归队健康牛群。“在我们自己管理的牧场实现‘无抗’并不太难，但对于那些复杂分散的奶农或合作小区，控制起来就需要花更多心思。”光明副总裁张华富表示，为保证奶农提供的原料奶“抗残”合格，光明以Snap法和欧盟E50法为两道门槛，要诀是“胡萝卜加大棒”。所谓“大棒”，是指对于生奶抗生素残留检测超标的合作奶农或奶站实行惩罚，不仅拒收其生奶，由其承担相应检测费用，对于连续两次生奶质量不稳定者实行暂停收购，要求整顿改进，对多次违规者则坚决取消其供奶资格。所谓“胡萝卜”，是指光明为规范奶农行为、提高其“无抗”积极性的“优质优价”收购原则和技术帮扶举措。为了进一步加强对生奶中抗生素种类的控制，优化对生奶中抗生素残留的检测方法，跟上世界乳业技术的发展，光明乳业今年在各牧场、合作小区、奶站和奶农现有的检测基础上，增加采用欧盟E50方法。为落实E50检测方法，光明广大工作人员首先对其使用抗生素情况进行调查，摸底，规范兽用抗生素的使用，进行兽医、饲养、管理知识的培训，对于不规范的情况进行纠正和辅导，然后在牧场和小区现场对E50检测操作进行培训。经过4年的不断努力，所有光明加工厂所使用的原料奶达到了与国际接轨的“全部产品无抗”的水平。“光明的‘无抗奶’管理可以说在中国市场上是最好的，这与光明推行的国际化战略和数字化管理有很大关系。”据安普科技相关负责人介绍，按照美国FDA标准，Snap法牛奶抗生素残留检测标准值为1.05，0.9以下为一级，虽然1.05以下都算合格，但接近临界值就说明管理得并不太好，很容易超标。而光明2002年仅用了半年时间,其检测数值就实现了0.7，2003年就有99%达到0.4以下，这意味着几乎没有抗生素残留，完全达到了发达国家的先进水平。但令人担忧的是，有些企业检测只是一种生产经营的手段，而不是以保障乳品安全为目的：在不规范的乳品企业中，抗生素不超标的生奶做酸奶，其次做液态奶，最差的做奶粉几乎成为通行做法。据悉，这也是我国为何出现市场上同一品牌“有抗奶”“无抗奶”混杂、“局部产品无抗”混淆消费者认知的根本原因。

　　接轨国际光明倡导行业“无抗”

　　“我们的期望是，让老百姓不出国门也能喝上国际品质的牛奶，为此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向合作伙伴法国达能学而习之，并坚持追求卓越、持续改进。”光明乳业总裁王佳芬表示，乳品的检测指标有很多项，仅安全指标就包括细菌数、体细胞、亚硝酸盐、黄曲霉素等八种，抗生素虽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项，但在国际上却是必备的一项。专家指出，“无抗”是我国乳业发展的必然趋势，美国FDA早在上个世纪40年代就不允许生产及出售抗生素含量超标(大于5ppb)的乳制品，此后欧盟以及其他发达国家纷纷立法控制食品中的抗生素残留。随着新国标的出台，中国乳业也应加速由“局部无抗”向“全部产品无抗”转型，并在安全指标方面尽快与国际接轨。据张华富介绍，中国乳业要和国际接轨，奶源质量是重中之重。随着牛奶加工设备从利乐，国际纸业等国际性大公司的引进，从设备和加工工艺方面，中国已经和世界先进水平相差无几。而真正制约乳品业进一步发展的就是生鲜牛乳的质量，牛奶产品的差异化归根结底是奶源质量的差异化，而奶源质量又与奶源建设的结构模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实现奶牛的规模化、集约化养殖是必然趋势。相关资料显示，就全国当前原料奶现状而言，规模奶牛场的原料奶质量相对最好，其次是奶牛小区，质量相对最不稳定、最难控制的则是散户。“规模化养殖是生奶质量提升的有效手段。”张华富表示，当前中国还不能说杜绝了假奶，在有些地方，假奶甚至还很猖獗。只有规模化养殖，各乳品企业联合起来，建立奶农诚信档案，才能使个别不法奶农在有这种造假的意识时，考虑自己的信誉，考虑到自己可能承受的经济损失，使之不感越雷池半步。正因如此，光明乳业提出用一年的时间取消收购散奶的战略，力争实现使从牧场到餐桌的全程大力度控制。他介绍，发达国家已经是“规模化养殖，机械化挤奶”，我国乳业上游发展与其相比虽然有很大差距，但发展方向肯定是要和国际接轨。为实现行业“全部产品无抗”，国家应该倡导奶牛饲养模式的根本转变，以规模化、集约化来保障乳品源头的安全。他建议可以采用两种方法解决这一难题：集中奶农建设奶牛养殖小区集中挤奶和培养奶牛养殖大户。据悉，2004年光明在上海就已经实现完全拒收散户牛奶，大户养殖规模有的已经达到200～300头，而且很讲信誉，因为大户一旦掺假遭遇拒收就会损失惨重，奶牛养殖小区也便于乳品企业监控原奶质量。据悉，光明近年来已在全国各生产基地积极推进与当地政府及奶农的合作，建立奶牛养殖优秀示范小区，由政府规划，奶农参与，光明提供挤奶等相关设备和管理体系等，不仅提高了原料奶的质量，而且还大大提升了养殖效率。“大部分地方政府还是非常积极的，这种模式不仅可以帮助当地奶农增收，对于促进当地经济和新农村建设以及环境协调发展也都有帮助。”“实现行业性‘全部产品无抗’是中国乳业当前的阶段性目标，但只做到这一点还远远不够，还要在体细胞、细菌数、黄曲霉素等其他安全标准方面逐步与国际接轨，并逐渐实现由‘安全乳品’向着‘优质乳品’过渡。”王佳芬表示，中国消费者有权在自己的国土上享受到国际一流水平的乳品，关键在于企业是否愿意自我加压持续改进。对于光明而言，从2002年开始实施的“无抗奶”工程只是一个起点，而不是终点。据悉，为促进“安全奶”和“优质奶”战略并驾齐驱，光明在坚持“全部产品无抗”工程的同时，还加紧推进“新鲜奶源工程”“冰点工程”，并全面贯彻奶源管理的HACCP理念：从预防生奶的化学性污染，物理性污染和微生物污染着手，对奶牛投入品、饲料、兽药、水、清洗剂、消毒剂的使用，从源头到挤奶，然后到储存和运输，实行全过程、全方位的控制，从而真正保证了原料奶的安全。“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也没有任何一种产品能够独立于世界这个大家庭之外。中国乳业要想在这竞争日益白热化的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必须紧跟时代步伐，同世界乳业接轨。”王佳芬表示，光明很乐于和同行分享“无抗”经验，积极倡导并共同推进中国乳业“全部产品无抗”进程，实现消费者、企业、行业和奶农等合作伙伴的多方共赢。(编辑　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