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在各级政府的努力下,农民工自身的生存环境在不断改善。但是,他们身后另外一个社会问题却凸显出来,这便是农民工子女的平等受教育问题。
这些农民工的子女们大都年幼,然而却过早地承受着社会的各种压力。 他们或跟随父母在不同城市间辗转迁移,四处漂泊,或孤单地留守乡村,无所依靠。教育问题、师资质量、心理创伤、人身伤害都在困扰着这些孩子们的健康成长。
深入了解农民工子女教育状况,探讨困扰农民工子女正常受教育的种种问题,寻求改善教育环境,提高教育质量的出路与方法,成为目前摆在各级政府及教育工作者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
5年前,柴荣与妻子一同从固原来到银川打工。转眼间,儿子已经7岁,该上学了。开学之前,柴荣就开始为孩子上学的事奔波。先是就近找了几家公办学校,在被拒之门外后,他又去了几所民办学校,简陋的校舍和教学设施最终让柴荣选择了放弃。眼看别人家的孩子快快乐乐地背着书包上学,夫妇俩急得团团转。无奈之下,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柴荣继续留在城里打工,妻子带着孩子回农村老家上学。
柴荣的儿子是那些徘徊在城市边缘的农民工子女的一个缩影。这些早就到了入学年龄的孩子,仍然在都市中苦苦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小小“课桌”。
吴长顺一家人8年前从甘肃来到银川,5口人租住在一间不足9平方米的低矮破旧的平房里。吴长顺蹬三轮车、当搬运工人,四处打零工赚钱,妻子沿街摆摊擦鞋。他们经常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能回家。提及3个孩子的上学问题,吴长顺感触颇多。
吴长顺的大儿子今年13岁,为了让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在最初入学时他们为其选择了一所公办学校。“整整交了3000元钱的赞助费,七拼八借才凑齐,此后全家紧衣缩食,几个月时间内没敢吃一顿肉。”虽然已过去了几年时间,说起此事吴长顺还是愁眉紧锁。
没过两年,第二个孩子又该上学了。要进公办学校,赞助费不用交了,但除了“5证”齐全外,学校又开始收借读费。
吴长顺说:“当年,电视、报纸上开始说不许再收什么借读费了,我一听,心想这样可好了。可我儿子放学回家后告诉我还得交借读费。不错,我们是外来的,但学费一分钱也没有少交,为什么还要我们再多交200元钱?”虽然心存疑惑,可他还是亲自将钱送到了学校,而这一交就是几年。
从去年起,教育部门又出台了新规定,学校不允许收取任何赞助费或借读费,而且要求各公办学校要尽力安置辖区农民工子弟入学。同时,进了公办学校,和本地孩子一样能减免学杂费,只需交书本费。因为最小的一个孩子今年要入学,这消息又让吴长顺一家高兴了许久,可最后他还是失望了。
吴长顺说,开学后他兴冲冲地带着女儿到就近几所公办学校去报名,可接连受到打击。虽然不收任何费用,也不要什么“5证”了,但他得到的答复都是,学生早就招满了,一个人都进不去。
“眼看开学都几天了,吴长顺最后把孩子送到了附近一民办学校。”
像吴长顺的孩子这样,由于父母离开农业生产转向进城打工,而跟随家庭从农村迁往城市居住的儿童,在当今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通常被称为“流动儿童”。这些孩子的父母穿梭于城市之中,从事着繁重的、危险的、城里人不愿干的工作,拿着低廉的工资。他们不仅养活自己和家人,而且为城市创造价值。但是,他们的子女却不能在这个城市中平等地分享教育的权利。同样是孩子,农民工的孩子从起点上就远远地落在了城里孩子的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