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证
生子:大儿取名叫鹏城
这次投资,祝日升背了八万多元的债务。“哪里借的这么多钱?现在老家也都很富裕了,借钱容易,谁家都至少有个六七千块闲钱。”祝日升说起来很轻松,“关键我这个属于智力投资,两个孩子小学毕业,读这所县里最好的中学没有任何问题。”
祝日升的儿子们一个叫祝鹏城,一个叫祝嘉诚,两个名字都大有深意。祝日升今年35岁,在安徽生活17年,在深圳生活18年,“我是安徽人,又是深圳人,所以第一个孩子叫鹏城。 ”祝日升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到尽可能好的教育,将来有出息,做一个向李嘉诚那样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所以第二个儿子取名嘉诚。
说起两个儿子,祝日升就笑逐颜开,“他们学习都非常好”,鹏城9岁,读4年级,嘉诚7岁,读三年级,每年都是三好学生,奖状一大摞。“我是劳务工,但是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做劳务工,我要给他们创造受教育的机会和条件,让他们站在我的肩膀上,看得更远。”
困惑:对深圳还是没有归属感
“但是说句心里话,我这个自认为是深圳人的劳务工,对这个生活了18年的城市还是没有归属感。”这也是祝日升觉得遗憾的地方。他现在思考的问题是,对他和像他一样的“老龄”劳务工,政府方面是不是考虑得太少了?
“我来深圳18年了,为深圳的发展我也做出了贡献,但我还是没有能力把老婆孩子接过来给他们一份安稳的生活。”对深圳,祝日升“爱得很深”,他觉得他自己付出的是百分之百的努力,把人生中“最宝贵的时光都放在这儿了”。
虽然祝日升的身份是劳务工,但他与这座城市的居民一样尽了很多“义务”,义务献血,祝日升有过五六次,社会上有个大事小情的捐款捐物,累积下来祝日升也捐出了千余元现金。在他看来,“我有资格作为深圳的居民”,但是,“我们把深圳当成了自己的城市,深圳是不是也把我们看成是她的一份子呢?”
祝日升现在是中级技工,工龄比较长,属于“老牌技术工”,“要在国外,向我这种情况早就是深圳户口了吧?”情急之下,祝日升说了一句“病句”。
祝日升是一个极开朗的人,健谈、笑容灿烂。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经历对穷人有参考价值。”
但他觉得自己的经历还是有局限,他可以废寝忘食钻研技术当上了一名技术工人,却没有想到在工余时间求学提高自己的文化程度;他可以最大限度地攒下薪水,却没有想过提高自己的知识结构以适应社会的更高要求谋得一份更“体面”更有“赚头”的工作……唯一的一次,祝日升想到北大青鸟去学习计算机,但培训的地方在南头,要从西乡跑来跑去地上课,学费又比较贵,就放弃了。
“我还是比较贪图眼前利益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吧,呵呵。”在这一点上,祝日升觉得自己的思想和追求的目标虽然比绝大多数劳务工都要“强上一些”,但还是有点看重眼前利益,“宏观规划”和“长远眼光”不够。
走到现在,祝日升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和“幸福感”。他现在的目标是:有一份有保障的、相对正统稳定的工作,把孩子们接到深圳,让他们接受“中国一流”的教育。“这是最好的一步棋,”退而求其次,祝日升到孩子们读初中的时候,就要“离开深圳”,“回老家呆在孩子们身边”。
捐献了自己保存的大量“劳务工文物”后,祝日升又几次找到宝安区文化局文管办,表示如果博物馆成立了,能不能让他“做一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哪怕“清洁工都成”。在祝日升的观念里,这就意味着一份“稳定而长远”的工作。
这样的话,下一步他就要考虑在宝安买房子,“我把家里面的房产卖掉,足可以支付在宝安买房子的开销了。”祝日升憧憬着,“到时候,就把老婆和孩子们都接过来,户籍制度以后也肯定要改革的,像我这样的兴许都会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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