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热闹非凡的酒吧内,伴随着摇曳不定的灯光和动感强劲的音乐,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在椭圆形吧台间流连,与客人喝酒、猜拳、聊天……她们就是人们所说的陪酒女郎。这些“陪酒女”的生活状态如何,背后又有多少酸甜苦辣的故事?记者深入采访了这个群体。
甜:吧女是份“美差”
湘妹子阿曼(化名),今年22岁,在市区一间小有名气的酒吧当陪酒女已两年了。见到阿曼,是傍晚六点多,身材高挑的她穿着吊带小背心和超短牛仔裙,粉黛未施,眼睛有点浮肿。她揉了揉眼睛说,昨晚上班到凌晨4点多,刚睡醒不久,还没化妆。
谈起为什么入这一行,阿曼说,她生在偏远的农村,家里经济很困难,供不起她读书。初中毕业后,在老乡的介绍下来汕头市区的一家小饭馆打工,一个月只有500元工资,寄回家的钱寥寥无几。最后在一个女老乡的指引下,她来到酒吧见工,终于找到了这份工资高、活儿“轻松”的工作:每月基本工资800元,客人酒喝越多她们的提成就越多,再加上有时客人给的小费,她一个月能赚1800元左右,她每天的上班时间为晚上10点到凌晨4点,上完班她就回出租屋睡觉,直到傍晚5点多才起来,吃完晚饭就准备上班了,这与以前相比,简直是份“美差”。而按酒吧的档次、收费标准不同,吧女的工资也不一样,阿曼所在的酒吧算是中等档次,如果是高档的娱乐场所,工资就更高了。在上班之前,阿曼还接受了岗前培训,学习类似玩骰、猜拳等赌酒必学技艺。
在采访中阿曼说道,很多吧女的出身都跟她很相似,都是文凭不高家境也不好,但是现在也有一些高学历者也加入了这个行业,有些是因为家境贫困,有些则是为了赚取能满足自己挥霍的钱,但无一例外的,她们都是看中了吧女这一行业的高额报酬。
酸:为金钱牺牲健康
在陪酒女高额报酬的背后,则是说不尽的辛酸和苦楚。据了解,作为陪酒女郎,必须具备两大本领,一是酒量大,不仅要有七八瓶啤酒下肚都不醉的酒量,还要能喝混合酒,即葡萄酒、啤酒等酒混着喝;二是会玩赌酒游戏,如摇骰子、猜拳等。
陪酒女们绕着各个吧台四处游离,一个人每天晚上至少要喝七八瓶啤酒,有些女孩子一开始不会喝酒,从业后慢慢地把酒量练出来,但是不少人在豪饮中把自己的健康给赔进去。在市区金砂路一酒吧“上班”的小燕(化名)对此深有体会,她说,在这种地方谋事一定要能喝,不然一下子被人灌醉,出尽洋相不说,可能还会被人占便宜。她最多时喝过瓶装啤酒十余瓶,不过现在她不敢多喝了,不久前她啤酒、白酒、葡萄酒混着一起喝,杯来盏往,结果胃出血被朋友送进了医院抢救。她说,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从那以后她就不敢像以前那样狂喝滥饮,能推掉的就尽量不喝。
然而,每天烟、酒不离手,过的又是昼伏夜出的生活,尽管小燕今年才24岁,但是黑眼圈、眼袋很严重,由于长期使用化妆品,皮肤变得相当粗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
小燕说,男朋友知道她在酒吧当吧女后,一开始不愿让她干这行,怕她被人占便宜,也担心她天天喝酒、抽烟,白天黑夜颠倒,身体会吃不消,她也想过要另谋生路干“见得了光”的工作,但工作很难找,而且报酬很低,还不到现在的一半。最近男友失业了,两个人只能靠她当吧女的工资过活,她也只能暂时打消改行的念头。
苦:“出台”吧女疾病缠身
在采访中记者得知,其实按“规矩”来说,陪酒女只是酒吧招揽客人,调动客人情绪,促进客人消费所使用的“工具”,她们只是陪客人喝喝酒、划划拳、聊聊天、跳跳舞,并不是像人们所说的三陪女。不过,为了赚多点钱,有些吧女不惜出卖自尊,依偎在客人的身上卖弄风骚,引诱客人多花钱,有些女孩甚至下班后跟客人“出台”。
据知情人透露,“出台”相对于“坐台”来说,可以赚到更多钱,不少陪酒女抵挡不住诱惑,出卖自己的身体,之后不幸染病,有些甚至因长期服用避孕药而导致生理功能紊乱,丧失生育功能,因此,前车之鉴,有些吧女吸取教训,“洁身自好”,只“坐台”不“出台”。
辣: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陪客人喝酒、聊天时,要佯装得兴致勃勃,有时听那些与父亲同龄甚至比父亲年龄还大的男人在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或风流韵事,觉得真的很恶心,但是为了挽住客源,还要装得很认真地倾听,还时不时地附和几句。有时听到“自我感觉良好”的客人唱歌很难听,还是要热烈鼓掌。在说到这些无奈,几个吧女都说:没办法,“谁叫我们吃这碗饭呢!”
“谁叫我们吃这碗饭呢”!的确,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选择这种职业,就应该面对这些事情。陪酒女这种职业的“特殊”,一旦抵挡不住诱惑很容易堕落。陪酒吃的是青春饭,而青春是稍纵即逝,为了赚点钱把青春和健康都赔进去,一旦人老珠黄,又当如何维生呢?据了解,陪酒女大致有几种归属:有些人攒存一笔积蓄后,回老家结婚生子,风光一把;有些人让年龄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包养;有些人积累资金后,下海经商,如果生意失败,则重操旧业。(记者林子海林鹏实习生林彦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