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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日科夫在二零零五年莫斯科圣诞庆典上。
莫斯科随处可见的“卢日科夫现象”
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除了斯大林式的高层建筑、奥斯坦金诺电视塔这样的城市地标，还有一个头戴鸭舌帽、矮矮胖胖、圆脸大鼻头的老头，是它15年来不变的城市标志。这个老头就是主政莫斯科15载的市长卢日科夫，这座城市已被他打上了深深的个人印记。
在莫斯科，你花50卢布（约合15元人民币）就能在任何一个报刊亭买到一份印成了卢日科夫驾照式样的日历。这里还有一种“莫斯科牌”扑克牌，“老K”就是卢日科夫，俄前总统叶利钦、前总理切尔诺梅尔金和寡头丘拜斯等人也在其中。莫斯科有种商品很紧俏——“市长牌”男士香水，它是卢日科夫亲自从3种样品中选出来最喜欢的一种交给厂家生产的。莫斯科还有一种“卢日科夫牌”伏特加酒，3年前，卢日科夫在第三次竞选市长前把它推向了市场。有人说，“40度”（伏特加酒度数）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为卢日科夫顺利连任立下了汗马功劳。
对这些随处可见的“卢日科夫现象”，《莫斯科时报》形容说，“市长＝卢日科夫”已经成了莫斯科市民的思维定势，就如同俄罗斯人说起母亲河会说伏尔加，谈及诗人就是普希金，说到树木就会想到白桦树一样，莫斯科就是卢日科夫。15年来，卢日科夫以其鲜明的个性、突出的政绩，在莫斯科建起了一个独立王国，无论是克里姆林宫，还是寡头，无论是民主派，还是反对派，对他的地位都无可置疑。任何一个莫斯科市民都会指着摩天大楼告诉你，这是卢日科夫建的；退休职工的退休金增加后，他们会说，这是卢日科夫给的。莫斯科所有的政绩都归功于卢日科夫，所有的挫折则都归咎于偏离了卢日科夫的政策。甚至有媒体认为，卢日科夫是俄政坛最大的神话，至今没有一个政治家，今后10多年内也很难有人可以像他那样，将管辖下的领土与其本人紧密融合。对卢日科夫的朋友和敌人而言，唯一的问题是：谁能在他之后管理这样一个由其个人创造的大城市？
15年用实打实的政绩树立神话形象
翻看卢日科夫从1992年任市长以来的政绩，你会发现，市民对他的迷信，都是出自实打实的政绩。在叶利钦当政时代，卢日科夫让莫斯科市民享受了其他城市居民羡慕不已的优厚待遇，居民生活水平远远高于其他城市，人均月收入高出全国居民近一倍，人均住房面积雄踞全国之首，失业率在全国最低，社会保障体系和其他基础设施建设也都在全国名列前茅。普京时代，俄罗斯联邦收入里每3个卢布就有一个是莫斯科市创造出来的，它每年上缴联邦预算的款项占联邦预算收入的30％，俄罗斯80％的银行和金融机构云集在这里，而俄60％－85％的货币流通全由莫斯科控制。
在摇摆不定的俄罗斯经济大潮中，这是一个令世界都惊讶的“莫斯科神话”。正因为这样，莫斯科市民毫不吝惜地把打造这座城市的全部功劳都记到卢日科夫头上。俄联邦政府授予他“祖国功勋勋章”，而在俄全国范围内进行的最有威信地方官评选中，卢日科夫连年名列榜首。
鲜明个性将他还原成真实的人
在莫斯科人眼中，卢日科夫是神也是凡人。实实在在的政绩塑造了他的神话形象，而鲜明的个性又将他还原成一个真实、充满争议的人。
卢日科夫做事雷厉风行，喜欢专断。他也很善于倾听别人的意见，但最后的“拍板”必须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并且一旦决心已定，谁也别想改变他的主意。他行动迅速，反应敏捷，经常发表即席讲话，而且妙语连珠。有时，手下为他准备好了衣服，讲稿也已敲定，听众都在迫切地等待他，而卢日科夫才匆匆步入会场，跟谁也不打招呼，然后滔滔不绝地讲开来，一眼也不看为他准备的讲稿，随题即兴发挥。计划时间35分钟，他能讲上1个小时。有人说，要知道莫斯科市长最后会说什么做什么，恐怕不到最后一刻连他本人也不清楚。
卢日科夫脾气暴躁，是典型的外向型性格，可他绝对恪守不侮辱别人的信条。他在工作中从不怕同朋友争吵，也不怕树敌。有趣的是，这种直率的性格也让他广结良缘，帮助他在政坛屹立不倒。卢日科夫为人相当随和，一点不端架子，喜欢穿着俄罗斯男人常穿的那种绒线衣跟老百姓一起聊天。
卢日科夫精力充沛，叶利钦说他“比年轻人还强壮、有活力”。他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很满，如果说什么时候能让这位市长先生静静地呆上一会儿的话，恐怕只有在汽车和飞机上了。每周三、周六，他要踢足球，周二、周四要打网球，周日还得和妻子一起到广场散步。休假时，他喜欢做高山滑雪运动，而且专挑复杂的路线。他还爱开摩托车和汽车，并以飙车、超速为乐。
卢日科夫不仅是官员还是学者。这位苏联古博金石油学院的毕业生，拥有50个科学发明专利，发表了超过200篇文章和若干探讨俄社会经济发展的书籍。在他头上，有俄罗斯国家科学院、莫斯科大学、劳动社会关系科学院荣誉教授等一系列荣耀的头衔。
对卢日科夫来说，最致命的争议应该是妻子叶莲娜·巴图琳娜俄女首富的身份。巴图琳娜经营着包括公共工程公司在内的好几家公司，这让卢日科夫热衷于圈地盖楼。这些年来，莫斯科的建筑业特别兴旺，巴图琳娜的公司也获益匪浅。她控制了莫斯科20%的建筑市场，家产超过10亿美元，一跃成为俄百富榜上唯一的女性。外界对他们夫妇权钱难分的指责不少，可卢日科夫毫不在乎，并且对这位“续弦”的年轻妻子疼爱有加，他曾经毫不掩饰地对记者说：“我们家挣钱主要靠巴图琳娜。”
总统定性“我们为莫斯科感到骄傲”
这就是卢日科夫的个性，这就是在他带领下走出的莫斯科道路。这些都让人感觉他似乎功高震主，以至于不时传出联邦政府想撤换他的消息。可无论是叶利钦还是普京，对他的“莫斯科王国”都无可奈何。而这位深谙为官之道的“京官”也不忘时时表忠心。在俄国内热烈讨论普京是否应该在2008年后继续连任时，卢日科夫公开表示：“除了普京，没有任何人有能力继续管理俄罗斯。”
9月21日，卢日科夫迎来了70大寿，普京亲临晚会，不吝言词对其大加褒奖，并且当众宣布授予卢日科夫“祖国功勋”一级勋章。来自普京总统的赞扬，更具有定性的意味。普京说，卢日科夫从来不忘莫斯科老百姓的需要，莫斯科近年来已经从苏联时期让人感觉枯燥无味的形式上的行政中心，变成了充满鲜明特色、发展迅猛、前景广阔的大都市，“我们为它感到自豪”。看来，在找出合适的人替代卢日科夫前，普京还不得不最大限度地发挥卢日科夫的积极性。环球时报驻俄罗斯特约记者 常 喆
《环球时报》 ( 2006-09-30 第13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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