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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夸张的理想主义版图

时间：2006年10月15日23:57

我来说两句

有奖评新闻

【来源：东方早报】

　　对于波兰文学的灰暗，勃兰兑斯一语中的：“波兰文学中缺乏喜剧因素有三重原因：第一，诗人们为之写作的公众的严肃，不，简直是沉郁的心情；第二，诗人们对自己的使命的执著的想法；最后，本世纪波兰精神生活中过于夸张的理想主义。

”

　　真正的抒情诗人

　　密茨凯维奇是我最早接触的波兰诗人，早在我的少年时代，在中学图书馆尘封的书库里幸运地发现了1955年出版的《塔杜施先生》，稍后又找到了《密茨凯维支诗选》注。密茨凯维奇是堪与拜伦和普希金媲美的真正的抒情诗人，一如勃兰兑斯所言：“在波兰的有翼的神明中，密茨凯维奇是鹰。”这个忧郁的波兰人写下的迷人诗句令人过目难忘，尤其是《克里米亚十四行诗》：

　　我喜欢倚靠在阿伊达的前面

　　凝视着那喷沫的波浪的汹涌；

　　黑暗的队伍逼紧了，雪一样飞散，

　　在空中弯成了成千上万的银虹。

　　它们冲击着沙岸，它们破碎，交错；

　　像是包围着海岸作战的鲸鱼，

　　它们抢掠了大地，又退回海里，

　　在途中散播着珊瑚、贝壳和珍珠。

　　我后来发现，同时代的很多诗人和我一样，都能够背诵这一组诗的片断。在《克里米亚十四行诗》组诗的标题之下，密茨凯维奇引用了歌德的诗句：“要了解诗人，必须访问诗人的故国。”

　　密茨凯维奇引用歌德的诗句并非出于偶然，1829年8月，年轻的密茨凯维奇就曾经去魏玛拜访了已经八十高龄的歌德。尽管是巧合，但在去往密茨凯维奇的故乡之前，看到这样的诗句，心中依然激起一阵狂喜。

　　充满金属质感的诗句

　　我的书架上有多种米沃什的诗集。最早的译本是台湾远景出版事业公司出版、陈映真主编的诺贝尔文学奖全集第50卷。杜国清教授翻译的米沃什是中文译作译得最好的。在那个饥渴的年代，米沃什的诗百读不厌，这些充满金属质感的诗句有着雄浑有力的节奏和神秘的意象组合。这是米沃什在战时的华沙写下的诗句：

　　只有我劫后余生，

　　活过咖啡馆里那张桌子，

　　那儿，冬天中午，一院子的霜闪耀在窗玻璃上。

　　我可以走进那儿，我愿意的话，

　　而在凄冷的空中敲着我的手指，

　　召集幽灵。

　　——《咖啡馆》

　　以日期作为标题的《梦痕集》和《凡我国土》是我非常喜欢的两首组诗：

　　我是否认错了房子或街道

　　或者楼梯，虽然我曾每天在那儿？

　　我透过钥匙孔窥视。厨房：一样而又不一样。而我带着，绕在卷轴上的

　　一个塑料带，有鞋带那么宽；

　　那是我多年以来所写下的一切。

　　……

　　———《梦痕集·五月十日》

　　我的懊悔与曾想表现一个生命的莫大渴望

　　不是未来我的光荣，而是未来一种不同的荣耀

　　后来，微风吹皱了彩虹的水。

　　我逐渐遗忘。雪闪耀在山上。

　　———《凡我国土·之五》

　　在当代外国诗人的译本中，米沃什的译诗数量名列前茅。内地的米沃什译本先后有《拆散的笔记本》、《切·米沃什诗选》、《米沃什词典》等。《米沃什词典》是一本非常特别的著作，诗人用词典的形式，按照词条首字母的顺序排列，进行注释和解读，诗人自己解释道：“也许本词典是一件替代品，它替代了一部长篇小说，一篇关于整个20世纪的文章，一部回忆录。”在《米沃什词典》中，维尔诺和加州伯克利是两个相互观照的地点，维尔诺是诗人的出生地，也是他精神上的故乡，伯克利则是米沃什流亡他乡的栖身之所，诗人从伯克利眺望故国的景物，又从维尔诺反观自己在异乡的见闻，诗人的行文跳跃在两个城市之间，他的回忆、道德评判和沉思就在对往昔的追思和对现实的针砭之中展开。

　　“由于傲慢（看起来肯定如此），或由于故意的散漫，我遗漏了一些名字；说到底，我并不为此而遗憾。”这是全书结尾的最后一段话，诗人的个性和基本观点在此显露无遗。

　　辛波斯卡的明快

　　相比较部分波兰诗人如米沃什充满思辨色彩、硬语盘空的诗句，199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诗人辛波斯卡要柔和、明快得多，《呼唤雪人》（漓江出版社，2000年）中有一首名为《墓志铭》的诗，恬淡风趣的诗句可以视作诗人的自况：

　　在此长眠着一个老派的女人，

　　像个逗点。她是几首诗歌的作者，

　　大地赐予她永久的安息，

　　尽管她不属于任何文学派别。

　　她的坟墓没有豪华的装饰，

　　除了这首小诗、牛蒡和猫头鹰。

　　路人啊，请你从书包里拿出计算器，

　　为辛波斯卡而命运默哀一分钟。

　　笔者漫游

　　古城购书记

　　波兰的克拉科夫书店众多，数量远远超过旅游指南上的介绍。在老城的中心广场周围，不单有四层楼的Empik书店，还有着近10家小书店，于是买书成为一件乐事。

　　在一家不起眼的书店里，一下子就买到了好几本波兰摄影家的画册，《WaldemarJamaForografie》是其中一本。摄影家WaldemarJama居住在我参加艺术节的城市———卡托维茨。他的作品有一部分处理成褐色，采用的是在东欧颇为流行的拼贴叠加手法，历史老照片和现实的图景出人意料地组合在一起，不相干的景物产生出令人叹为观止的视觉效果。另外一组拍摄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照片同样经过后期处理，影像变得深厚复杂。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两张同一机位拍摄的奥斯维辛，一张照片上近景开满了鲜花，两排对峙的铁丝网向远处延伸而去；在另一张照片上，两排铁丝网仍在远处，但是摄影家用曝光过度将近景的鲜花全部隐去，画面上留下的是一片令人扼腕的白茫茫的空白。

　　《Auschwitz：TheResidenceofDeath》购于奥斯维辛集中营博物馆的书店。书店营业员在众多有关奥斯维辛的书籍中，推荐了这本画册。一是因为这是英文版，二是同类图书中年代最近的出版物。这本出版于2003年的黑色封面的画册除了对奥斯维辛的文字介绍之外，还收录了大量奥斯维辛的历史照片和文档。其中与历史照片穿插的彩色照片为今天的波兰摄影家实地拍摄，这些照片大多摄于冬季，树木萧索、衰草枯黄，沉沉积雪覆盖着集中营，加重了凝重悲哀的气氛。

　　注:AdamMickiewicz的姓被写成“密茨凯维支”是英文拼读规则对波兰语的误读，正确的发音是“密茨凯维奇”。Tips时差波兰当地时间比北京时间慢7个小时。

　　签证

　　波兰目前没有开通自由行，需要随团签证。

　　波兰共和国驻华大使馆

　　北京市建国门外日坛路1号

　　010-65321294https://www.polandem-bassychina.net/cn/visa.html

　　到达

　　波兰与中国目前还没有开通直航，乘飞机可经莫斯科或德国法兰克福中转。在德国柏林也有直达火车到华沙。

　　波兰航空公司(LOTPolishAirlines)：www.lot.com

　　波兰国营铁路公司(PolishStateRailwaysPKP)：www.pkp.pl下榻LeRoyalMeridienBristolHotelWarsaw

　　建于1899年，是Warsaw最有威望的豪华酒店。双人房264美元，单人房243美元

　　KrakowskiePrzedmiescie42/44，Wrasa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