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显首次打破沉默，斥责昔日爱徒没有良心

　　他曾经是田径训练场上的王牌教练，她曾经是马拉松比赛的双料冠军，这对昔日亲如父女的师徒，如今却反目成仇，面临对簿公堂。是师傅利欲熏心？还是徒弟望恩负义？敬请关注 cctv12 每晚 20：00 《大家看法》

　　101°热度故事：金牌师徒反目成仇

　　艾东梅，曾经是田径场上赫赫有名的双料冠军。1997年全国运动会马拉松比赛的第三名，1999年北京马拉松和大连马拉松公开赛冠军，可是如今退役多年的她又一次引起各方关注，起因是她和她的队友郭平要将当初选拔并培养她们成为冠军的教练王德显告上法庭。

　　1995年十几岁的艾冬梅和郭萍被挑选到了火车头体工队，艰苦的训练加上自己不懈的努力，两人在多项田径赛事当中都取得了好成绩。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年九月艾冬梅和郭萍等人以非法侵占为由将王德显告上了法院。昔日的恩师爱徒如今反目，更要对簿公堂，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北京通州区的一个普通的住宅楼，门口大大的喜字，还透着欢乐的气息。艾冬梅带着她6个月大的女儿和队友郭萍借住在这里，靠着体工队发给他们每月300多块钱的工资，生活显得十分窘迫。在这里，记者采访了她。

　　记者：“那你现在过得难吗？”

　　艾冬梅：“难，应该说是非常难吧。体工队就给我工资，减到一个月三百块钱。这三百块钱只能维持就是孩子和奶粉，因为奶不是很多，孩子还不能吃饭，只能喂奶粉。”

　　艾冬梅和郭平告诉记者，其实，两人本来不应当这样拮据，造成两人目前生活如此窘迫，最主要的责任人就是自己当年的教练王德显，因为他侵占了本应属于两人的合法财产。

　　艾冬梅说，“1999年2月份建立的工商银行存折，我是2002年10月份拿到的存折。当时存折里面只有二千六百块钱。”当时拿到这个存折，艾东梅都傻了，因为她觉得这和她应当得到的收入相差太远了。艾东梅告诉我们，从1999年开始，火车头体工队以存折的形式每月发给每个队员1000元左右的工资。但王德显当时以她年纪太小为由，没有将存折交给她。直到2002年，艾东梅退役的前一年，存折才发到她手上，可里面只有2000多元。艾东梅说，如果从1999年起按照月工资累计计算，抛去期间领取过的两万元，卡上的金额也不止这个数字，并且遇到这种情况的不只她一人。于是，艾东梅和队友郭萍决定去体工队一查究竟。艾冬梅说：“今年3月份他们去体工队查，才知道体工队还有一个农业银行的折子。后来我们一查，去工商银行调那单子，才知道从开折到拿到折这里面四万五千块钱被他已经取走，取走当时我只拿到了两万。”

　　这个发现让艾冬梅和郭平非常震惊，不禁细细算了一笔帐，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失去的不仅是这几万块钱的工资，还有一些大大小小比赛的奖金，加在一起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两个人说自己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艾冬梅：“就是每次参加国际比赛出国比赛的一些奖金，他都以各种理由给我暂扣了，扣了然后他都让我们签字了，他说这个钱呀，就是我03年退役的时候他拿出来一份合同，上面我记得写了好多东西，他就让我跟孙英杰在那一起签的字。就是我们每场比赛给的钱，因为他那时候说我们年龄小，他替我们保管，然后等我们退役之后再给我们，后来等我们到退役的时候，他又说这个钱作为你们的营养费都花在你们身上，用在你们身上了。”

　　两人告诉记者，当年他们虽然也觉得有点问题，但是迫于压力还是在上面签了字。

　　艾冬梅：“那个时候因为我们在队里面总挨打这件事情我想说了，因为涉及不到我们的奖金。就是涉及不到事情我本身不想谈，我们也有压力吧。”

　　如今，两人越想越觉得不对，这里面是不是也会有假呢？他们决定再去体工队查一查。

　　后来我们今年年初去体工队的去问然后体工队才说，说每次大赛之前体工队都会给拨营养费，不需要运动员自己出钱的。艾冬梅还告诉记者，其实事情到此，他们也不想闹僵，毕竟也是多年的恩师，但是，他们最终决定不能再等，因为王德显当年承诺过他们退役之后会给他们介绍工作，以保证他们今后的生活，可是这个承诺始终没有兑现，几年过去了，艾冬梅和郭萍，仍然都没有工作，仅有每月这三百多元的工资。

　　艾冬梅：“因为他98年的时候他就说我的工作已经落实到哈尔滨铁路公安处了，然后我打电话就问了，他就说推一周，他让我回家等着。然后等了三年，04年的时候我就给他打电话，04年之前他去五大连池训练，亲自我去了一趟五大连池就问他，他说说现在工作有难度，把你工作关系都弄没了。就给你们一次性解决。一次性补偿给你们二十万，然后我说那也可以，最起码我有了这点钱，我可以做点小买卖什么的，然后后来我再打电话，问他这个二十万这个钱，他说这是我的想法，我跟体工对上报，体工队不批，这就是奥运会完事以后，比完以后了，等到我们再去找他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跟他闹僵的时候他就说，我是奥运会冠军，我有的是钱，我不怕，你们去告吧。”

　　郭萍：“以前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个挺好的人，后期在我心目中人品太次了。真的，我瞒你说，我大哥都挺恨他的，我大哥曾经问过我这么一句话，妹妹你傻吗？你脚都连练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在那呢？当时我回答我哥的一句话，我说哥，我就为了说这能给我分配工作。我说我不想让咱家左右邻居笑话我。干了这么多年在北京回去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完了，我大哥说都练伤了，你还想这么多，我每次我大哥看到我脚的时候都会狠狠地训我一顿。我爸我妈妈看到我脚时候都哭，因为我从来不让他们看，我从来都是自己一个屋。洗脚的时候我都是单独出洗，不让他们看到，他们睡觉的时候我再洗，就是这样。”

　　记者：“那你现在恨他吗”？

　　郭萍：“你说呢？”

　　记者：“恨。”

　　郭萍：“嗯。他今天到，这是他逼我的，其实七、八年的感情有没有，有，有感情，以前相当于我的父亲，就是他给我弄成这样的对不对，假如说他给我分配一份工作了我脚残废了，我都不会来找他，我们还会很尊敬他。”

　　记者：“那你现在还尊敬他吗？”

　　郭萍：“不，我不会尊敬他了，现在我已经走道这地步了，我不可能是尊敬他了，我要是说尊敬的话那是瞎话。”

　　以艾冬梅和郭萍现在经济状况，打官司的费用是很大的问题，一位叫许子栋的律师在听说此事后，愿意免费帮她们代理案件。

　　许子栋：“她们大部分是95年进的，十一年的青春，十一年的血汗付出了心血，付出了汗水，为国家赢得了荣誉，为体工队也赢得了奖励，他们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生的伤残，得到了一生的酸痛，得到了每个月三百块钱的最基本的工资。我觉得这人世间最基本的公平公正有法律在，所以我觉得要通过法律来还一个公道，虽然这个做起来很难，做起来很辛苦，但是我希望我们要坚持下去，要把它做好。”

　　今年9月18号，艾冬梅、郭萍等人以侵占他人财产为由将王德显告上法庭。目前海淀区法院已经受理此案，取证工作也在进行中。面对昔日爱徒的一纸诉状，王德显将作出怎样的回应？

　　361°全民互动：王德显首次打破沉默，直面昔日徒弟告状。

　　主持人张绍刚： 现在一方是生活窘迫，必须要有一些钱来维持家用；而另外一方王德显教练，从事件出现到现在，一直在保持沉默，所以我们很难判定谁是谁非。不过面自己弟子突然递交的一份诉状，作为教练王德显是一些什么样的感受呢？现在我们请导播帮我们来连通一下王德显教练。

　　主持人张绍刚：喂，你好！是王教练吗

　　王教练：哪位？

　　主持人张绍刚：王教练，您好！我是中央电视台《大家看法》的节目主持人张绍刚。

　　王教练：现在不接受采访。对不起，你要有什么事问我律师行吗？

　　主持人张绍刚：从事情出现到现在一段时间，您一直对媒体保持沉默状态？

　　王教练：对。

　　主持人张绍刚：为什么要一直沉默呢？

　　王教练：现在因为这个事情它已经到法庭上了，在法庭上它能说明一切，法院讲的是法理嘛。

　　主持人张绍刚：但是生活里面，还有很多人情世故，我们说的情理嘛。在情理上您不想说一些话吗？

　　王教练：现在哪还有情理呀。这个东西呀，瞎说是没有用的，胡说是没有用的，我就是认为这一点。炒作也没有用，最终的事实，用事实来说话，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能借助媒体来炒作，来解决自己所达到的目的，我认为那样不好。虽然是我自己的学生，她办错了事。到现在为止，我不能说她们的坏话，我不能瞒着良心去说话。您说哪有情理？

　　主持人张绍刚：您这样的感慨又让人觉得，其实您还是有很多的牢骚。

　　王教练：现在说实在的，她们心里最清楚。她们清楚，我也清楚。知道吧，人要良心都没了，还有情理嘛？就这个问题。

　　主持人张绍刚：好，谢谢王教练跟我们电话连线。谢谢，再见！现在我们能够从王德显的话里面，听到很多的情绪，比如他说没有情理，比如他说没有良心。其实这些年我们看到教练员和运动员之间的反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在网络上专门搜集整理了一下：1993年马家军，因为奖金和管理方式的矛盾导致师徒反目，导致王军霞等人一夜之间出走，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咱就说大的，游泳运动员罗雪娟和她的教练张亚东，冰雪运动员陈露和她的教练李明珠等等。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屡屡发生？为什么在中国的体育界没有出现成绩的时候，大家可以肝胆相照，大家可以同生死共患难，而真出现了成绩之后，又会出现这种

　　师徒反目的现象呢？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核心话题。在互动环节当中，我们将会邀请一些专业人士，我们的老朋友工商时报的副总编水皮先生。他也是个体育爱好者。而且在这个事件之后，他也在一直关注着王德显和他的徒弟之间的争执。另外一位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

　　体育评论员梁宏达，来给我们谈一谈他们的感受。来进入到今天的互动环节。

　　主持人张绍刚：喂，水皮大哥！您也一直在这个事件之后去分析我们大可不必去分析，

　　这个事里面到底真相是什么？他们谁对谁错？但是我有一个感受，怎么每方都觉得自己特冤呢？

　　水皮：我觉得是这样，特别是像王德显教练带出来的这一拨运动员，包括他那个涉足的那个领域，有相对的特殊性。他们的奋斗过程本身，就是为了成功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果等他成功之后，他发觉自己改变命运的这种诉求会被人家打折扣。或者是说在奖金分配上也好，在利益诉求上也好，都是好像没有达到一个完美的时候，他就会反目。

　　主持人张绍刚：现在在我们电话线上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体育评论员梁宏达。

　　我不知道，宏达，就是对于运动员的奖金分配，你了解一些什么样的情况吗？

　　梁宏达：这个中国国内和国外做法是非常不一样的。比方说在美国，假如说短跑运动员

　　琼斯跟一个教练签一个合同，他对于琼斯获得什么样的成绩，得到什么样的奖金，最后双方有个非常明确的分配，分成比例一样。而且如果一旦出现纠纷，它的监督体制特别完善，就是它一切都在法制的环境下进行。我们国内呢，不仅是制订合约这一块经常出现一些空白，尤其是在监督这一块，很多的时候根本就不到位。

　　主持人张绍刚：宏达提到很多权利义务的平等对等，或者协约契约。协约契约是在什么主体之间？

　　梁宏达：是两个平等主体之间才存在的，或者约束啊。权利义务对等，恰恰这些中长跑的运动员。不管是跟体工队也好，还是跟教练也好，他们关系，它不是一个平等的关系，它是一种投靠的关系。这个就是双方在签订合约的时候，出现了信息不对称。就说体工队我收留了你之后，就等于给了你很大这种恩赐。所以这时候，往往运动员对于跟体工队之间签订的这种东西，到底是具体什么样，往往不是特别苛求的。这是一方面，另外一个就是现在我们国家这种训练体制，直接输送，举国体制。

　　主持人张绍刚：把运动员交到体工队以后呢，那么体工队首先要做到什么？

　　梁宏达：第一个是属于利益的最大化，就是说怎么样能让这些运动员出成绩。另外一点就是，为了利益最大化要节省管理成本。

　　主持人张绍刚：那么节省管理成本，很好方法是什么呢？

　　梁宏达：这些队员都交给你王德显带，什么都你说了算，这就无形间使他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运动员的收益的一种走向。

　　主持人张绍刚：好，谢谢二位今天跟我们电话连线。谢谢，再见！我们会一起来关注这个事件的继续发展。谢谢，再见！

　　主持人张绍刚：我们今天讨论这个事，再次让我看到了中国中长跑。再往大点说中国田径，再往大点说中国体育界，可能存在的责、权、利不能分开的弊端。现在体育界的师傅和徒弟老师和学生经常是以默契为纽带，以情感为纽带，那么这种纽带关系下的师徒关系，真的适合中国竞技体育之路的发展吗？这可能是一次又一次的师徒反目给我们带来的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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