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应急部队确山大考
李小萌：您好观众朋友，欢迎走进《新闻会客厅》。10月12号到18号，中国人民解放军济南军区的某摩托化步兵师进行了一次军事演习，应该说这次的军事演习规模并不算很大，但是却引起了海内外很多媒体的高度关注，个中原因是什么，我们先来到演习的现场去看一看。
采访演习副总指挥：“现在的作战时间是3月17日七时零分，演习部队注意解受演练情况。”
10月12日凌晨，随着作战命令的下达，“确山-2006”实兵检验性演习正式拉开序幕。 命令要求解放军一个完整的摩托化步兵师，在短时间内由平时状态转为战时状态，并开赴近千公里外的作战地域集结待命，最终对敌发起全面进攻。
参加这次演习的是济南军区某摩托化步兵师，接到命令后，该师所属部队立即按一级战备要求迅速完成作战准备，分多路开往作战地区，执行作战任务。
为了能够掌握到部队的真实的作战能力，这次军事演习不设演习预案，一切以实战为标准，根据作战进程和战场变化，随时调整作战方案，活导活演。
采访演习总导演崔亚峰少将：“在近似实战作战背景的环境条件下，按照全员、实兵、实装，并且要组织部分实弹，这样的检验就可以达到一种实际的、了解部队作战能力和训练水平的效果。”
然而，这场表面上看似普通的军事演习，却引起了境内外众多军事观察家的高度关注。很多人注意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此次军事演习的组织架构有一个非常显著的变化。以往的军事演习都是由演习部队所属的集团军或军区来组织实施，而此次整建制、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却是由解放军四总部直接组织考核，这在解放军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李小萌：今天我们节目请到的就是这次军事演习考核组的副组长石忠武大校和参加演习的指挥员戎贵卿大校，欢迎两位。可不可以简单地把你们两位这次军事演习当中的关系概括成考官和考生的关系？
石忠武：也可以这样说。
李小萌：我们在这个资料当中看到，这次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上第一次总部机关对下面的现代化步兵师进行成建制考核的军事演习，这个第一次有什么意义，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石忠武：这次“确山－2006”演习是四总部机关依托院校、科研机构、合同战术训练基地和部队的力量，运用部队演习评估系统，联合组织的一次对一个步兵师实兵实弹阶段性演习考核，应该说在全军还尚属首次，目的就是想通过考核的杠杆和导向作用，把部队训练的导向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要求上来，这是贯彻胡主席关于军事训练一系列重要指示和全军军事训练工作会议精神的一个实际举措。
李小萌：第一次考核一支部队的综合作战能力，就落到了您的头上，作为考生，觉得这一次的考卷答得如何？
戎贵卿：这次考核与以往的演习有很多不同，我感到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实战性很强，完全按照战场情况，构设战场复杂、多变作战环境，迫使各级指挥员、部队在高难度的条件下，在复杂的背景下，进行作战的指挥、协同、保障等各种行动的演练，通过考核，我们感到部队是经受住了考验，经受了磨炼，考试是合格的，而且取得了优秀的成绩。
李小萌：石局长，刚才戎师长讲了，他们自己觉得是合格的，您作为考官给一个简短的评语。
石忠武：这次考核，我们主要是检验了部队的指挥控制、部队的远程机动、部队的火力打击，还有综合防护和综合保障五种能力。我们是运用部队演习评估系统来进行综合评估，通过评估，我们认为，这支部队，首长机关素质是比较高的，组织指挥的能力是比较强的，部队技术、战术训练是比较扎实的，部队的战斗行动都是比较到位的；另外这个部队的战斗精神非常好，士气高昂，纪律严明，作风是非常过硬的。我们综合考评来看，这支部队是能打仗的，是能打胜仗的。
接到远程机动的作战命令后，师长戎贵卿立即命令各级参演部队采取摩托化开进、铁路输送等多种方式，立刻向预定地域实施集结，等待进攻的命令。
然而部队出发后不久，沿途就遭遇到了小股敌人袭扰、敌机空中侦察、化学品污染、电子通讯干扰等多种复杂情况。由于演习中事先不设预案，所有的敌情都是临时安排、随机设置，逼真的实战环境让演习部队的各级指战员感受到了这次演习的不同之处。
李小萌：以往的一次军事演习，像是演一个真实的戏剧一样，可能有脚本，有一些安排，大家按照这个计划来实施，而刚才您讲了，这次的实战性非常强，一次军事演习怎么样做是实战性很强的，怎么样做其实是削弱了这个特点呢？
石忠武：以往搞演习就是搞一个方案很周密，搞一个计划很细致，几点几分干什么干什么，这样对部队没有锻炼，它就像演戏一样，您刚才讲的，排一个脚本，按照脚本来走。实际打仗它不是这样，战场情况千变万化，作为指挥员来讲，他不可能预料整个战场所有的情况，这样，我们的训练就不能按部就班，把它都计划好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这次采取随机导调，活导活演。所谓随机导调就是按照作战的进程，整个流程根据部队的实际行动，你走到哪里，随机地来出情况，这样就锻炼指挥员的临机处置能力，锻炼部队的快速反应能力，目的是提高部队的实战能力。
李小萌：戎师长，什么时候开始体会到了，作为考核部门，这种活导活演的指导思想？
戎贵卿：比如我们在远程机动长达七百公里的过程中，有两个纵队都改变了行军线，而且这种行军路线是放弃了高速公路或者是国道、省道，走比较复杂的机动道。另外到达集结地以后，我们指挥所完成了开设，在这个时候，考核组、导演部又以突然紧急的方式令指挥所迅速转移，可以说整个演练情况从组织战斗到调整预案，到作战实施，都是在突然多变的情况下进行的。
石忠武：在他讲到这儿以后我给你讲点细节的东西，比如说可能今天早晨走，到下午四点钟左右要到达集结地域，这个时候天是亮的，天亮就宿营，便于宿营，我们导演部就考虑，如果说未来作战，都是透明的战场，在白天他就更容易被发现，能不能让部队在夜暗的情况下进行宿营，锻炼部队在这种比较困难的环境下提高自己的能力。我就给他设个情况，中间不让他走大路，让他走小路，出个情况，道路被破坏。
李小萌：对于部队来讲，完全是即兴的一个命令。
石忠武：他不知道，告诉你前面不能走了，他马上就绕一个弯。
戎贵卿：按照我们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在天黑之前，在夜暗之前，完全进入到集结地域，当然白天进去就看得很清楚。
石忠武：他一改变了行军路线以后，就到得晚了，有的部队恐怕在识图用图，在方位判断上还有些误差，会到得更晚，比如有一个装甲团是九点半才到。部队刚刚到达这个地方，安营扎寨，准备做饭，准备吃饭，就在这个时候又给他出了一个情况，就是这个地方被敌人发现，要迅速转移，你刚找到一个地方，刚要宿营，都已经展开了，马上还要转移，这就锻炼部队在这种艰难困苦的情况下连续作战，又走了四十公里，在另外一个地方再重新宿营。
李小萌：前后一共历时多长时间？
石忠武：总共十五个小时，十五个小时什么概念呢？部队一直在行军，没有吃上热饭，好多人都没有睡觉，连续作战，最后到达那个地方是凌晨两点。
李小萌：战士们会不会说一次军事演习干嘛这么动真格的，这么折腾我们？
戎贵卿：这次机动的问题，有的单位，比如战士十五个小时没吃饭，而且又连续奔袭，夜间闭灯驾驶，走了四十多公里的山路，这种训练应该说是超强度的，这正好符合了军委首长、总部首长对我们部队训练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进行超强度、大容量、大负荷的训练，通过增加强度、难度，甚至超极限的训练，检验部队在超常情况下有没有作战能力，能不能完成作战任务。
检验部队在高技术条件下的作战能力是本次演习的一个重要目的。在参加演习的部队当中，从通信、后勤，到机动、作战，大量的现代化作战装备对提升部队的战斗力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然而，从部队行军、集结到展开作战的整个过程中，由济南军区装备最先进的专业电子战部队充当的敌方部队，就一直对参演部队的通信、雷达和各种制导武器实施着高强度的全程电磁干扰。
李小萌：这次的演习是全程进行了电磁干扰，这是演习部队提出来的要求，对自己的作战的要求，还是作为考核单位提出来的呢？
石忠武：这是我们贯彻胡主席还有军委首长、总部首长的要求，我们把它作为一个重点，放在这次演习考核当中的。你在这儿通信，指挥员对上对下不是有通信联络吗，你是短波、超短波，对方就瞄准你的频率，对你实施干扰，一干扰以后，你就不通了，不通了，你的指令不能够传达到部队，部队就不能行动，整个指挥就脱节了，就不能打仗，这就是电磁干扰。还包括武器装备，比如武器、导弹也有一些雷达，它要捕捉目标，对方用强电磁干扰对雷达进行干扰，干扰以后你的雷达就失盲了，你就抓不到目标了，再好的武器也打不出去，没有用。所以说电磁环境下的训练是非常重要的，未来信息化条件下这种局部战争，这种电磁环境是不可避免的，这不是我们想不想要搞，对手要给你打这样的仗。武器装备越现代化，信息含量越高，电磁对抗的矛盾就越突出，比如说它的抗干扰能力，还有一个抗自扰能力，我也有好多先进的武器装备，它互相之间有个自扰问题，还有一个电磁攻击能力，只有具备了这样的一些能力，才能在未来作战中能够适应这个战场的需求。
李小萌：戎师长，这次的电磁干扰是计划好的还是说也是即兴的、突发的？
戎贵卿：整个演习当中的电磁干扰是我们近年来演习当中遇到最多的，这次还调集了专门的电战部队，从友军调集电战部队，进入演习地区，干扰我们的通信，干扰我们的指挥，确实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强硬的对手。面对这种多手段的电子干扰，甚至是全频谱的，那就要求你在通信指挥上必须要有两种、三种甚至是四种以上的通讯手段，比如无线电干扰，当我的频率被干扰的时候，就要迅速调频，要迅速变化，而且当部队被电子干扰，你的通讯设备被干扰中断之后，甚至要启用一些简便的方法，比如有些时候甚至要用有线来弥补无线通讯的不足。土洋结合，在对抗当中，既要有阳春白雪，还要有下里巴人。
李小萌：有什么样下里巴人的土法？
戎贵卿：比如说分队之间，最简易的通信，旗语、手势。
石忠武：还包括运动通信，跑。
戎贵卿：有时候在高技术的条件下，高技术通信系统很先进，它有时候显得很脆弱，如果我们在运用先进技术对抗的同时，保证联络的同时，我们传统的一些保障手段也不能丢，仍然是我们的传家宝。
石忠武：我给你举个例子，传递信号，过去古代有狼烟，烽火台，他放那个烟，你用什么电磁去干扰都是没用的，它是好使的，就是先进的和一些传统的做法要并用。信息化的装备越高级，它就越脆弱。计算机很高级，但是一发子弹就可能把它打毁了，这个链条就断掉了。地图很古老，但是打个眼还可以用，就是这个关系，所以你在武器装备不断发展的现代化今天，我们要重视这个，必须要研究现代化的装备的运用，发挥最大效能，同时也不能丢掉那些传统的东西。现在外军也没有放弃地图的使用。
戎贵卿：这次演习当中，我们有很多先进的技术装备，比如在战场侦察上，仅靠以往的派出兵力，渗透地面去侦察，到纵深侦察，这是一种手段，但是这次我们就使用了热成像仪，使用了我们的战场电视，使用了战场高空的无人侦察机，通过空中GPS导航进行录像，直接把敌人前沿的防御情况，一线部队攻击的情况，传送到我们指挥中心。同时我们也没有放弃一些传统的方法，比如说直接渗透到敌方的阵地当中，利用山地复杂的地形，进入到阵地当中进行抵近侦察，也发现了很多新的敌情。导演部对考核组都是设计的实际目标，所有的敌人的配置，包括障碍物设置，阵地所有的编成，包括主要的火器都有真实的模拟目标。
石忠武：信息化条件下，这种情报信息就要求更高，我们现在讲，过去是以大吃小，靠数量多来集中优势，来打仗。现在有了信息以后，就要以快吃慢，谁先得到信息，谁占了这个先机谁就有优势，具有主动权。这次我们为了检验这个师的侦察获取能力，我们设了好多实际目标在战场上，靠他自己师里现有的多侦察手段来进行综合运用，去发现这些目标。
现代战争的高技术运用不仅体现在部队的通信指挥上，在传统战争中发挥着巨大作用的战场侦察兵，也因为高技术的引入而改变了作战方式。参加此次演习的侦察兵部队就是充分利用了战场侦察系统、摄像侦察系统、重点目标探测器等先进装备，全时、全方位地来获取战场信息。
作为一支摩托化步兵师，部队的快速机动能力是致胜的关键。然而，大规模的机动行军也对沿途的行军道路提出了较高要求。在实战条件下，战场情况千变万化，道路被破坏、开辟新战道、架设专用桥梁等情况随时都可能出现。这些对于负责战争保障的工兵不对是一个考验。
李小萌：这次参加演习的部队是摩托化步兵师，我们刚才从画面当中也看到各种各样的现代化装备，您跟我们讲讲摩托化步兵师的特点是什么？
石忠武：所谓摩托化，简单地说，就是上车走路，下车打仗，机械化上车也可以打仗，因为它有装甲，在装甲里边都有防护能力，它既可以在车上打，也可以下来打。
李小萌：就是以往我们在战争电影当中看到那种长时间的行军，不需要战士用双腿去走了，用车辆来运送，是不是这样现代化程度相对高的部队，对指战员的智力水平要求更高，而对体能的要求相对低呢？
石忠武：也不能这么说，这次我们给他设置了一个情况，就是向进攻出发阵地开进的时候，让他有一个营要强行军到指定地点去执行任务，二十公里，强行军，就在打仗的过程中，很可能因为道路问题，或者是其它的什么情况，车辆遭到破坏，这个时候你怎么办？没有车你怎么办，你就得要徒步，就得用这种传统的做法，强行军二十公里，二十公里到了以后，当时这个部队是担任助攻任务，团里考虑到他二十公里强行军，部队已经很疲劳了，把它转换成预备队，你先休整，等到打到差不多的时候再投入战斗。后来忽然发现这个部队，强行军以后到达这个位置，对作战非常有利，然后又恢复原来的作战任务，继续担任助攻，助攻和主攻是一块打的，他又往前打了二十公里，总共加起来四十公里，所以对这支部队锻炼是非常大的。
李小萌：其实不管现代化水平有多高，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人的身上，面对这些现代化的装备，使用起来是不是顺手，是不是能够精确地达到目的，也是要看战士平常的训练情况是怎么样的。
石忠武：是这样的。
戎贵卿：这次演习当中，我们的主要的武器装备，特别是新装备，主要的现代化的通讯系统，包括指挥自动化系统，包括侦察监视和战场感知系统，还有就是我们后勤、装备以及作战保障新型的装备系统，都得到了一次检验。
李小萌：像我们刚才从画面当中看到架机械桥，那算是新式的装备吗？
石忠武：应该是新装备。他们这个装备也是刚刚接收时间不长，这些装备我都要在演习过程当中设一些科目，把它体现出来。比如有一个重型机械化桥，这个桥设的项目就超出了训练大纲规定的条件，比如说这个作业面是要求几米乘几米宽的作业面，在这样的状况下才能进行作业。我们选的地形小于这个作业面，战士一样把它完成。你刚才讲的战士的技能训练，步兵的伴遂桥，那个桥是比较先进的，伸出去以后，是一截一截自己机械连动的，人要操纵电钮，这个按钮要是非常精确的，那个老兵是九年的士官，我就看着他，当时路都弄好了以后，全营的同志就看他一个人，就他一个人了，非常关键，然后营长指挥，连长还有小口令，指挥他来架这个桥，这边有口令，他就按照口令看着桥的接口，非常精细。那个时候这个战士的技术如果不过硬，心理如果不过硬，这个桥是架不上的。桥的卡口是非常精密的，到什么时候高了、低了，前了、后了，弄好了以后，一按电钮才能卡住，卡不住这个桥是架不成的，车是要掉到河里去的，所以这一个兵他技术水平、心理素质决定了这一支部队的作战能力。
李小萌：结果怎么样？是一次性完成的吗？
石忠武：结果是一次性完成，非常漂亮。
10月18号，就在本次“确山-2006”军事演习结束的当天，新华社播发的一条消息透露：解放军通过“确山-2006”检验性演习，暴露出了指挥决策准确性不够、实战化演练程度不高、通信联络不够顺畅等八大类问题。
消息更进一步披露说：本次演习的总导演在总结讲评时作了三十分钟的发言，讲部队的成绩不到两分钟，讲问题却用了二十八分钟。
由于这是中国军方首次通过媒体暴露演习中出现的问题，此消息一出，立刻引来了各方面的高度关注和多种猜测。
李小萌：这次军事演习所以关注度这么高，还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家通过媒体看到了一条新闻，标题就是说，通过确山2006的这一次的军事演习暴露了八类问题，为什么要把问题公之于众？
石忠武：我们这次演习考核确立一个重要思想，就是发现暴露问题，这个目的就是通过这种检验，找到我们部队训练，包括战斗力建设的短板和弱点。应该说一支军队，一支真正的军队或者一个成熟的指挥员，他应该是不仅关注成绩，更要关注自己的问题，只有发现了问题，能够弥补问题，在未来作战中才能够把这个短板补上，不然这个隐患就会影响未来作战。
李小萌：问题是肯定会发现，但是可以选择关起门来自己人把这个问题分析、消化掉，为什么要把它向公众公布出来？
石忠武：这个应该说也标志着我们这支军队在逐步走向成熟，公布这些问题，说明我们有勇气，我们能够正视问题，我们能够解决问题，就是说我和你这个对手，今天我告诉你我的弱点在这里，你知道了，明天你再来找我这个弱点，它已经不是弱点了，已经变成强点了，因为我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不怕告诉你。这样，我们对部队，对全军部队也起到一个很好的导向作用，就是要敢于发现问题，敢于暴露问题，通过解决问题来提升我们的战斗力，这是我们的主要思想。
戎贵卿：这也是我们参演部队在这次演习考核当中感受比较深的。
李小萌：公布出来通过这次的演习发现的问题，对于戎师长是不是比较有压力的一件事儿。
戎贵卿：是，原来在我们接受演习任务的时候，我们师党委一班人也统一了思想，而且我们自上而下在全师部队当中也统一思想，我们要敢于发现和暴露问题。
李小萌：不觉得丢面子吗？
戎贵卿：要敢于亮丑揭短，现在我们发现了问题，我们才是真正地为未来作战负责，如果今天发现了问题，那么明天战场上，这种问题就可能不会出现，今天不去发现问题，以后战场上的问题将会更多、更严峻，所以说我们在参加演习当中，在全体官兵当中我们叫响了几个口号，不怕部队拉垮，不怕部队拉散，不怕演习搞砸，不怕暴露问题，通过问题，清醒我们的头脑，认清我们训练当中的短板，看到我们在哪些方面与未来作战还有差距。当然这里还有一点需要说明，这次演习当中我们有很多收获，有很多成绩，我们不能去讲，我们的成绩不讲跑不了，问题不讲不得了。
李小萌：难免有人有这样的担心，一次军事演习就暴露了这么多问题，我们的部队在真正的战争当中，战斗力究竟如何呢？
石忠武：过去我们演习，在梳理问题的时候关注不够，更多的是讲成绩，讲经验，讲做法，这个也是需要的，经验和做法也可以供大家学习和借鉴，但是问题往往不愿意讲，家丑不外扬，往往不愿意说，这样对问题关注不够，研究不够，最后有些问题，今年是这个，明年还是这个，永远没有提高。这次把它公布出来，我的着眼点不去看成绩，我不告诉你我哪儿强，我告诉你我哪儿弱，这样激励自己必须要改，今年发现这个问题，如果明年还有这个问题，说明我这个师没有进步，说明这个部队没有进步，所以公布出来也让别人监督我，能不能改正这个问题。
李小萌：军事演习是12号到18号，应该说具体这次演习已经结束了，但是我想作为你们来讲，很多后续的工作其实是刚开始，可以这样说吗？
石忠武：应该是这样，作为我们总部机关组织这样的一个演习考核，也要分析和梳理问题，改进我们的训练，改进我们的指导，还要推动我们的建设，要做的工作很多。
戎贵卿：我们要更多地思考下一步怎么解决出现的问题，怎么把我们的强项更强，短处不短，我们面临的绝对不是昨天的战争，古老的战争，而是明天的战争、当代的战争，我就在想，我们要想赢得明天的战争，那么今天我们就应该在素质上胜过明天战争的对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未来的作战当中不至于把战争的主动权、作战的主动权移送给他人，这也是这次演习感受比较深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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