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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身边，每天发生着很多和“儿子”“女儿”有关的故事。这些故事有的平淡，有的感人，有的温馨，有的离奇。我们要说的，就是其中的一个故事。
焦俊 画
记者 孟铁 楼时伟
余杭区有个村子，村子里有户人家，这几年的变化大得惊人。娶媳妇了？不是。发大财了？也不是。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老洪是个入赘女婿。1982年，他和村里一个姑娘结了婚。老洪为人忠厚，手脚勤快，老丈人很欢喜，丈母娘更是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儿。
“儿子”原是女儿身
第二年，老洪的老婆肚皮隆起来了。一家人翘首企盼。尽管老洪嘴上说生儿生女一个样，心底里还是希望能生个儿子。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产房门口，老洪屏足气息等待。护士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抱了出来，大声宣布：是个儿子！
老洪喜出望外，抱着儿子把老婆接回了家。夫妇俩为儿子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小华。
小华从嗷嗷待哺到牙牙学语，快乐地成长着。和村里面同龄的男孩子相比，小华肤色白皙，生性文静，幼儿园老师都很欢喜他。
小华四岁那年，老洪的老婆又怀上了，又生了个儿子。家有二子，在农村，按旧观念来说，是件很体面的事。但老洪夫妇却有“难言之隐”。
他们发现，两个儿子的“小鸡鸡”与正常孩子相比，要小一些。
夫妇俩把两个儿子带到儿童医院。检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这两个孩子可能是两性畸形患者。医生建议等孩子大一些的时候，再到医院来做手术矫正。
“怎么会这样？”医生的一席话如五雷轰顶，吓得夫妇俩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村里人都知道老洪家是两个儿子，万一“矫”成女孩子，那岂不是大笑话？
老洪夫妇商量后决定，先把孩子当男孩养着。
小华兄弟俩在渐渐长大。和小伙伴一起玩耍时，他们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同，只是不能像别的小男孩一样站着小便，而喜欢蹲着。
小华10岁那年，老洪夫妇又把两个儿子带到省妇幼保健院检查。医生全面检查后，确诊小华兄弟俩的确是两性畸形，建议在孩子发育前尽快手术。
到底要不要手术？这个问题就像是天平的指针，左右摇摆不定。老洪和老婆掂量来掂量去，无法下决心。后来还是老洪的老婆先开口：两个儿子一手术就变成两个女儿了，我不甘心。也许是对医学的无知，也许是母亲对儿子的偏爱，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残酷的现实，最后一狠心，一把拉着两个儿子走出了医院大门。在回家的路上，夫妇俩自我安慰，继续把真相隐瞒下去。
手术让“他”变成她
隐瞒并不能解决问题。时间一天天过去，小华和弟弟感到自己很多地方和别的男孩子不同。
在学校，兄弟俩上的是男厕所，但站着小便时尿液总要拉到裤子上。而且，小华的女性第二性征开始显现出来了：胸部渐渐隆起，柔和的面部轮廓以及白皙嫩滑的皮肤，都在透露小华的真实“身份”。渐渐地，村里人也发现了小华的不同，风言风语开始流传。
一切都在说明“纸包不住火”的道理。20岁那年，小华的月经也来了，这迟到的信息让老洪夫妇终于醒悟：不能再拖了！
2003年年底，老洪夫妇带着兄弟俩来到浙医一院求医，找到了泌尿外科医生朱选文教授。
“这两个孩子完全可以通过手术矫正。”朱教授检查后发现，小华是女性假两性畸形，兼有女性和部分男性生殖器官，但没有睾丸，通过手术，可以把小华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孩。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了这个份上，加上朱教授的精辟分析，老洪夫妇下了决心。朱教授给兄弟俩制订了治疗方案。手术做得十分成功，在手术室外等候了6个多小时的老洪夫妇，在忐忑不安中迎来了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孩子——两个女儿。
此时，兄弟俩摇身一变，成了两姐妹，村子里沸腾了。
手术后的小华慢慢地调整心态，她开始穿女孩的衣服，出门前也会涂脂抹粉。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大姑娘，说媒的人也纷纷登门。这让小华一时难以接受，她压根没想到这辈子还要嫁人，她只想平平静静过一生。
那么，20岁的小华会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吗？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我们明天接着说。（为尊重隐私，文中人物为化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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