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凤春

　　11月20日是金色的星期一，1118是一个吉祥的数字。

　　中国股市本已牛气十足，11月18日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从墨尔本长鞭一指，11月20日，上证综指更是纵身一跃，盘中突破2000点，迎来一个历史的时刻。

　　在这一时刻，人们不会忘记两个人，周小川与项怀诚。记住他们的理由是相同的：社会保障改革是资本市场重大的利好。

　　周小川带来了利好消息：鉴于中国较高的储蓄率和良好的财政状况，政府要建立有效的机制鼓励人们减少储蓄，参加社会保障，社保资金通过资本市场保值增值。

　　社会保障体制改革与资本市场发展是良性的互动，不仅周小川这样认为，五年前的财政部长项怀诚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2001年4月，项认为通过减持部分国有资产来补充社会保障资金，有利于政企职能分开，是目前改善公司治理结构的努力方向之一，6月他称国有股减持是证券市场一大利好。随后，中国股市崩盘，股市中人对于国有股减持都讳莫如深。

　　其实周小川与项怀诚都知道，中国的社会保障改革是绕不过国有资本减持这一关的。因为欠账总是要还的，可信的承诺才是资本市场最大的利好。

　　中国的社会保障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有二：一是政府的历史欠账，二是个人账户的空账。计划经济年代，政府强制将劳动者的剩余价值投入国有资本，许诺用资本的红利来补偿劳动者的人口红利。政府对老工人与老农民的承诺并没有兑现，历史的欠账形成。市场经济初期，政府推行现收现付制，试图由年轻人承担老年人的养老成本。同时，试行个人账户模式，希望由个人来解决自己的养老问题。但是由于历史的欠账实在巨大，个人账户只能是名义上的，个人存储在社保中的钱没有到退休时就已经被政府用光了，结果形成了空账。

　　中国的社会保障改革第一步是要将历史的欠账还清，欠账总是要还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不管是政府还是个人。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周小川所讲的以国家支持、个人账户和商业保险相结合的体系才能够真正地发挥作用。

　　而要解决历史的欠账并不是什么“创新”，也不是“大胆”，更不是什么“慷慨”，而是老生常谈。

　　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十五万亿的个人储蓄与年增长20％的财政收入并不是社会改革的良机。改革的良机在于，终结国有垄断部门的高收益对和谐社会基本规划的破坏。将部分国有资产减持，将其划拨给民众公认的机构进行保值增值，既可以兑现政府的承诺，也可以消除分配的不公。只有政府的承诺可信了，人们才可能将其放在银行的钱拿出来放心地交给政府。政府才可以凭此来应对公共风险，并为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提供担保，资本市场才能长盛不衰。

　　近日，全国社保理事会会长项怀诚在中央电视台呼吁：中央要下决心划拨国有资产充值社保基金。这与其五年前的主张是一致的。周小川与项怀诚的建议可以看做是社会体制改革的两个层面，只是前者必须在后者的平台上进行方为有效而已。

　　（作者系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