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芬兰湾的祝福
作者:陶帅
在圣彼得堡的这5年中,像所有身在海外的学子一样,我无时不刻都在思念祖国,思念远方的亲人们,也就是在这5年中,我渐渐理解了在国内不曾体会到的各种差异。
出国之前,除了只知道这里是一座风景如画的旅游城市,更让人印象深的便是已经被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另一个名字-列宁格勒。 不知怎的,绝大多数中国人提起俄罗斯,都想在意识形态上找到共同点,殊不知,在这1700多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上,对90多年苏维埃政权统治心存怀念人们的并不占多数,以至于很多中国留学生对俄国人提起苏联,并没有得到热情的回应。冷战时期的极端政策加之10多年前的社会变革,带给俄罗斯人更多的,只有到不完的苦水,现今依旧停留苏维埃强盛记忆中的,便只剩下那些生活穷困潦倒的社会底层人士与一部分民族主义分子。每当想到这些,我都会不自觉地会拿祖国作为比较,随之而生的便只有自豪与欣慰,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腾飞,人民的物质生活不断提高,每一位炎黄子孙都随之鼓舞。刚到这边的时候,每当看到关于国内的新闻,画面和言语之间都能感到一种刻意的回避,对中国取得巨大成就,俄罗斯媒体的心情是复杂的。近些年,随着中俄在外交领域取得的突破,中国国际地位的不断提升,从俄罗斯媒体的报道中,更能体会到的是相对客观的评价,还有便是那不经意透露出的羡慕之情。的确,当自身不断提升,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这种复杂的情绪更容易转化为一种钦佩与羡慕。
记得暑假时,一天在市中心漫步,见到这样一队中国旅游客,像大部分游客一样,他们很多人脸上都透露出新鲜与兴奋的神情,虽说中国游客已司空见惯,但是他们每人佩戴的鲜红太阳帽稍显特别,整齐有序的行走方式更加吸引人注意,不知为何,突想起前段时间曾在网上看过这样一篇文章,大体内容是讲中国游客在海外旅游时,展露出的习惯让外国人无法接受,以至于媒体争相大肆渲染,口诛笔伐。
在这里要说两点,首先,作为中国人,有些习惯,我们应该是能够充分的理解的,比如说在一处精美的景观前,中国人和西方人对欣赏的表达方式就会有很大不同,西方人偏向于赞叹不已,低声交流见解与感受,而中国人可能会选择用高分贝的声音来表达出内心的激动与赞美,我们不能说这就是陋习,并且一棒子打死所有千百年形成生活习惯,从基础层面上讲,这只是人与人之间表达方式的不同,而从深层次来看,这是千百年来形成的文化差异。就像朋友打招呼,在我们传统的礼仪中右手抱拳左手掩盖,互相鞠躬以此表示尊敬(现在基本都以握手代替),而西方人责会选择拥抱,互相亲吻脸颊,这在我们的价值观中便是一种轻浮粗鲁的表达方式,所以不能以偏概全的说哪种就是陋习,更不能只接拿某种价值体系直接作为衡量标准。忘了老祖宗而盲目的实行拿来主义,这一做法,让中国的绝大多数人,对本民族文化缺乏认识甚至出现断层。甚至要全盘否定我们的文化传统,殊不知就在我们相邻的朝鲜半岛,那里的人们竟以我们妄图丢掉的传统为荣,“端午节”(韩国称之为江陵端午祭)的申遗以为我们敲响了警钟,若有一天中医变成“韩医”,“神农尝百草,伏羲制九针”的典故也随之移去,到那时,千百年来支撑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也将随之流逝,我们剩下的还会有什么?
其次,在某些生活细节上,大部分的中国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足,这是我们所不得不承认的。我所见到那队游客,其中也有将矿泉水瓶放在长椅不曾带走者,也有行与路旁随地吐痰之士,这些行为的确大煞风景,记得小时候曾有幸拜读过柏杨先生的大作《丑陋的中国人》文中对中国人的种种陋习批之又批,甚至到了毫不留情的地步,现在回头想想,有些习性确实是根深蒂固与思想观念之中的,但我们还是要以一个宽容的视角去看待问题,解放之前我们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千百年的封建传统,与近一个世纪的半封建半殖民统治,将整个民族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当一个民族为了生存而牺牲,为了温饱而流血之时,精神文明建设会被放到怎样一个层面呢?记得余秋雨先生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中国在近代化过程中脱了很多课,初一看是科学技术上的课,实际上是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上的课,而要在这方面追赶欧洲,将是长期的事情,焦急不得。”的确,传统之所以称之为传统,是因为几代人生活习惯上传承与延续,精神文明建设亦当如此。我们是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大国家,农民比例占到了这个国家80%,即使在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中,人员素质亦参差不起,我们应从整个社会体制与教育体系中找原因,而不应把屎盆子一概扣在老祖宗留下的传统文化之上,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我们教育,法制,社保,等等体系体制并没有跟上脚步,甚至形成了严重的脱节,这些国家软实力的发展缓慢,直接影响到的是整个民族的国际地位与国际形象,这是我们不得不深思的实际问题,在这个层面上,我们的努力还远远不够。
如今的中国经济蒸蒸日上,综合国力亦在加强,任何一个炎黄子孙都会为之自豪,深受鼓舞,若我们都能为祖国,为民族尽绵薄之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指日可待。 (责任编辑:王玲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