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卢布相比,人民币汇率改革的进程显然更让我们关心。
按照传统金融理论,货币可自由兑换需要满足几大条件:稳定的宏观经济政策、健全的微观经济主体、合理的经济结构和可维持的国际收支结构、适当的汇率制度和汇率水平、完善的金融市场。 相对于俄罗斯,中国经济的基本面更趋近于货币可自由兑换的理论条件,但这并不意味着——人民币可自由兑换时机已至。
俄罗斯之所以能够在金融市场尚不完善、出口结构极度单一的背景之下提前实行货币可自由兑换,一个深层次原因就在于,近年来俄罗斯经济体制和经济环境都承受了接连不断的“休克式”冲击,尤其是一波三折之后柳暗花明的改革历程,使得民众同时具备了经济信心和心理承受力,这为货币可自由兑换的金融改革奠定了基础。可以说,金融改革成败很大程度上与心理因素息息相关,而货币可自由兑换可能带来的资本外逃或货币替代都与心理因素紧密相连。
相对而言,中国对货币可自由兑换并未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首先,中国金融市场仍较为脆弱。资本市场尚不完善、汇率走势不够平稳,在中国经济增长的“金融深化”效应尚未完全彰显的条件下,贸然实行货币开放很可能给金融市场带来不可承受之重。
其次,与一贯稳健的政策风格不符。长期以来,中国的经济改革一直遵循着循序渐进的渐进式路径,这与俄罗斯的激进道路有所不同。而人民币可自由兑换也一直秉承这种稳健风格,轻易放开有可能给市场心理带来无法预期的剧烈波动。
此外,对卢布升值难题引以为戒。卢布实现可自由兑换近半年来,其大幅升值已经成为困扰俄经济的重要问题。事实上,目前人民币升值同样面临相似难题,只是程度相对缓和,而一旦货币完全放开,对经济的巨大冲击不容小觑。因此,对货币升值引发的诸多难题尚未寻求到妥善应对办法之前,人民币的可自由兑换当“三思而后行”。
货币可自由兑换是金融开放趋势下不可逆转的潮流,但金融改革不可盲从于经典理论,具体时机的选择不仅需要权衡经济基础,更要洞察市场心理。显然,人民币可自由兑换需要也正在等待一个更为适宜的现实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