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问题专家马加力:
印度比中国慢半拍
中国与印度谁会成为第十个大国?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研究员、著名印度问题专家马加力昨日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在他看来,中国应该比印度更领先一步。
记者:目前世界上发展比较快的有四个国家,除了中国外,还有俄罗斯、巴西和印度。 谁会率先成为崛起的大国﹖
马加力:俄罗斯其实是走在复兴道路上,巴西的经济发展主要是依靠资源与能源,有可能与中国竞争第十个大国地位的只有印度。印度的市场经济改革,起步比中国晚,发展速度(年平均8%)比中国慢一个点左右。在经济总量方面,一般的看法是,印度要到十年后才能赶上目前的中国。从这个向度来说,中国应该比印度更先一步成为崛起的大国。
记者:近期有个统计数据,可能很多人都想不到,在上证指数突破2000点以后,中国的A股市场总市值终于超过了印度.
马加力:国人对印度的了解大多停留在软件业上,因为印度是个软件超级大国。跟中国相比,印度还有一大强项,就是它的金融业。印度的金融业相对来说,发展势头比中国还好,其中值得我们学习的就是对金融业的监管。印度银行业的呆账率是相当低的,大概只有4%-10%,而中国的官方数据是24%,有学者甚至认为是42%。
中国股市人为操纵痕迹过于明显,经常与宏观经济背道而驰。而印度股市虽然也有起伏,但它总的发展趋势是跟经济发展相吻合的。
记者:印度近年来提出的外交口号是“印度无处不在”,甚至在某些国际重要场合表现得比中国还积极。中印之间会不会出现矛盾﹖
马加力:印度和中国都是在快车道上高速发展,双方之间虽然会有一些摩擦与碰撞,但不会形成对立或对抗。中印在崛起过程中,应该是一种良性的竞赛,看谁跑得快。
影响中印关系的主要因素有三个方面,一是中印边界;二是西藏问题;三是印巴关系。
本报记者陈立 黄志杰 北京报道
本报记者对话《大国崛起》总策划麦天枢
正文:作为《大国崛起》总策划,著名文化学者麦天枢全程参与了这部纪录片的工作。这部引发各种解读的纪录片在传达什么?昨日,麦天枢接受本报记者采访。
“政治背景”是“愿望加猜测”
记者:中央电视台在这个时候强力推出《大国崛起》,在海内外都集中了非常高的注意力,不少人都想:是不是有某种授意或者政治背景?
麦天枢:呵呵,最近很多人都问我这个。《大国崛起》的反响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有很多借题发挥的成分。对于这一点我这样评价:愿望加猜测。我想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脆弱心理的一种表达。这部片子的出台没有什么“背景”,不可能有所谓的政治授意,要么就是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没有。
“中国需要什么”是取舍标准
记者:在片子里,似乎在刻意强调与教科书的不同。
麦天枢:是的,我们很注意这一点。片子很少直接的价值判断,多是历史客观事实。
记者:那么,每个大国历史事件浩如烟海,一集却只有50分钟,作为一部政论片,你们的取舍标准是什么呢?
麦天枢:标准是中国最需要什么,从历史给予当下一些提示。争取让大家知道什么是当代中国社会最紧迫的需要?现代社会应当具备什么?中国现代化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世界九个大国的崛起道路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经验。
记者:也就是说,思想和内容的选择都是基于某种判断?那么这样是否和《大国崛起》所强调的“客观历史”有所矛盾?
麦天枢: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纯粹客观。我们的选择本身就是有立场的选择。
安全是最高正义
记者:这部片子是否充分传达了你们对当下社会的判断与态度?
麦天枢:一集50分钟的电视片毕竟还是有限的。但这部片子里还是有一个重要的意思:安全和秩序。
我认为现代社会对安全的依赖性高于任何一种道德标准。中国改革发展到今天,已经积累了空前深刻的社会矛盾和问题,已经到了一个制度建设的时刻。应当用一种和平、理性的心态来面对社会负面问题,而不是采取报复、清算态度。
我们中国以往的政治传统、政治惯性,都是以绝对冲突的、崩溃和再建的模式来进行转型,而不是通过协商的、和平的方式实现的。我们最大的期望就是,中国社会的改革能够以和平的方式、渐进的方式,化解它的主要矛盾,建立起安全的、可预期的社会秩序。安全是最高正义。这是这个片子所要表达的重要内容。
记者:央视进行如此巨大的投资,这个片子希望达成什么目标?
麦天枢:我只想通过这个片子让大家记住两个字:妥协。妥协是现代政治基本元素。而我们目前缺乏的正是这种现代素养。
记者:这是否表明你们已经意识到某种社会利益集团的不可调和性?这是央视原定的目的吗?
麦天枢:这其实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只不过央视来了这个任务刚好契合我的思考。我们应当用什么心态面对社会改革和建设?这些年学术界的知识提供已经很充分,那就是不要用那种“阶级斗争”式的对立态度去解决问题,而是“妥协”。
记者:看来,你在这部片子里表达的崛起道路更注重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麦天枢:我们正处在达到历史目标的过程之中。西方历史过程中的曲折,解决矛盾冲突的方式,比提炼出的概念更为重要。我们不要过多强调西方的历史给我们提供的人权、博爱、自由、民主这些概念,也不要过于看重西方社会到今天,他们的制度建设所达到的境界,我们更应该看重的,是这套规则形成的历史过程。那就是不同利益群体的合作和妥协,是成本最低的,代价最小的,效果最好的。这也是西方经验给我们的启示。
徐天新(《大国崛起》俄罗斯部分的历史脚本作者和审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
突破了教科书
记者:与以往的教科书和传播观念相比,《大国崛起》由什么独特之处?
徐天新:它给文化一定的地位。以往我们一直非常强调经济,但《大国崛起》花了不少篇幅介绍文化、制度上的原因。
记者:仅仅历史脚本写作就花费了将近一年时间,当时对历史事实的选择有什么标准?
徐天新:脚本重点突出彼得大帝和叶卡捷琳娜二世。以往对叶卡捷琳娜二世否定的声音很多,比如抨击她的私生活和“虚伪”,但在《大国崛起》中,我们肯定了她在彼得大帝的基础上推进了一步,而且推进方式更加柔和,这与过去崇尚斗争、“越激烈越革命”的观念是相反的。
记者:《大国崛起》传播的是哪一种价值观?
徐天新:它没有以往常见的那种直接价值判断。没有简单地说某个是好的,某个是坏的,而是强调一种多元的观念。
毕岳昆(该片第八集《寻道图强》和第九集《新途风云》导演):无论如何它是客观的
记者:在《大国崛起》之前,你是《故宫》编导,这两个纪录片都花费两年以上时间,两者之间的这种跳跃性意味着什么?
毕岳昆:两者之间有共同点,《故宫》试图抓住中华文化的核心,《大国崛起〉试图抓住外国文化的核心。整部片用了三年时候。
记者:总导演高度评价了你的敬业精神,因为你在家庭变故情况下出色地完成工作。这部片里有没有你的个人色彩?
毕岳昆:我父亲那时得了白血病,这是我人生的重大节点,但是在《大国崛起》中没有一点主观的东西,它严格执行了拟定的脚本和专家的意见,冷静、权威、客观。
记者:这部片子的意义?
毕岳昆:这是纪录片中的政论片,由于时间很短,它仅仅是起普及作用的。我们的任务在于吸引大家的注意,让大家进一步去关注和研究这些国家崛起的过程。来源:潇湘晨报 (责任编辑:刘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