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梦就追
从没想过要把自己的故事形成文字记录下来,也从没想过要把什么记忆深处的往事翻捡一下,只是在不经意的回首时,才发现身后留下一行蹒跚的脚窝。
生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伊宁市的我,在那个美丽的地方生活了十三年。 那儿留下了我美好的童年。一九八八年我随父母迁回了我们的祖籍——湖南省永州市江华瑶族自治县沱江镇至今。所以我既有北方人的豪爽也有南方人的细腻,属于一个具有双重性格的人。
我是初中毕业读过两年高中后,便开始边打工边自觉文学创作、摄影、电脑的……
那时候,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别人都可以在校园里去完成学业,去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可我却要为那几张可爱又可恨人民币辍学。心里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乐意,可是现实摆在眼前,我也没有任何扭转乾坤的力量,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顺其自然。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我们县里的一个小食品厂里打工,早上六点上班,中午吃完饭就接着干活,下午也一样吃了晚饭就干活,一直干到晚上十二点才下班。那段时间我就像上紧了发条的闹钟一样只知道工作。表面上我笑脸甜蜜可又有谁知道我内心的痛苦呢?
厂里的女工大多数都是来自农村的,百分之八十没读过初中,甚至连小学都没读完的童工。她们本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享受读书的美好时光,可是现在却在这个小小的食品厂里浪费青春,浪费时光。跟她们在一起做事,总感到一阵悲哀,她们怎么会理解我的苦恼!
漫漫长夜,我有书为伴。下班再晚我也雷打不动地读一个小时的书。不管是杂志,还是名著,甚至包面条用的报纸,只要上面有诗有优美的散文,我就收集起来,到了晚上就细细品读一番。我不可以放弃学习,如果放弃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记得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我领了七十八元钱。这是我任凭自己的劳力挣的第一份工资。攥着那点可怜的工资,我躲到厕所里哭了,只是默默的流泪。我在想:从今天起我可以挣钱了,我可以养活我自己了,我离心中的梦想又近了一步。今天我领了七十八元钱,以后还会领七百八十元甚至七千八百元。哭过以后,我更加坚信我会成功的。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工资里的五十元钱交给妈妈,妈妈接过钱泪流满面的说自己没有能力供我读书让我打工受苦,觉得对不起我,心里很内疚。听到妈妈的话,我真是心都碎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是上海人,嫁给我爸吃了不少苦,从新疆到湖南,从城市到农村一直都无怨无悔,一颗心儿全扑在这个家上了,对我和妹妹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现在当我把第一份工资交到她手上时,她想到的却是自责和内疚,我呢?鼻子一酸和妈妈相拥而泣……
由于我的勤奋,第二个月我的工资加到九十,第三个月一百二十,第四个月一百五十,第五个月二百,这以后就再也没加了。
在那段日子里,我一直坚持写作,还先后参加了《少男少女》杂志的“诗歌培训班”、“诗歌提高班”,也都均以优秀成绩结业。这些事在厂里女孩子心目中那可是作家的标志。
可我明白,我只是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剩下的路还很长,离我心目中的目标还很远,我还得努力,不然的话我就要退步退步,最后就落了……
后来通过劳动局的介绍,我又进了东莞高步裕元一厂PU厂。
在PU厂我们分两班。七点上班,十九点下班。通常上白班的时候,我晚上写作。而上晚班时我就白天写作。总之,不给自己一个空闲的时间,每天都把自己忙得没时间去跟宿舍里其它人那样胡思乱想。只是在忙忙碌碌中我经营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孤独,不是我要封闭自己,而是我心中有一份非常强烈的争强好胜的心理。我是一个男孩子,我家虽穷,可我志不短。我要用手中的笔为所有爱我的人打拼一个全新的世界。
时针指向一九九七年的时候,我终于动身去了一个美丽的圆梦的地方——咸宁。
离开那儿的时候,桂花已开满了树枝,阵阵清香袭来,让我倍感清爽。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笔会,第一次领奖,第一次与众名家零距离交流写作心得体会,合影。
那个地方叫咸宁。那个地方在湖北。当我登上黄鹤楼的时候,俯视着长江水,内心的波澜像江水一样澎湃。
在这以后的几年里,我还参加了在北京、哈尔滨、包头、西安、拉萨等地的笔会。结识了全国各地的文朋诗友,对我文学创作水平的提高起到了一个推动的作用。每参加一个笔会,我就努力记录下别人的优秀诗文、语言、见缝插针地跟别人交流写作的体会、创作的艰辛、采访的趣闻,每次都忙得个天昏地暗。因为时间太珍贵,我浪费不起。相聚是短暂的,思念却是漫长的。一生能有几次相聚?一生却有很多的思念。
很早就有一个想法,到著名女作家冰心的老家福州去看一看。2000年,我怀揣着梦想去了冰心的故乡——福州市。
在福州市,我成了《东南快报》的发行员。所谓发行员,其实就是“报童”。在福州的大街小巷里售报的时候,我依然忘不了写作。只要报纸卖完了,一空下来,我就要写东西,不管长或短,每天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能力。
2000年11月8日是新中国首届记者节。《东南快报》举行了一个“编外记者一日行”活动。就是从社会各界挑选八名编外记者与社内的记者一起去体验一下365天无假日的记者生活中的一天。虽然只有一天,也让我们大吃一惊。
那天早上,我和教师郑文山与社里记者一同去福州火车站采访外来人员在火车站及周边地区被骗的情况。其实他们早就在策划“火车站七天七夜”这个专题,带我们去火车站也不过是体验一下而已。
出发的时候,我和郑文山老师每人拿了一个行李包(里面只有一些旧报纸)装作打工仔以引起骗子的注意。顺着线索去采访,因为我们做的是暗访,所以不可以带任何表明记者身份的证件,所以报社的两位记者事先把记者证存放在了保安室。
我们在火车站出口处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与我们搭腔,莫非没有人在此以招工为名行骗外来人员?
经过一番焦急的等待,终于在下午三点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问我们是不是找工作的,我们说是,他说送货员做不做?七百元一个月包吃包住。社里记者使了个眼色,我领会了,说在哪里?他说不远,我就让他带我们去。
穿过三条街,到了一条极窄的巷子口。他说在最里面那一扇门就到了,你们进去就可以了。这时我感到不对头,给社里记者一个眼色,对那个男孩子说,小弟,这里有没有厕所?
他说到最里头那间房报名填表就可以上班,到时候就有厕所,他很紧张地说,生怕我们会跑似的。我们最后还是进去了,等我们出来的时候,路口一个面善的依伯(福州话伯伯的意思)说那里面经常有人打劫、赌博、吸毒、卖淫,有的人赌博输红了眼就跑到外面去以招工为名骗外地人,结果外地人钱被骗,甚至被毒打一顿。
了解到这一情况,我们都吃了一惊,又问了一些问题,才回到报社。十一月九日,当我捧着登有自己作品的《东南快报》时激动地无法用语言表达,这比任何一次发表作品都特别。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与编内记者一起去采访后的作品。这也是我第一次参与的记者节。
当记者特别是摄影记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梦想,能参加这么一个活动对我一生的影响是巨大的,也是这次经历才让我明白,人不可以轻言放弃,只要心中有梦,就该努力去实现它。
当我写下此文的时候,我心里在想,我离心中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只要努力,永不言弃,就会成功的。我坚信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努力吧!全天下渴望成功的我、你、他……
作者:雪笛(瑶族) (责任编辑:曾玉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