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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的姐姐
跟老友聊天，不停叹息，又花钱了，一大笔。
兰蔻的香水、玉兰油的面膜、欧莱雅的日霜晚霜和腮红，还有曲臣氏中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去黑头的、收毛孔的、去眼袋的……几百大元又为拉动内需繁荣经济做贡献了。
我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自己的面子问题。左边眼角多了一条皱纹，右边脸颊上添了一个斑点，昨天又冒出了一颗痘痘，今天的黑眼圈好严重……细数脸上的问题成为每天起床后的头等大事。是我老了吗？或者说，是我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似乎是在9岁，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支有牌子的护肤品，叫做“孩儿面大王”，妈妈给买的。一个粉红色的蘑菇状的瓶子，好像是草莓味的。那个时候，人们流行把这类东西叫雪花膏，我却喜欢称它为“香香”。这个称呼听起来多么充满了小女孩对变成美女的憧憬啊，尽管现在某女星在电视上无限性感地说“做个香香公主”时，我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很喜欢“孩儿面”的味道，还有它的瓶子（我向来是有买椟还珠倾向的人），所以执着地使用了很多年。初中后期，脸上开始冒出一些讨厌的小痘痘，奇怪的是，只长在额头上。现在才知道，T区部分容易出油。反正“孩儿面”是不能用了，或者说，是“可伶可俐”强烈的广告攻势令我倒戈。那个时候，也悄悄开始爱美了，便央求妈妈给我买了“可伶可俐”的洁面乳和乳液。
高二时，青春痘们开始悄然退下了我的额头。不知道是“可伶可俐”起了作用，还是青春开始谢幕，反正战痘工程结束了。然而女人对自己永远不满意的潜质已经在16岁的我身上悄然萌发———我要白！当时电视上常常播的广告是“丁家宜面容一洗白”，模特白皙的脸经常浮现在我眼前。而在消费方面，我显然是个心软并喜新厌旧的家伙，立刻跟风买了“丁家宜”———自然又是跟妈要钱。
后来读大学了，还是去留洋。在陌生的国度，我赚到了平生第一笔钱。张爱玲9岁时用第一笔稿费买了一支口红，我在18岁时用赚得的第一笔钱买了BODYSHOP的一支透明睫毛膏。在当时，对于不化妆的我来说，这个算是奢侈品了。大学里的女同学出门时多多少少都会化妆，逛街时也很爱看各种化妆品。大学三年，在她们的光荣指导下，我的梳妆台堆满了瓶瓶罐罐———美白的、保湿的、防晒的，不过化妆品还只是有睫毛膏和唇蜜这两个基本品种。毕竟是半工半读，赚来的钱不富裕，先护肤，再扮靓。邹志渭/图
毕业回国，工作了，薪水还不错，顺理成章地更加关心自己的脸了。我始终是个想尝试的人，跟着电视上层出不穷的各种护肤品广告折腾得不亦乐乎。家里的瓶瓶罐罐除了基础护肤品，还有两种颜色的眉笔、三种颜色的睫毛膏、六种颜色的眼影以及十几种颜色的唇蜜。每个月都要花掉五分之一的工资，买各种各样用得着和用不着的东西，可我似乎乐在其中。女人嘛，有什么比扮靓更重大的事情？花钱，只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又是用在自己喜欢的方面，何乐而不为呢？
或许明天，我还会买瓶“孩儿面大王”回来，缅怀一下我臭美的童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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