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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朔:老徐是很多年前的事

  王朔:

  老徐是很多年前的事

  特派记者 方力 马良 文并摄

  早报北京电明天,为配合新作《我的千岁寒》发行,王朔将在上海首度直面众多媒体,而数十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也怀揣各种具有杀伤性的提问,准备向王朔开炮。

  不需要亲临现场,也能想见王朔的攻击性,但这真的就是他吗?昨天,本报记者赶在王朔离开北京前往上海之前,提前与王朔相约,在他北京的家中——那个他常常提起是老徐(徐静蕾)买给他的别墅里,王朔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

  “家”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可以放下“斗志”和面具,呈现自己最本真的状态。王朔也不例外,尽管他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是那一刻,在家里,他还是慵懒地穿着破了袖子的睡衣,与他的爱猫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并且悠然地喝着咖啡,在他喜欢的电子音乐里无限亢奋,当然开口就骂,也仍然是他标志性的姿态。

  关于居家——

  不像骂人时那么“糙”

  在细雨中,王朔早早站在别墅门口,边低头发短信边等记者。一件单薄的细格子棉布睡衣,袖口上撕开一条布,在清冷的风里飘着,睡裤也是松垮的褶皱模样,见到我们,他温和地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牙,不像印象里那个骂遍文艺界的王朔。

  一进门,就看到加湿器在吐出雾气,“北京春天特别干燥,你们女孩子很重视皮肤不是,尤其你们江南来的特别不习惯。”王朔随口解释着,说喝乌龙茶吧,普洱味儿太重你喝不惯。似乎不经意流露的那种关心,让人不由得感受到王朔天性里的细腻,并不像他骂人时那么“糙”,当然也不再奇怪那么爱骂的王朔,为什么从来都那么有女人缘。

  音响里放着振奋人的电子乐,王朔一次又一次把音量开大再开大,等到都快震耳欲聋了,他亢奋地手舞足蹈起来,然后极有耐心地把他珍藏的诸多CD一张张拿出来,和记者分享。

  王朔是坐不牢沙发的人。虽然他说话频率很高,但和记者聊上几分钟,他就习惯性地站起来,走进里屋去,他得时刻惦记着他那只有好看花纹的折耳猫。他像说自己孩子一样,说这只猫这阵子彻夜守着它的爱人,就自己笑起来,像个天真的孩子。

  3年前,为了躲避人声搬到这间郊外的别墅,日日与猫相伴。王朔说自己不寂寞,其实他“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他的每一个房间都有书桌,桌上都有电脑,就连厨房也不例外;而他房间的电视一直开着。难怪记者一进门,他就评论起最近刘德华“粉丝”为追偶像所做的极端事件来。

  关于女人—— 红颜知己太多了

  “我是很真诚的人,即使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我都很信任,我这样就一直没吃过亏,我的朋友很多。”

  在王朔的朋友里,最多的当然是红颜知己,他还自诩是贾宝玉。“我以前经常在三里屯和许多女人聊天,和女人特别能聊开来,聊心灵,聊理想,没有一个女人伤害过我。我新书序言里提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那是2003年的时候,我特别不愿意面对自己,人格差不多粉碎的时候,她看见我一个人坐在那发愣,就跟我说了一句话,‘每个人都一样’。我这只是举了个例子,女人都有理想主义,因为女人都是相信爱情的。”

  说话间,他瞄一眼书架,上面有摆着好些女人的照片,当然有常常被他提及的老徐。那是他和徐静蕾在香港的合影,两人笑得很灿烂。“你和老徐是绯闻男女吗?”尽管王朔一向不喜欢娱记,但是在如此轻松的谈话中,记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八卦的问题。王朔笑起来,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王朔没有想要掩饰什么,他甚至指了指家门口停的那辆POLO车说,“这车是老徐的,现在不用就给我了。”他说得很自然,采访结束后,他甚至热情地请朋友开着这辆老徐的车,把记者送往机场。

  “老徐特别知道什么是寒碜,不是整天喜欢在红地毯上搁着的人,她其实是个特别没有野心的人。”他对老徐也并非一味褒奖:“她有艺人的油滑,有一些聪明。虽然做着导演,但并没有像姜文那样对生活有太完整的了解,她顶多是小资、白领的趣味。”

  王朔可以细说老徐许多心情的细节,带着爱怜的口气。“她现在弄了博客第一,拿了电影节奖,就有些沾沾自喜,看门的大爷夸她一句,就乐得不行,反之别人说她一句,她也要难过一天。”

  除了老徐,王朔也毫不掩饰对凤凰卫视主持人曾子墨的欣赏:“我现在的偶像是曾子墨,她有知性美,学经济的,现在我女儿就读这个专业。”

  王朔手舞足蹈起来,“曾子墨是特别好的那种学生,我是坏学生,她做凤凰卫视的《社会能见度》就给我很大勇气,我喜欢个性没有泯灭的女人。”

  关于新书—— 三类人不要读我的书

  “余华说,他和你是好朋友。”王朔听记者说余华力挺他,呼啦一下站起来,走到记者面前说:“余华挺可爱,那是上世纪80年代,我们那一拨作家,池莉、刘震云都是很好的朋友。我们搞文学评论,我是那个群体里的坏小子,语言粗暴,我们经常当面指着鼻子骂来骂去,都是特正常的文学批评。”

  对于前阵子对余华《兄弟》的批评,王朔说:“我的新作也留了一点,希望余华来批评。作家间相互严厉很好,这样才能进步嘛。”

  一口气说一通,他又走到里屋看一下猫,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来,继续说,“余华说这话我很感动。现在有些人就是脏心眼,这叫文学批评,怎么现在都变成了‘骂’?文学批评还分善意的、恶意的,那就不要批评算了!现在时代是变了,但我干嘛跟着变啊?”

  说完,王朔一下从沙发毯子下抽出自己的新书《我的千岁寒》来,他说很满意书的封面,干净的底色上嵌着一朵雅致的云纹,“我女儿说像本诗集的样子。”

  王朔笑,我的书不欢迎三类人来买——一是太年轻的;二是对生活很满意的;三是赶时髦的。因为王朔觉得他的新书不适合年轻人读,所以对新书还颇有微词:“我的读者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但是这书的字号太小,完全是‘青年版’,下次再出一定把字号放大点,方便上了年纪的读者阅读。”

  明天,王朔最终会单刀赴会,而没有先前传闻中的韩寒和郭敬明的捧场。“请两个小孩来,互相吹捧有什么劲啊。路金波(该书出版商)说要找韩寒给我送一礼物,搞一仪式,别给我来那一套,谁给谁宣传啊,真是!你要给我来批评,在点子上,我才感激你。”

  王朔叼起一根烟,很享受语言的快感。他说,明天去上海绝不是搞签售,也不会做演讲,就是会记者。“读者你爱看不看,凭什么你买书就给你们签字啊?见记者?那是记者哭着喊着要来见我啊,我这可不是炒作。”(311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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