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信息时报》报道,广州市委宣传部主办“羊城讲堂”推出暨南大学古代文学教授史小军主讲的“《金瓶梅词话》导读”,史小军指出,西门庆、潘金莲等人并不仅仅是普通人观念中的“淫棍”、“淫妇”,他们身上带有很强的悲剧色彩。
史小军此言一出,在网上立即引起轩然大波。有网友说:“现在的教授真是好无聊哦,一天到晚做些没有用的事。”还有人出言不逊:“教授也寂寞啊,一边拿着潘金莲的裤衩当扇子,一边赞扬潘金莲小姐具有明星气质。”
潘金莲不是一个真实的人,她与祥林嫂一样,是一个文化符号而已。看看相关的法制类节目和报道,就可以发现与人偷情进而杀夫的例子在现代也不罕见。全面地看待这种社会现象,研究这种社会现象,就是为了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客观地说,如果史小军的身份不是一个教授,而是作家;如果他讲的不是《金瓶梅词话》导读,而是大话《金瓶梅》,那么他完全可以像魏明伦在1985年所写的荒诞川剧《潘金莲》那样,大胆地为潘金莲翻案,让潘金莲大胆地追求理想的所谓爱情,倾听她说“我控诉”;也可以像五四时期欧阳予倩创作的《潘金莲》那样,以平视的眼光对她表示充分的理解和同情,可是,史小军是一个学者,他主讲的是“《金瓶梅词话》导读”,那么史小军就不可以信口开河,而必须尊重兰陵笑笑生。小说中,潘金莲这个生活在晚明的女子,因为和西门庆的一段风流孽情最终被武松“剖腹掏心”……。对于潘金莲这个女人,到底该爱还是该恨?如果你真正从头到尾、一字不拉地看完小说(完整版),那么你就会觉得这是个伪问题。因为没有该不该的问题,只要社会还有是非、黑白,就无法去爱她。首先她为了自己性的所谓自由,毒杀亲夫,仅这一条,她就该被判处死刑———在当时应该是绞刑。还有,她毒打迎儿、打丫头、害死官哥儿、气死李瓶儿,即使西门庆本人,也死在她的手上。连她的亲生母亲也说她坏。这样的女人,还值得同情吗?
史小军说,潘金莲身世可怜,从小到大一直被卖,虽然后来成了千古唾骂的“淫妇”,却也是一个无钱无势、性格扭曲的受害者。没错,在封建时代,女人的社会地位实在卑微。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只能“三从四德”、守着“贞洁牌坊”。在民间,人们甚至能原谅武松的杀嫂,并认为这是英雄行为,却永远谴责潘金莲的杀夫。这是她的悲哀,也是所有女人的悲哀。按理说,对于不幸的女子,我们理当给予同情,而对于潘金莲,我们还有同情么?即使站在晚明那个时代来看,潘金莲的所作为也谈不上“无意识的抗争”。
无论史小军怎能同情潘金莲,也难以摘掉她头上“淫妇”的帽子。妇女要解放,但决不等于就要放肆和放纵,更不等于不要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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