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图 孙立
西北风20年
《黄土高坡》无疑是歌坛“西北风”的代表作之一。 其词曲作者陈哲、苏越分别为记者讲述了此曲在创作中一些鲜为人知的幕后花絮。
“《黄土高坡》最早的名字叫《我的歌》,我写了很久没有感觉。后来最早在公开场合唱这首歌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夫人安雯。”苏越说,“这首歌能够面世也要感谢她,因为是她从我的一堆废弃乐谱中找出了这首歌曲,同时帮助我找到灵感,并且最终完成的。如果不是她‘识货’,也没有后来大家听到的《黄土高坡》,那首名叫《我的歌》的乐谱也就尘封在我的记忆中了。
当时是安雯随着电视剧《红楼梦》剧组到西北演出时首先演唱这首歌,这也是《黄土高坡》带出‘西北风’潮流的原因。后来胡月、田震等很多歌手都演唱了这首作品。1988年青歌赛决赛时,有6人选唱了《黄土高坡》,《黄土高坡》母带复制一次收费1000元,卖给香港的版权费是28美元,香港版权机构靠此歌获得的收入超过500万港元。那时音乐人远没现在有钱,比如创作《血染的风采》,我只卖了36元,《黄土高坡》好些,卖了76元。”
在创作出《让世界充满爱》之后,著名词作家陈哲的创作中开始出现了“西北风”,陈哲告诉记者:“那会儿我们其实已经有了一种比较自然的感觉,但不很清晰。当时已经觉得需要一些乡土的、民间的声音,但当时没有主动地朝着创作‘西北风’这个方向走,只是由于我们刚好有一些这方面的积累,再加上受了一些外力的推动,形成了这样的‘西北风’元素,结果受到追捧。”
对于《黄土高坡》的创作背景,陈哲回忆道:“当时我帮央视去拍摄关于插队知青的一个纪录片。我们去了山西、陕西交界的一处当年知青插队的地方,那里光秃秃的一片,没有草,大地像皱纹一样裂开。但你在那里能感受到有一个巨大的磁场。而且我还发现,虽然《让世界充满爱》当时已经很火了,但覆盖不了这片土地。这里的人没看过电视,整个氛围是一种沉闷和宁静的,我当时能感受到很强烈的冲击,但是写不出任何东西。后来就回了北京。有一天我在广电部宿舍的传达室打电话,当时是11月,突然一阵大风,楼之间开始呜呜地响,我立刻往回跑,2分钟之后,《黄土高坡》的词就写出来了。之前在黄土高原上孕育了那么久的感受,终于被这阵大风引了出来。这首歌里面没那么多虚的词儿,很多是写实的,很具象的。‘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我当时感到:第一,城市需要这样的声音;第二,这种文化确实存在,而且很有张力,在今天也一样。”
“当时想到会引领一股风潮了吗?”记者问,“我并不懂得把握市场,那时候没感觉会不会火,只是一个自由的创作状态,但我预感到会有巨大的冲击力,至少会深深地触动一部分人。”陈哲告诉记者,大家听到的《黄土高坡》是苏越作曲的版本,但实际上当时好几个人写了好几个稿,苏越的版本只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反应比较快,而且风格也确实对头,后来就用了这个版本。“从我个人来说,当年是因为到黄土高原采风之后,受到了那片土地的启示,才有了创作的灵感。十几年来,我们的流行音乐太单一化了,很多东西是一以贯之,音乐人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才能够有更多发现。”
新报记者 翟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