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自负让我失败了两次
2005年理工类状元 冯宇宁
2005年理工类状元 冯宇宁 |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能考第一名,有很大一部分是靠运气。但我也想告诉大家,不要以为我们离杰出很遥远,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不平庸,只要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就有可能摘到树梢的红苹果。”
【状元金榜】
毕业中学/西安博迪中学
高考成绩 语文141 数学150 英语141 理综297 总分729
录取院校/清华大学理学院
【状元印象】
起初,冯宇宁拒绝发自己的照片,原因是“形象不太好”。
其实,冯宇宁一开始就很热情,且乐观、幽默。两次特殊的高考经历让这个农家孩子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当年高考的每个细节,他仍念念不忘,或许那已经成了他的“财富”。
【状元故事】
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我的前面还有三个姐姐。可以说是三个姐姐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才换来了我接受教育的机会。所以,在任何时候我都不能轻言放弃。
公认的送分题我却做错了
2004年,我第一次失败在考场上,第二次失败在志愿表上。2004年的我,成绩相当优秀,老师喜欢,同学羡慕。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知不觉中,我开始慢慢变得极其自负:在课堂上肆无忌惮地和老师辩论,课后同学问题时,只知道坚持自己的观点,从不会考虑同学的思路。就这样,我走向了6月。
高考前的那个晚上,自负的我浮想联翩,脑子里净是考上名牌大学后家人的喜气洋洋。大概到了夜里一点钟,我还是难以入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我走进了高考考场。
第一场是语文,选连接副词的那道题,全班只有我一个人做错,因为我看了前两个空就武断地做出了选择。语言运用题是大家公认的送分题,我又是全班惟一一个全错的人,审题不清的我甚至在考场上和老师争论题目的正确与否。
答数学的时候,前面一路顺风,到了解析几何开始犯傻,便跳到了最后一道数列题,希望做完最后一道题后再杀个回马枪。最后一题的第二问,我又一次犯傻,把数列的前十项都写出来了,还是看不出任何规律。于是回到解析几何,列出方程,却被巨大的运算量吓倒。看看表,还有15分钟,怎么办?是继续做最后两道题,还是检查一下前面做的题?又一次自负,前面的题,肯定没有啥问题;那道数列题,我就不信做不出来。到后来,连自己也不知道那15分钟是怎样在那道数列题上耗尽的。就这样心情极其沉重地走出了考场,等到对答案的时候,我欲哭无泪,前面的立体几何因为低级错误白白丢掉8分。如果最后15分钟能够用来检查,这8分就不会丢掉;如果加上这8分,我或许就不会经历“高四”……
然后是填报志愿。本来估分很准,但又一次被自己打倒。分析前几年北京大学在陕西省的录取分数线,我的分数刚够打一个擦边球,心存幻想,希望自己的实际分数再高一点,希望北大的录取线再低一点。心里又多多少少有点不放心,便在第二志愿填了哈尔滨工业大学,因为哈工大在咨询会上宣传,他们专门招收北大清华落选的高分考生。结果很多考生抱着这种想法,都把哈工大填成了自己的第二志愿。我675的分数,本来并不是很低,但在落选的学生里面,就显得很低。自己又填了“不服从分配”,于是理所应当地在家里接到了自己落榜的消息。
踏实做事 就会向成功靠近
听说我要复读,2005届8班的学生很是惊讶。他们认为,就是这所中学所有的高三学生都去复读,我冯宇宁也不该走上这条路。但事实就是那样,我背着书包走进了8班的教室。3个月没有翻过课本,我发现,以前记得很熟的东西,变得模糊。于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初学者,课堂上聚精会神地听,一丝不苟地记,课后勤勤恳恳地完成作业。化学老师为了减轻负担,规定课本上的作业不用抄题,我却每一次都抄。物理老师说你没有参考资料,借一本书,把答案写下来交给我就可以了,我却把那一章的习题完完整整地抄下来,又认认真真地解答,再按时交上去。
我想通过这些举动让自己变得不再浮躁。选择了复读的我,没有了之前的霸气和骄气。同学问我题目,我会耐心解答;同学有不同意见,我会仔细验证,绝不会再妄下定论;老师介绍的新方法,我总是尽力去掌握;老师布置的题目,尽管思路一看就有,我还是耐心演算。我绝不允许同一块石头绊倒我两次。
很快,我又一次走进了高考考场。2005年6月6日的晚上,喝完一杯牛奶,我顺利入睡,没有了幻想。在答卷的时候,我不再着急,不再和监考老师争论。通观全局,有难度的题目,及时跳过。不言放弃,只要还有时间,就一定不让自己休息。数学考试结束铃声响前10分钟,检查出最后一道题的错误。化学一道原本不会解答的题目,却顺利拿下。考试结束以后,我依旧平静,没有狂欢,也没有无所适从。只是估完分,着实高兴了一会儿,我估了719分。尽管复读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但我没有想到会考这么高。很多时候,我们只要确认自己在努力就可以了,收获和付出永远是等价的,我坚信这一点。去掉幻想,踏踏实实地做事,我们就会坚实地向成功靠近。
【状元谈高考】
高考不仅仅是一场考试,它肩负了太多。而这当中,公平性恐怕是最重要的了。
我所在的清华大学,在校学生中来自农村的,一成多一点,且逐年减少。我所在的长武县,十几年来只有一两个人考到清华、北大。而且我不敢保证,如果我在老家读高中,也能考到现在的学校。
尽管如此,高考制度,还是给了大家一个尽量公平的选拔制度。倘若有一天这个制度改革了,不再那么看重分数了,比如说要面试,要看综合能力,我不敢否认这种制度的确能选拔出很多青年才俊。但同时我也担忧,数亿农民的孩子,如何应对这样一种改变?(文中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本报记者 王瑞强 孙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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