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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名中小学女生在威逼下被迫卖淫。然而谁也没想到,拐骗、胁迫孩子卖身的竟然是她们的教师及他们的妻子。“禽兽”教师何以得手?受害学生为什么选择了沉默?此案给人们留下了沉重的思考。
百元钞票牵出大案
威宁县新发乡,一个距离县城数十公里的偏远乡镇。
2006年9月19日,新发乡村民宋林到乡派出所报案称,其年幼的女儿小云几个月来多次被驰某、赵某、李某、海某等人引诱、胁迫到临近的六盘水市等地卖淫。
一天,宋林无意中在女儿身上发现了一张百元钞票,令他十分惊讶。要知道,百元钞票在这个年人均收入数百元的贫困山村很少见。宋林外出打过工,有些见识,禁不住冷汗直冒,马上怀疑女儿出事了。经他逼问,女儿说出了和两名同学被人胁迫带到外地被人“欺负”的事实。
宋林闻言,犹如晴天霹雳,立即找到另外两名受害学生的家长李兴发、王成勇。追问下,孩子们怯生生的讲述了一切。谁也没想到,拐骗、胁迫孩子卖身的竟然是新发乡教师及他们的妻子。据小云等受害者说,几个月前的一个星期五,老师驰某的妻子赵某找到她们几名女同学,说请她们去帮助她娘家栽包谷,栽完后请大家吃蚕豆。等到了六盘水市区一小旅馆,驰某夫妇凶相毕露……
驰某和赵某拿出菜刀威胁,说“不做就把你宰了”。赵某威胁她们回家后不许说,说了以后嫁人没人要,还要被学校开除,甚至宰了她们。这些孩子每次可得数十元,被卖价格为2000至数千元不等。
案发后,威宁县警方高度重视,立即抽调精兵强将展开调查。经查,自2006年3月至9月,教师驰某、海某及各自的妻子赵某、李某采取相同手法,与六盘水市区、纳雍县等地一些小旅馆老板勾结,先后组织、拐骗、引诱、胁迫当地18名中小学生前往卖淫。
为什么选择沉默
据威宁县警方调查,受害学生案发时最小的11岁,最大的17岁。由于害怕威胁,她们选择了沉默。
事情发生时年纪太小,对这些孩子身体伤害很大。14岁的小丽回家后老喊身上疼,父母以为孩子是伤风感冒,找乡村医生打了两天吊针,没有任何效果。据了解,其他孩子出现了头晕、腰疼、肚子疼等症状。
有关专家认为,这些孩子心理上的创伤难以估量。几名受害者的家长告诉记者,事情发生一年多来,孩子们变得沉默寡言,经常呆呆地看着远方,露出惊恐的神色。由于当时一些同学知道她们被“欺负”的事情,受害女孩觉得在班上抬不起头。其中一个孩子家搬迁了,两个孩子外出打工,其余的孩子无心学习。
有关人士认为,由于目前孩子还小,很多事情似懂非懂。从长远来看,这一遭遇带给她们的阴影难以消除,其深层次的伤害恐怕要等若干年后才会显现。
据威宁县公安局长赵毅介绍,目前警方已抓获包括新发乡教师海某及其妻在内的犯罪嫌疑人8名。对在逃的主犯、新发乡教师驰某及其妻赵某,警方将不惜一切代价实施抓捕。
“禽兽”教师何以得手
据了解,主犯驰某系新发乡小学教师,妻子赵某在校园摆小摊。驰某平时喜欢喝酒,与别人打过架,后来发展到带社会人员进校园赌博。据悉,对于驰某的种种恶习,原新发中心小学校长李荣娟两年前向驰某当时所在的新发中学校领导、教辅站反映过,但没人理会。乡教辅站站长李兴德向记者坦言,当时的确接到过反映,也曾经制止过驰某赌博,但重视不够。
威宁县公安局长赵毅认为,乡村学校法制教育缺失是“禽兽”教师得手的重要原因。此案中犯罪嫌疑人作案时间跨度长达半年,18名受害学生和两名侥幸逃脱的女生,因怕被学校开除无一人站出来告发。由此可见,学生法制意识淡薄。
有关教育专家认为,我们对学生的教育,总是告诫他们应尽的义务,很少让他们知道享有什么权利。潜意识中,学生只能尊重和服从老师,不能质疑和反抗,否则就侵犯了“师道尊严”。(新华社供本报专稿/何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