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的成长故事
作者: 扈明 赖大臣 刘洋 吕智勇/文 暴帆 李建兴/摄
“没有人愿意永远住在地下室,里面租住的人多是边缘的、底层的外地人,因为在几乎没有平房的市中心里,地下室可能是价格最为低廉的临时居住场所。”这是一位北京地下室“包租公”对于地下居住生态的表述。在这个与北京地上世界共存的地域里,往往是外地人来北京的第一站,他们从地下室起步,然后越走越高,走向高楼大厦、步入成功。
女歌手地下室生活回忆录
“那个时候,隔壁住的是弹棉花的,我弹吉他,工作差不多,收入也差不多。”
“我刚来北京时,与很多北漂音乐人一样,住进了地下室。”说话的人目前已是一家知名文化公司的签约歌手,还在不久前出了自己的专辑。她现在每天还穿平底鞋出门,做地铁去公司。回想那两年的“地下生活”,她轻轻一笑:“来北京的音乐人,如果没住过地下室,可能是种缺憾,这种缺憾主要体现在性格上。”
“那个时候,隔壁住的是弹棉花的,我弹吉他,工作差不多,收入也差不多。”这位歌手回忆自己因为对音乐的执著,在艺校上学的时候背着父母来到北京。一开始是靠借钱过日子,但并不觉得住地下室很苦,她说,圈里很多明星都是“从地下室里钻出来的”,所以觉得这是一条必由之路。“那时一起住的地下室女服务员拿着本子找我签名,说我以后肯定会红。我总是签得很认真,并告诉她们,自己10年内会红遍亚洲。”其实自己对以后的路也看不太明白,但人总要有志气,这种志气埋在地下室里,就像古书里讲的:“国中有大鸟,三年不飞又不鸣,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有的时候,人需要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安静角落,那不是自我放逐,而是积蓄能量,等待一飞冲天的时机。
名校周边地下室考研奋斗史 “这是离人大最近的一个地下出租房,与人大一墙之隔,里面大概有10余间房,住的都是考研的学生。”
小王今年报考的是人大法律专业,他已在北京地下室住了近一年了。记者有幸参观了他的地下宿舍,那里楼梯很陡,进入后感觉环境非常潮湿,潮味扑鼻。小王说,这是离人大最近的一个地下出租房,与人大一墙之隔,里面大概有10余间房,住的都是考研的学生。来到这地下宿舍里,发现里面都是搭起的双层床,房间内非常脏乱,桌子上、床上散乱地放着各种物品和箱子。一位租住此地的房客说,这儿的房一月和楼上的房间价格差不了太多,但这距人大只一墙之隔,进出方便,而且在这儿住的都是考研的,学习气氛可以保证。这时小王的一个朋友正准备收拾行李搬走,他告诉记者,这儿的房客分长期和短期,长期的房客集中住在一起,他在这儿住不了多长时间,“房东”准备把他安排去别的出租房。“房东”告诉记者,这里因为靠近大学,每天都有学生来住,时间长短不一,特别是到了开学前夕,更是“络绎不绝”。
打工族6年地下辛酸泪
“整个地下空间阴暗潮湿,在下大雨时,地面上淤积的雨水已经高过了水泥砌成的挡雨坡,灌进地下室的走廊里。”
马淑平来京10年,其中的前6年都是在地下室里度过的,谈起那6年的地下居住经历,她满脸辛酸。马淑平刚来北京时在一个地方政府的驻京招待所做服务员,那时北京的居住状况没有现在紧张,但为了节省开支,她还是跟另一个服务员一起租住了一间10多平方米的地下室。后来逐渐在北京站住了脚,靠朋友的帮助,她与人合作在莱太卖花,又住进了燕莎附近的一间地下室。马淑平回忆说,那时住的整个地下空间阴暗潮湿,在下大雨时,地面上淤积的雨水已经高过了水泥砌成的挡雨坡,灌进地下室的走廊里。在那居住的40多个人只有一个公用卫生间和一个公用水龙头,人们已经习惯每天排队上厕所、排队洗脸刷牙的生活。马淑平说,地下室给了她肩周炎和老寒腿,也给了她渴望向上的压力和动力,每当透过地下室的小窗,抬头看看高楼大厦和飞驰而过的汽车,又低头看看自己阴暗的小屋,那种向上的强烈渴望就会给她踏平困难的勇气。正是这种动力终于让她走出地下室,直到拥有了自己的楼房。现在马淑平在莱太有了自己的花卉公司,她给从家乡过来在她公司里打工的人安排了地上的宿舍,她说,不想让他们到自己的年龄时也有风湿病,但不知没有了住地下室的磨练,他们是否还有当年自己的拼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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