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等5人被控重大责任事故罪

　　毒害64人致死13人齐二药案刑事部分昨在穗开审

　　总经理等5人被控重大责任事故罪

　　该罪最高刑期是7年　9小时庭审透露案件详细过程

　　昨日上午，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震惊全国的“齐二药”假药案中相关人员被控刑事犯罪的案件。广州市人民检察院以重大责任事故罪对齐齐哈尔第二制药有限公司总经理尹家德，副总经理朱传华、郭兴平，化验室主任陈桂芬，药品采购员钮忠仁等5人提起公诉。

　　据悉，今年4月中旬，经广州公安部门侦查终结后，该案曾由广州市天河区人民检察院向广州市天河区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天河区法院经审查后，认为案情特别重大复杂，请求移交广州中院审理，大约4个月后的昨日，广州中院决定公开开庭审理此案。

　　昨日的庭审在第二大法庭举行，近100多个座位挤得水泄不通，中央电视台、新华社等中央媒体，以及广东的各大地方媒体悉数到来。5名被告人有亲属逾30人参加旁听，另有多名受害者的家属到庭旁听。而5名被告人聘请的律师则多达8人出庭应诉。

　　由于尹家德、朱传华、郭兴平、陈桂芬、钮忠仁等人违反原、辅料采购和药品生产管理的相关规定，工作严重失职，导致该公司于2006年3月将上述假冒丙二醇辅料用于生产了规格为10ml：5mg、批号为06030501的亮菌甲素注射液。2006年4月，位于广东省广州市的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采购了齐二药生产的上述规格、批号的“亮菌甲素注射液”后应用到患者的治疗中，导致病人黄某泉等15名患者出现急性肾衰竭或者神经系统损害等“二甘醇”中毒的症状，其中13人死亡、2人病情加重。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尹家德等5人作为药品生产企业的工作人员，无视国家法律，片面追求企业的经济利益，不严格执行药品生产管理法规及相关规章制度，忽视药品生产安全，导致医院在使用该公司生关的药品后发生重大伤亡事故，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重大损失，情节特别恶劣，均已构成重大责任事故罪。

　　据了解，该罪最高刑期是7年。

　　案情解密

　　化验室主任仅读过初一　上岗证是从药监局弄的

　　昨日的庭审从上午9点开始，一直延续到傍晚7点，除去中午1个小时左右的进餐休息时间，共耗时9小时之久。上午进行法庭调查，下午进行法庭辩论和被告人最后陈述。

　　公诉机关、辩护律师的询问以及合议庭的调查，把假亮菌甲素的“非法炮制”之旅彻底呈现在法庭之上，所有旁听人员愤慨唏嘘不已。

　　化验室主任陈桂芬只读过初一，从没学过化学，化验员上岗证是领导从黑龙江省药检局“弄来”的��

　　副总经理数次接到检测异常报告都“不太在意”：“因为生产需要，所以就批了，我们一直都是这么操作的”　�Ｊ率瞪希�他们进的货根本不是丙二醇，而是有毒的二甘醇

　　法庭上，化验室主任陈桂芬与副总经理朱传华先后的交待，互相呼应，解开了辅料“丙二醇”的检验之谜。

　　步入不惑之年的陈桂芬称，2005年2月份、9月份，她先后检验了两批“丙二醇”，每批均为一吨。

　　对第一批“丙二醇”实施“相对密度”检查后，她和下属得到的数据是1.1多，远远超过了1.035－1.037之间的药检规定。

　　陈桂芬称，从业37年来，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她很紧张，尽管当时是午休时间，还是马上和刘斌(音，检验员)跑去找主管厂长朱传华汇报。

　　当时，朱传华出差在外，陈桂芬在电话里把情况向他作了说明，朱传华当时只是给了“叫采购员钮忠仁给我电话”的答复。陈桂芬没敢耽误，就跑去找钮忠仁了，钮忠仁说：“那没办法，供货方有资质证书。”

　　年届40的朱传华，大学本科毕业，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是齐二药的副总经理，自称2005年12月中旬之前，分管质量、科研工作。他在昨天长达9小时的庭审中，声音一直比较低沉。

　　他证实了陈桂芬给他的汇报电话，不过他说当时作了两点指示：一，换一个人再化验一次；二，找供应商自身的检验结果来核对一下。因为他不太相信化验室的化验能力。

　　陈桂芬称，他们又做了一次化验，但是结果还是超标，于是再次向朱传华做了汇报。她深有感触地说：“我什么也不懂，有问题就找领导汇报。”

　　之后，朱传华向她发出最后的指示：“按照药检的高限做吧！”陈桂芬解释说，“药检的高限”是他们对“1.037”药检标准最高限度的称呼。于是她就按照朱传华的授意，吩咐刘斌和许海燕(音，化验员)给这批“丙二醇”开了一张质量合格证明。

　　尽管陈桂芬一再强调她什么也不懂这一点，但是她的直觉没有错误。使用了这批“丙二醇”生产的一种药物出现水分蒸不干的异常现象，“无知”的陈桂芬再次向主管厂长朱传华作了汇报。而朱传华称，当时他认为问题的原因可能是由于药品混入了一些丙三醇，于是也没有太在意。

　　2005年10月，第二批“丙二醇”也赶到。同样异常的化验结果，促使陈桂芬再次找到主管厂长朱传华和采购员钮忠仁。她回忆道，当时她很生气地对钮忠仁说：“为什么又进一批不合格的丙二醇？”钮忠仁理直气壮地问答：“你给我开个不合格证明啊，我就叫厂家退货。否则，就没办法了！”

　　而朱传华则作出一样的命令，一向很听话的陈桂芬再次开了一张“质量合格证明”，于是这批“丙二醇”以促融剂的身份进入了生产亮菌甲素的环节。

　　不过这次幸运不再光临了，2006年四五月份在广东发生了15名患者致死13人的恶性中毒事故，而罪魁祸首正是那些含“丙二醇”的“亮菌甲素”。

　　陈桂芬称，齐二药的检验项目十分有限，主要就是检查“相对密度”，而公司虽然有红外监测仪，他们也照出了红外线监测图谱，但是没有“丙二醇”的标准图谱对照，所以这个红外监测仪派不上用场，尽管它对鉴定物质的真实成分有决定性的意义。

　　朱传华也承认红外监测仪形同虚设，只是用来应付2003年的GMP认证的。

　　当公诉人讯问朱传华为什么又一次同意使用“丙二醇”的时候，朱传华深沉地回答，因为第一批投入生产后，也没发生什么事故，所以就想这批应该也没问题。更重要的是，“因为生产需要，所以就批了，我们一直都是这么操作的”。

　　当公诉人分别单独讯问两被告：“当时你是怎么看待这个密度超标的化验结论？”他们的回答竟然惊人的相似：他们都认为“丙二醇”含有杂质，丝毫没有想到这些辅料根本不是“丙二醇”，而是别的物质，甚至是有毒物质。

　　专家鉴定结论显示，加入“亮菌甲素”的并不是丙二醇，而是有毒的二甘醇！

　　当提到二甘醇的时候，化验室主任陈桂芬主动交待，事发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二甘醇”！

　　接着，她交待了自己的“大专”文凭之谜。她说，她初中没毕业，只读到初一，但是公司要通过GMP认证，而作为化验室主任的她按规定需要大专以上的学历，所以她就拉高了自己的学历，这个总经理尹家德也是知道的。

　　陈桂芬称，自己不仅学历低，而且从来没有学习过化学、医药方面的知识，但是领导认为她有近40年的化验经验，所以就在1996任命她为化验室主任，而且年年被评为“质量标兵”。

　　至于她的化验员上岗证，是领导从黑龙江省药监局里给她弄来的，尽管她一天也没有参加过相关的培训。陈桂芬感慨，她很后悔，她什么也不懂，但是却开了两张检验质量合格证。

　　副总经理朱传华对重大责任事故罪的指控没有意见，他表示，压抑了一年，终于有机关对大家说说心里话了。由于自己的过失，给受害者及其家属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很后悔，要向他们说声“对不起！”，他应该承担属于他的责任。

　　一封推销信让采购员钮忠仁找上了供货商王桂平，他没有按规定向王索要样品检验，事实上，后者的执照和GMP证全是伪造的��

　　主管采购的副总郭兴平则说，现在的通讯方式很发达，跟供货商电话联系就行了，没有必要花费药厂一笔钱跑去考察��

　　他们都承认，根本看不懂检验报告

　　两吨假冒丙二醇的二甘醇可以说是从采购员钮忠仁的手里进入齐二药厂的。昨日，他在法庭上称自己后悔没有到供货商的厂家进行考察，不然的话这批假药是不可能流入车间的。

　　而主管采购的副总郭兴平对实地考察的理解是，现在的通讯方式很发达，跟供货商电话联系就行了，没有必要花费药厂一笔钱跑去考察。

　　而根据国家的GMP认证规定，采购者应到供应商的厂家进行实地考察，据公诉人称，齐二药厂里的规章制度也表明要对药品辅料进行实地考察。

　　钮忠仁称出事之前购买的丙二醇都从国外进口，质量一直很好。齐二药老总尹家德多次向他提出，另外找一家有GMP认证的国内厂家供货，但是一直找不到，直到有一天，一封推销信转到他的手里，供货商王桂平在信里称他的化工厂能生产丙二醇并且已经有了国家GMP认证。

　　据王桂平被逮捕时称，他的一整套企业执照和GMP认证文件都是从一个做假证者手里买的。而这一切居然蒙骗了有近40年工龄的钮忠仁和齐二药厂的高管。

　　当钮忠仁拿到王桂平给他的原料质量合格报告时，他毫不思索地收下。据钮忠仁说，他看不懂这份需要专业知识的报告书，并对自己只是“略懂化学知识”供认不讳。

　　GMP要求，供货商向生产厂家寄去原料样品供事先检验。但是钮忠仁称当时没有向王桂平索要小样，并且认为不必向所有的供货商要样品。

　　当购进的第二吨丙二醇再一次被告知有问题时，钮忠仁要求王桂平给他传真丙二醇作为药品辅料的质量合格证明，王照办了，钮忠仁认为有了这份新的证明，药品就是没有问题的。

　　郭兴平对样品的解释是，他看不懂报告，一切以厂里的化验报告为主。他说丙二醇出现质量问题一事，钮忠仁、陈桂芬和朱传华都没有告诉他，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补救。钮忠仁和陈桂芬解释说，辅料有问题应该向主管质量关的朱传华汇报，朱传华没有质量意见就不必向管采购的郭兴平反映。在法庭上，郭兴平也一直以齐二药厂的高层分工管理体制为由给自己辩护。

　　陈桂芬向钮忠仁反映问题后，钮让她给个报告，并准备退货，由于朱传华的“把关”，退货的事就不了了之。

　　昨日，钮忠仁在庭上对发现问题后的做法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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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家德一直强调从2005年9月份以后，自己就是一个名存实亡的总经理。齐二药在去年进行了改制，之后药厂的董事长就另有其人，而他只是一名被聘用的总经理。

　　讲到药厂化验人员的资格时，他强调厂里的13名化验员中6名持有药监局发的上岗证，当公诉人告诉他这6名化验员根本没有上过化验培训班，包括学历为初一水平的化验室主任陈桂芬。尹家德立即改口称，应该是副厂长朱传华向他瞒报化验人员上培训班的事，所以他也不知原委。

　　当公诉人询问药厂里的化验设备是否齐全时，尹家德称齐二药在2003年就通过了国家GMP认证，所以设备是齐全的。尹家德说自己只是一名负责行政管理的总经理，主持药厂每一季度的质量分析大会，但是无法对厂里的几千种原料亲自一一过问。他说几位老总都管理不同的运作工序，原料和药品检验工作不是他分内的事。

　　公诉机关指控简要

　　齐二药总经理尹家德，主管公司的全面工作，未严格按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组织和管理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在明知本公司绝大多数检验人员检验资质不全的情况下，对公司的物料采购、药品生产等生产活动的管理严重不负责任。

　　郭兴平身为齐二药公司主管采购、仓储、运输的副总经理，在钮忠仁采购丙二醇辅料时，未按规定在原、辅料采购前派人对供货方实地考察和要求供货方提供原、辅料样品进行检验的情况下，同意钮忠仁的采购计划。

　　朱传华作为齐二药公司主管生产、质量的副总经理，违反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定，在明知该批假冒丙二醇的“相对密度”不合格，并且公司检验设施不齐全，检验人员检验资质不全，没有做“鉴别”检验项目的情况下，授意陈桂芬开具虚假的合格检验报告书。

　　钮忠仁作为齐二药的采购员，负责原料、辅料的采购工作。在未确切核实供应商王桂平的供货资质的情况下，即通过简单的电话联系向其购买丙二醇。事实上，他买的是有剧毒的二甘醇。

　　陈桂芬身为齐二药公司化验室主任，负责对原、辅料进行化验，在明知该批假冒丙二醇“相对密度”不合格，并且公司检验设施不齐全，检验人员检验资质不全，没有做“鉴别”检验项目的情况下，仍按朱传华的授意开具虚假的合格检验报告书。

　　庭审现场

　　被告家属：相关责任人应向广东人民谢罪

　　昨日庭审时，法庭内外挤满了操东北口音的人士，他们全部为5名被告人的亲属。

　　他们大都神情严肃，焦躁不安。记者试图联系采访时，一连3人都脸色惭愧地拒绝了记者的采访，而朱传华的一名男性亲属与记者进行了简短的交流。

　　该名亲属是朱传华的舅舅，他表示，他是开庭前一天从上海飞抵广州来参加旁听的，另外，朱传华还有其老婆等4名亲属从东北赶来广州旁听。

　　让人不解的是，朱的舅舅的说法与法庭调查的情况大相径庭。他表示，朱的本意是不合格的“丙二醇”不能用于制造亮菌甲素等药品，下属(指陈桂芬等)却没有按照其指示严格控制辅料检查关，而致使不合格辅料用于药品生产。

　　朱的舅舅称，即使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我觉得朱传华的刑期也应在3年以下”，他希望司法机关不要受政府等因素的干扰，能从轻对其外甥进行公正判决。

　　傍晚7时，庭审结束后，十几位亲属围在庭外迟迟不肯离去。

　　陈桂芬的儿子拿着手机跟父亲一直守在走廊里，希望让母亲见一见手机里她小孙子的视频。应多名亲属要求，中院让已被带走的被告回到走廊里按指纹，让亲属们再见上一面。

　　朱传华按指纹后，妻子搂住他的脖子，痛哭起来，告诉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平安等着他回家。

　　尹家德的女儿则哭着告诉她的父亲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郭兴平的妻子对记者说她儿子今年就要上高三了，自从郭兴平被捕后，儿子的情绪受到影响，没有了父亲的约束，“儿子的成绩可能会急剧下降”。

　　一名被告亲属对记者表示，悲剧发生后，他给被告人写了一封信，希望他正确对待自己的责任。他说这个悲剧的产生既是齐二药厂的过错，也有对企业监管不力等其他方面的原因，但无论如何，齐二药的相关责任人员应向广东人民谢罪。

　　被告律师辩护

　　药监缺失也是重大原因

　　钮忠仁的辩护人、北京市明海律师事务所的王少华律师认为，钮忠仁作为公司的采购员，采购业务行为主要是听从公司的安排，他本人也没有收受回扣或其他好处，总的来说，不应承担刑事责任。

　　朱传华的辩护人、广东纵横天正律师事务所的程滨涛律师则表示，“朱传华授意陈桂芬出具合格的检测报告，导致假冒丙二醇用于药品生产，肯定要承担与重大责任事故相关的刑事责任。”但程滨涛称，他在努力取证，并对相关法律进行详尽分析，争取为朱传华作“轻罪”的刑事辩护。

　　尹家德、陈桂芬等人的辩护律师均指出，假药致死时间与齐二药生产的假药有关系，也与中山三院的用药也有紧密的关系。根据“亮菌甲素”的《说明书》，亮菌甲素一次只能静脉滴注5—10ml，而中山三院却给患者一次性滴注20ml，此为超量使用；亮菌甲素用于治疗胆、胃病，但是中山三院却给肝病患者注射，此为超范围使用。公诉人回应称，医院用药不能单单根据《说明书》，医生有自主用药权。

　　8名辩护律师几乎都认为，齐二药假药案，齐二药厂当然负有责任，但是齐二药只是其中一个环节，辅料的供应方、药品代理商、药品分销商和药品的最终使用者医院都负有相应的责任。另外，政府的药监部门管理缺失，也是事故发生的重大原因。

　　记者手记

　　无知和利欲害了13条人命

　　法院每次开庭审理时，阳江籍的一位女士每次都参与了旁听，而且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她59岁的父亲就是因为假亮菌甲素的注射而去世的。

　　而海南籍下岗警察任贞朝被注射假亮菌甲素后，发生急性肾功能衰竭，后实施了肝肾联合移植，每天服用各类抗排斥药物二十多颗，吃药加上打针、抽血，现每个月要花费逾5万元，“一生都被假药毁了”。

　　毒害64人，其中13人死亡，这意味着，13个曾经幸福的家庭已然是支离破碎。

　　谁是假药案的始作俑者？

　　“关键人物”王桂平是源头，是“凶手”。他用“二甘醇”假冒“丙二醇”销售给齐二药，导致整幕悲剧开始上演。让人稍感慰藉的是，他现已被江苏泰兴司法机关审查起诉。

　　齐二药是假药的制造商，齐二药将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和刑事责任，广东格林律师事务所一律师表示，“齐二药才是真正的元凶”！

　　齐二药的公司高管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化验室里的10多名工作人员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做物质光谱分析。化验室主任陈桂芬说，她升作主任是因为领导见她忠诚且工作认真。

　　“无知者无畏”！

　　当法官质问郭兴华，为何未按规定在原、辅料采购前派人对供货方实地考察，为何未要求供货方提供原、辅料样品进行检验，郭兴华竟抛出了“买猪肉理论”来辩解——

　　“买猪肉的消费者难道都要去养猪场实地考察么”？

　　对“利”的考量，被药厂的这帮责任人摆在了首位。

　　郭兴平在法庭上陈述称，当时得知辅料可能有问题时，他首先想到的是“可能被骗了，带来的后果是将会影响公司的正常生产”。

　　而尹家德“主政”期间，为节省开支，公司事实上居然连进行物质光谱分析的仪器和图谱都没有配备。

　　依照我国刑法规定，对齐二药5名被告人最恰当的指控是“重大责任事故罪”，然而，因为是过失犯罪，重大责任事故罪最高刑期也就是7年，就连北京大学法学院一法学博士也表示，“死了这么多人，情节如此恶劣，即使全部判处7年有期徒刑也显得刑罚太轻。”

　　无知、利欲，就这样害了13条人命。但愿受害者家属得到相应赔偿，肇事者被从重严惩，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撰文：本报记者　陈球

　　实习生曾德军马喜生

　　通讯员　穗法宣

　　统筹：曾庆春

　　图：

　　齐二药5名被告昨日出庭受审。　陈球　穗法宣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