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多彩巴迪克(图)

图为印尼妇女正用鸟嘴笔给图案上蜡。

　　董力　摄

　　印度尼西亚人的着装很有特色，尤其是那绚丽多彩的花衬衫给人以深刻印象。这种花衬衫的图案千变万化，是用“巴迪克”，即“蜡染的、有很多小点图案的花布”做成的，这种花衬衫后来也被称为“巴迪克”。现在，巴迪克尊为印尼的“国服”，政府官员在出席重大活动时一定要穿它，逢年过节等喜庆场合老百姓也离不了它。

　　在爪哇中部的日惹，有一座历史悠久的王宫。印尼最古老的巴迪克就存放在日惹王宫里。走进王宫的苏丹收藏品陈列室，看着那一匹匹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董巴迪克，有一种走进历史深处的感觉。陈列室里，这些巴迪克上的花纹多是繁复的几何图案，庄重而高贵。穿戴巴迪克曾是王室的特权。后来，蜡染工艺流入民间，又规定某些花纹只有苏丹才能使用。民间则充分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使巴迪克呈现出了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

　　日惹有座私人巴迪克博物馆，主人是一位名叫施善娘的华人。施善娘已经77岁了，她的博物馆里陈列的巴迪克花色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施善娘老人说，从他祖父那代起就制作巴迪克。华人设计制作的巴迪克图案多是花卉虫鸟，而印尼本地的穆斯林多使用几何图案。为了让这么多美丽的巴迪克图案流传下去，施善娘倾一家之力，建起了这座博物馆。不过，她很遗憾地说，她的几个孩子对制作巴迪克不感兴趣，都在干别的工作。

　　在印尼，制作巴迪克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主要因为手工制作巴迪克需要非凡的耐心和细心。在日惹一家手工蜡染作坊里，我见识了制作巴迪克的繁琐过程。工人们先在白布上描上图案，然后把白布搭在竹架子上，工人则坐在小凳子上，身边放着一个煤油炉，炉子上有一口小锅，里面是融化的蜡，工人拿着一个酷似鸟嘴的笔在蜡液里蘸一下，在刚才描好的图案上轻轻滑过。这样，图案就被蜡液覆盖住了，蜡液很快凝固，等图案的正反两面全被蜡液盖住后，把布清洗一次，投到染料池里去浸泡，着色之后拿出来晾干，然后用热水煮去布上的蜡，再晾干，就制成最简单的巴迪克了。原本被蜡盖住的地方就是白色，而其他地方则是染料的颜色，一般是蓝色、黄色和褐色。如果一匹巴迪克上需要呈现出两种以上的颜色，就需要重复前面的工艺多次。一块两米长、一米宽的巴迪克要费时一周才能做好。

　　19世纪中叶，在印尼出现了印章巴迪克。这种比巴掌略大的铜印章上是各种花卉和几何图形。人们把印章在蜡液里蘸一下，往铺在桌子上的白布上按压，这样，蜡液就在白布上直接形成了图案。这种技术大大提高了制作巴迪克的效率，并很快流行起来。在施善娘老人的博物馆里，就收藏了几百枚这样的印章。

　　随着现代工业的发展，这种印章制作法又逐渐被机器印刷制作法所取代。巴迪克也变得不那么珍贵了。随着西方流行时尚的涌入，越来越多的印尼人一度也不再穿巴迪克了。为了巴迪克的传承和延续，印尼政府想了不少办法，比如规定政府官员出席正式场合必须穿巴迪克，赞助设计师用巴迪克来设计时装等等。加上近年来，染料种类的丰富以及西方游客对手工巴迪克的追捧，巴迪克又重新受到印尼人的青睐，回到他们的身上。而且在中爪哇，还出现了用蜡染手法绘画的新潮流。制作巴迪克，这一有着上千年历史的传统工艺又焕发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