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坠海漂流18小时奇迹生还 绝望之时幸遇救助

　　刘伟：坠海漂流18小时的生命奇迹

　　■李培禹张兴军

　　刘伟，一个全然不识水性，甚至连游泳池也未进过的“旱鸭子”，深夜不慎坠入茫茫大海，在海上漂流达18个小时竟奇迹生还。这个一年多前发生在渤海海域的真实事件，创造了中国海洋史乃至世界海洋史上的一个奇迹。

　　2008年新年伊始，当事人刘伟第一次详叙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时，仍发出“难以置信”的叹谓。随后，事件的部分亲历者也从不同角度回顾了海上救人的全过程。于是，刘伟“渤海惊魂死里逃生”的一幕幕又呈现在眼前，动人心魄！刘伟说，他的生命奇迹固然有着一个人求生欲望的支撑，但最最幸运的是，他在绝境绝望中，遇到了祖国的“神州号”货轮，真实感受到了人世间那真善美的力量！

　　让我们回到那个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夜——

　　深夜坠海不识水性，海上漂流命悬一线

　　刘伟是中国传媒大学远程与继续教育学院的一位工作人员。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几次说不下去时，他便用有点抖动的手去端茶杯来掩饰内心的激动——

　　2006年7月，已经几年没有休假的我，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便选择了用旅游来度过这段难得的假期。7月29日，从山东烟台到大连的滚装客运“海桥轮”23:30准时启航。半个小时以后，我从船舱里走到了甲板上，观看夜间的海景。待了一会儿回到舱内，洗漱完毕之后，我还看了一次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失眠”的老毛病又来困扰，我干脆拿了一瓶“小二”(二两装二锅头酒)和随身带的小食品来到船尾的甲板上。一会儿，我起身往甲板上的垃圾桶丢杂物，却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想吐，于是下意识地急忙向船舷栏杆奔去，谁知灾难就此发生了，我身高1米82，体重有100公斤，就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瞬间一个趔趄，人已坠入茫茫大海。

　　无论如何我也回忆不起自己是怎么从甲板上掉到海里去的，大脑搜索成了一片空白。因为根本不会游泳，本能的求生欲望令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不停地用手拍打着水面，同时脚不停地向后蹬水。我的意识是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马上就会被大海吞没了！就在这个扑腾的过程中，我发现有一个姿势可以保持与海水浮力之间的平衡，以不致沉溺水中:双臂伸展，头向后仰，双腿叉开伸直。就这样，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呈“大”字形平躺在海面上，只见前面一艘大船急驶而过，渐渐远去。我猛地警觉，这艘船不正是自己乘坐的“海桥轮”吗？

　　经过一阵极度的恐惧，我恢复了正常的思维。第一个念头是用手去掏裤兜里的手机，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大”字的姿势稍有改变就会下沉。况且在深海海域能有信号吗？第一个求生希望破灭了。我又盼客轮能发现少了一个乘客，开回来找人，马上自己就否决了，因为我买的是A等舱单间，半夜不会有人来打扰。第二个希望也不存在了。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离我是这么近！在惊涛骇浪之中，完全无助，我只有随波逐流。由于海浪的此起彼伏，还是难免喝进了很多海水。肚子也逐渐肿胀起来，疼痛益发难忍。我开始主动地不停呕吐，借以去减少腹中的海水。每隔一段时间，就强迫自己吐一次海水。其实都吐在脸上了，小浪打来就冲干净了。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我只有一个清醒的意识:自己真的还活着！

　　天渐渐发亮了，估计应是清晨四五点钟了。在大海中，如果始终保持平躺的姿势，虽然能暂时保住性命，但是要被发现并得到解救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想站起来，看看有没有过往的船只。可是，刚把头抬起来，身体便迅速下沉，只能赶紧恢复“大”字形以保持平衡。但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始进行第二次尝试。稍微改变了一下动作，像做仰卧起坐一样，迅速地站了起来。这一次，没有像前一次那样沉下去，我看到海面了。我用手掌不停地拍打着海面，脚也用力地向后下方蹬。在危难的时刻，我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踩水。但是，兴奋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在平躺的时候，眼前全是天，大脑一片空白。但是立起来之后，看到了大海无边无垠的景象，海连着天，天连着海，没有尽头。视觉所及，别说船只，就连一个漂浮物甚至一根稻草都没有。恐惧、忧虑、绝望的心情又占据了心头。

　　我的生命和时间一起在不断地消耗着。我估算已经落水快10个小时了，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水面上，单一的姿势使脖子变得僵硬和疼痛。由于海水的温度只有十几度，我全身冷得发抖，牙齿也开始打颤。我出现了幻觉，总感觉听到了马达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艘小船向自己开过来。同时，还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靠一会儿。这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时不时地来侵扰。极度寒冷，肺部呛水，筋疲力尽，但我仍有求生的欲望，心里默念着:坚持！坚持！哪怕只能再坚持最后一分钟！

　　五艘海轮经过徒劳呼救，18小时后幸遇“神州号”已经是中午了，一直阴沉着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能见度更低了，刘伟近乎绝望了。他本能地接喝了一些雨水(事后医生认为这唯一补充的“养分”也帮了他的忙)，倒觉得缓解了一点嗓子的肿痛。熬着熬着，天空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太阳出现了。也就在此时，漂浮的刘伟终于发现了一艘船只！他兴奋地大声呼救，奋力地挣扎，试图让过往的船只发现自己，但是距离太远了，那艘船很快就驶过消失了。当他看到的第二艘船只也这样过去后，他突然意识到，有船经过的水域一定是主航道，他因随风漂流，已偏离了航道，向船行驶的路线上靠近或许是唯一生还的希望。于是，他挣扎着再次站起，向船只经过的航道方向游去。这个过程中，第三艘船过去了，第四艘船过去了，第五艘船也过去了……体力消耗快到极限的刘伟祈祷着:天黑之前还会有船只经过！

　　第六艘船只终于出现了！刘伟看到这艘船很大，应该是艘“巨轮”，而且离他的距离比前5艘船都要近。他不顾一切地拼命踩水全力斜插过去，并使劲挥动着手臂大声呼救。船真的在他的前方停下来了，而且，他清楚地看到了“神州号”三个大字。刘伟无比亢奋，他拼尽全力向大船靠近，一米、一米、一米……谁知，大船却突然启动，开走了！此时的刘伟已彻底绝望，他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无助地漂浮着……

　　刘伟当然不知道，此时，“大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后，参与救助的船员们应刘伟的恳求和有关部门的要求，对当时的情景、细节做了认真的回顾与核实。

　　这艘巨轮叫“神州号”，是中海发展货运公司上海分公司的一艘10万吨货轮。2006年7月30日这天，该轮正在执行从江阴至天津港的货运任务。对于神州轮的船员们来说，这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工作日。

　　这天，海上刚刚下过小雨，船员们已经吃过晚饭。轮机员董文彪像往常一样，饭后来到甲板上散步。就在他准备返回船舱的时候，倏忽间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但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的时候，却没有了声息。在海上已经航行了几天的董文彪虽感疲惫，但是并没有立刻返回船舱。常年的轮机员工作，使得董文彪的听力非常好。他继续停留在甲板上，侧耳倾听着海上的声音，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听错。然而，在茫茫大海上除了惊涛骇浪和轮船的机器鸣响声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从甲板向海上遥望，也一无所获，视线被淹没在了海天相接的地方。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可是，在那波浪起伏间明明有一个救命的声音啊！董文彪的精神开始高度紧张了起来。于是，他当机立断向神州轮的船长和政委报告:我听到海上有人呼救！

　　船长王永全和政委吴运成马上决定，轮船减速，准备停船。随即他们和船员们都到甲板上寻找。这就是刘伟看到的神州轮停下来的一幕。

　　也许是海上的风浪淹没了一切，什么目标也没有找到。王船长询问董文彪，小董没有含糊，回答说确实听到有人呼救。船长王永全和政委吴运成迅即协商后决定，货轮掉头，继续寻找！常人无法想象，一艘10万吨巨轮在大海上掉头是什么样的情形，因船是疾速航行着的，所以不得不先减速，然后等待轮船速度近乎于零的时候，才能掉头回驶。

　　“神州号”轰然启动掉头，这也是让刘伟最后陷入绝望的“大船又开走了”。

　　神州轮上，船长、政委以及船员们用望远镜在甲板上反复搜索，十几分钟后仍然毫无发现。不会是听错了吧！其他船员不禁对董文彪产生疑问，而这时轮船已经划了一个大圈，天也愈发暗下来了。按照惯例，航行在海上的船只遇呼救时，转过一圈未能发现目标完全可以放弃，不受谴责。那么，放弃搜救吗？人们把目光投向了船长王永全。王船长沉着地发令:找，继续搜救！轮船继续沿着董文彪听到声音的方位航行，甲板上的船员们不停地移动着望远镜。在神州轮绕了两个大圈之后，船员王慧民大叫一声:“看到了！”随着他的手指，全体船员都看到了在水里挣扎着已近乎奄奄一息的刘伟。

　　此时的刘伟觉得又是幻觉，身后有机器的轰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推他的脖子。他努力向身后望去，只见一艘大船就像从海底升起来似地突然出现在他后面。他极度兴奋地一边喊叫一边奋力靠近，已然听见船上传来的“坚持住”的声音。

　　发现刘伟之后，神州轮立刻开始救援工作。因为无法向前靠近，船长王永全下令放下救生艇，由船员陈小弟、张卫达、袁德喜等前去营救。救生艇接近目标后，把绳索、救生圈抛到刘伟身边，可他已无力去抓。于是一位船员不顾个人安危趴在救生艇边上把一根棍子伸过来，刘伟双手紧紧抱住，被拉到救生艇边上，船员们一起用力终于把他拖到了艇上。昏昏沉沉中，刘伟听到了一个声音:“同志，你获救了！”

　　就在此刻，船上的报务员汪正明用手机拍下了这一瞬间。这张后来成为刘伟随身带着的珍贵照片上，准确地记录下他获救的时刻:18:35。也就是说，全然不识水性的刘伟，从坠落渤海到被“神州号”救起，整整经历了18个小时！

　　救助刚刚开始，波涛记下生命的感动

　　刘伟回忆说，“神州号”显然不是第一次海上救人，正是他们丰富的海上救生经验，保证了自己的“起死回生”。一个在海上漂浮了18个小时，受到海水严重侵害，生命体征几近衰竭的人，如果被发现后没有得到及时、合理的救助，生命或将重归死亡或留下致命的后遗症。而刘伟幸运的是，他遇到是资深航海人王永全船长。

　　王船长第一时间向大连海事局船舶交通管理中心报警，要求就近安排锚地泊位；同时请求上级批准改变航线，尽快将被救者送上岸治疗。很快，中海发展货轮公司上海分公司的领导批复，同意你轮改变航道，不再赴天津卸货，而是直奔大连旅顺港“救人要紧”！这意味着10万吨巨轮“神州号”将多绕行90余海里，承受大额经济损失！

　　刘伟说，随着自己身体的越来越不适，他才知道船长的决定是多么正确。起初，他躺在神州轮的担架上，船员撕开他的衣服，他还清楚地说:“慢一点。”他甚至谢绝了船员陪同，自己冲了淋浴。随后，他发觉越来越冷，盖了两床被子。船员端来了姜糖水，一会儿，厨师做好了鸡蛋面。可他火辣辣的嗓子疼痛难忍，什么也吃不下。船员找来矿泉水、可口可乐，让他压压疼痛。王船长守候在身边，不断地安慰他。吴运成政委则默默地把刘伟脱下来的衣裤进行了整理和清洗，他身上的钱包、身份证复印件、船票、手机等都在，吴政委很负责任地开出了一份清单。(坠落大海后，刘伟的手表一直戴在手腕上，被救起时脱落在救生艇上，后被船员发现。吴运成政委利用“神州轮”靠岸的间隙，把这块在海上漂流了18个小时的手表，邮寄回了成都。刘伟看到这块上弦后仍能正常行走的手表时，不禁百感交集。)

　　经过对刘伟近8个小时的“特护”，“神州号”驶入大连旅顺。由于船太大，无法靠岸，好在大连港务部门派出的“辽航一”驳船早已在锚地等候，把刘伟转接到驳船上，迅速向岸边驶去。

　　在驳船上，迎接刘伟的是三名目光严峻的警官。原来，刘伟原乘坐的客轮“海桥号”发现一位乘客失踪后，立即报了案。警方初查后认为游客有被他人推入水中的可能，派出了关国宏等三名警官进行刑侦。刘伟说清情况后，警官们松了一口气。笔录完成后，他们并没有撤离，而是应刘伟的请求，用警车迅速将他送往大连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急诊科救治。警官们搀扶着他，替他挂号、划价、交费。由于需要马上住院，关国宏警官毫不犹豫地出面担保办理了住院手续。因病情属危重，医院要求亲属陪护，警官们又成了“亲属”。后在刘伟再三恳求下，三位警官才离去，这时天已经快亮了。

　　住院的前两天，刘伟彻夜难以入睡，据他回忆，当时一闭上眼想起的都是海上漂浮的可怕情景，眼前的景象似乎像重现一样。感觉人都是飘着的，门窗像是在飞一样，医院的墙壁明明是白色的，但在刘伟眼里却成了无数个古装人物的小头像……经过医护人员十几天的精心诊治，刘伟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并逐渐康复，他于8月12日出院，告别大连，却永远记住了待他像亲人的三位警官和给他精心治疗的呼吸科主任、宋医生、护士长、小柳护士，还有那位日夜服侍在身边的朴实的农民护工。

　　200多天后才敢看海，一生铭记救命恩人

　　刘伟生还以后，回到了四川的工作单位，因为一时无法面对这次灾难带来的心理阴影，他变得终日沉默寡言。但他心中的感激还是让他拿起笔写下这样一封致谢信——

　　中海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货轮公司:

　　今年7月30日凌晨一点，我从乘坐的烟台至大连的客轮上不慎落水。就在我漂流了近18个小时，被苦涩的海水呛得咽喉肿痛，眼睛被海水冲得快睁不开，颈部疲惫得失去知觉，甚至出现幻觉的一刻，是贵公司的神州轮听到了我的呼救，并在茫茫的大海上搜寻了我长达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我。神州号的恩人们，是你们为冻得浑身发抖的我换上了暖和的衣服；是你们为已经嗓子渴得冒烟的我送上了解渴的饮料；更是你们不计成本代价，不惜改变航道专程将我送回大连！在治疗护理期间，医生说我命大，说我创造了奇迹。不！我发自内心地说，不是我命大，更不是我创造了什么奇迹，而是贵公司“神州号”的全体船员和领导的恩情大，是他们用爱心谱写了人道主义的赞歌！谨让我代表全家人再次向贵公司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全家将永记贵公司的救命之恩，并将你们的爱心扩展到全社会。

　　中海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货轮公司的回信——

　　尊敬的刘伟先生:

　　你好！你8月15日寄来的感谢信早已收到，迟复为歉了。最近，又收到了你寄来送给神州轮的五包礼品，原本想退还于你，但可谓是礼轻情义重，因为我们知道这五包礼品寄托着你深深的感激之心和敬佩之情，所以最终我们还是决定替你转给神州轮。

　　近日，我们在回复贵单位写来的《感谢信》中曾提及:发生在7月30日渤海中的惊险一幕，确实令人难忘。但这不仅仅是我们中海海员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职业道德和社会公德，而且也是每个公民做人的起码道德和准则。当然，也是在海上漂浮近18个小时的你本人的命大福大造化大，终于绝处逢生、化险为夷。

　　从贵单位的《感谢信》中我们得知:你是中国传媒大学远程与继续教育学院资深教育工作者，也是资深传媒工作者，长期以来在两个领域中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为此我们在敬佩之际也由衷希望你能将对神州轮的感激之情转化为进一步努力工作的动力，因为神州轮助人为乐的举动，只是我们大家在共同构建和谐社会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

　　转眼间，8个多月过去了。2007年4月15日，对于刘伟来说，又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因为在这一天，他终于抛弃恐惧，决定重返大海，实现一直搁在他心里的愿望，那就是要当面感谢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恩人们！在过去的286天里，刘伟一直不敢面对大海，甚至听到海的字眼都感到一阵恐慌，心跳加剧。就在此次去上海之前，他利用去深圳探亲的机会特意在海边站了一个小时，为自己的这次感恩之旅做准备。

　　终于，他来到了上海。4月16日下午，他一眼认出了“神州轮”的吴运成政委。当吴政委亲切地和他握手时，刘伟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在场的中海货运上海分公司的所有人员都被这情景深深地感染了。刘伟说，我到现在才来登门感谢，主要是因为身体和心理没有调整好，对不起，对不起。吴政委只好一再安慰他。第二天下午，在吴政委的陪同下，刘伟又见到了在上海休假的几位“神州号”的船员们。他们中有报务员汪正明，轮机员董文彪等。从他们口中刘伟知道了很多原本不知道的细节，并得到了那张用手机拍下的珍贵的“生死之照”。

　　在采访刘伟的过程中，他拿出这张照片时手仍有些发抖。那一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对船员们的无尽感激，还是自己劫后重生的庆幸？我们无从揣测。然而，神州轮在营救刘伟的过程中，从船长、政委到每一个船员，没有放弃一丝希望，不顾巨轮掉头的安危和将给神州轮造成的经济损失，那一刻他们想到的只是去全力营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一个无比宝贵的生命。这种人道主义精神，不是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动容吗？

　　刘伟说，他不久前从上海归来，中海发展货轮公司的领导告诉他，前几天公司的另一艘轮船又在海上救了一个人。其实每年都有救人的事发生，只要是我们的轮，他们都会选择全力救助。

　　这句话也许过于平淡了，但却是刘伟能够创造生命奇迹的最好注脚！

　　相关链接

　　专家解释获救可能

　　大连海军舰艇学院教授刘永禄、大连海事大学海上安全专家李伟等海洋学家认为，刘伟可能获救的原因有六点:1、落水瞬间是呈抛物状飞出去的，避开了螺旋桨的伤害；2、落水者不会游泳，以平躺为主，相对保存了体力；3、气候原因:夏季渤海水温大约为20摄氏度，虽感寒冷还能承受，多数时间风浪较小、阴天，未被太阳灼伤；4、所幸没有海洋生物尤其是海蜇、鲨鱼的攻击；5、落海者良好的心理素质，抗拒住恐怖、害怕、绝望，始终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6、神州轮的出现是决定因素。

　　记者手记

　　偶然获得采访线索

　　2007年岁末，本报记者送中国传媒大学一位毕业生去看望老师，这位老师就是刘伟先生。聊天时学生埋怨老师一年多销声匿迹失去联系，刘伟说出坠落渤海死里逃生之事，因一直没有缓过神来，绝少与外界沟通。后在我们说服下，刘伟老师给予了积极配合，并提供了珍贵的照片和必要的采访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