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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根须的石头(图)

胡继风

  雨点又大又密实,还透亮,像穿门帘的玻璃珠子一样,扯天扯地地挂下来,挂得人都像活到东海老龙王掌管的水晶宫去了。

  雷声轰隆轰隆的,在天上东哮一声,西哮一声,惊得那些大白蛇、小白蛇一样的闪电四处乱窜,有的窜着窜着竟然就窜到人家的树上去了。比如,上一次也这样铺天盖地起雷暴的时候,小胡庄后排的二孬家,就有一棵钻天的青杨,让一条大砍刀样的闪电拦腰斩断了,那小山一样的树冠连枝带叶地砸下来,将二孬家的堂屋砸塌了半个……

  楝爷坐在自家的堂屋里,看着外面那些身手矫健、在天上的云水里四处乱扎猛子的大小白蛇,忽然心生一念:假如它们中间有一条也像上次二孬家遇到的那样,扎着扎着竟然扎到自家院子中间这棵擎天巨伞样的泡桐树上来了,也把这树拦腰斩断,也把自家的堂屋砸去一半,就好了。


  可是那些大小白蛇仿佛不知道楝爷的心思,不仅不往他的泡桐树上窜,相反还越窜越远,越窜越少。终于,连一条也看不见了。紧接着,雷声也稀了,雨点也小了,天就要放晴了。

  楝爷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禁有些失望:这大小的白蛇看起来张牙舞爪的蛮吓人,其实却并不是要经常去伤害性命的。像二孬家院子里那棵青杨的遭遇,毕竟是少之又少。

  可自己院子里的这棵泡桐要是不遭此横祸,自己这座老屋又怎么能遭到破坏呢?自己这座老屋不遭到破坏,自己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去翻盖新房呢?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梧桐,楝爷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一个农民,棚子里还喂着上千只鸡呢,也算是个养鸡专业户吧,怎么想起要往县城里跑呢?跑到县城里买房子,是不是这几年挣了几个臭钱塞在腰包里胀的,感觉农村蹲不下你了?

  可儿子梧桐却不这么认为。

  梧桐说:大,你看现在无论是有钱还是没钱的,哪个不想朝城市里跑呢?没钱的跑到城市里去挣钱,有钱的跑到城市里去花钱。

  所以,梧桐说:大,大城市我是去不了,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要把房子置到县城里去的。

  楝爷说:在县城里置了房子你就成县城里人了?

  梧桐说:那当然,县长都开口了,说凡是在县城买了房子,都要在县城落户口的。

  楝爷说:在县城落了户口又怎样?那些国有大工厂的工人,老早就在县城落了户口呢,现在还不都下岗的下岗失业的失业?

  梧桐说:没一个饿死的,现在人家照样上公园,逛超市。哪像咱们,虽说挣了几个钱,晚上拉一泡屎还不照样打着手电去茅房?家里来了客,还不照样手忙脚乱地去赶集?再说了,小孩子上学也不方便,跑一个来回要十几里路,还要经受风吹雨打的——难道咱农村人养的孩子注定就是苦命的孩子?就是注定要遭罪的?

  楝爷说:城里人生活是滋润,可城里能有地方养鸡吗?城里能有地方种粮食吗?

  梧桐说:城里没地方养鸡,也没地方种粮食,可住在城里的人一个个即不缺鸡也不缺粮食!还有,城里的房子值钱呢,几十年之后推倒了还可以拿拆迁费,不仅一分钱不折,相反还要涨价的,等于给子孙在银行里存了一大笔钱——比在银行存钱利息还高一千倍!报纸上说了,许多城里人光拆迁就发大财了呢——大,你说这摆在农村能行吗?农村的一座屋就是一堆土,有时连一堆土也不如,简直就是一泡粪呢!

  楝爷说:你小子别跟我算那些看不着的账!现在农村的政策多好啊,祖祖辈辈交了几千年的租税,现在一下子就不交了!不但不交了,国家还倒贴你钱,到哪去找这样的好事情啊,天上?我看天上也找不着!

  梧桐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梧桐说: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反正是要在城里买房子的,最近一直在物色呢……

  雨点彻底住了。天上的云脚却没住,还飞一般的赶路程,就像刚打完了一场仗的队伍,又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还要赶到另外一个地方再打仗一样。

  楝爷出了屋,楝爷想到前面的鸡棚里去看看,去看看梧桐在不在。

  知子莫如父。梧桐这小子,说话做事水响刀快,说一不二,而且还是急性子,是个三更想吃肉四更就杀猪的主儿。他下定决心要在城里买房子,就一定会在城里买房子的。

  况且,知父又莫如子呢,这小子还知道他老子的心思呢。他老子的心思是什么?他老子的心思就是要他哪儿也别去,老老实实地把他腰包里的那点儿钱掏出来,再在老房子上把一栋风风光光的楼房翻盖上!

  人过一辈子究竟要图个啥?不就是要在老宅子上盖个新房子吗?可梧桐刚说过要让自己死了这条心,所以,楝爷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梧桐最近肯定会加快他的买房计划,好让自己的这条心死得更快些……

  楝爷走到鸡棚门口的时候,没看见梧桐的摩托车。梧桐肯定又去县城“物色”去了!

  果然,楝爷推门走进去,只看见那些正吃食的鸡,还有正喂食的秀玲。

  秀玲喊了一声,大。

  楝爷没搭理。

  秀玲是梧桐的老婆,秀玲跟梧桐一条心。

  楝爷扭头往外走。

  走着走着,楝爷竟又走回到老屋前。

  老屋灰头灰脑的,虽说才受了一场起在正午的大雷暴的冲洗,却一点儿也不显干净,依旧邋邋遢遢,特别是屋顶瓦片上长的那些青苔藓,就像自己身上永远也搓不掉的老年斑。

  不知怎么的,楝爷忽然就有了一股怨气!

  楝爷就地摸起一块牛心大的石头,抬手就想往房顶上扔!

  狗日的梧桐,老子今天要把这房顶砸成个大筛子,叫你夜里睡在里面数星星,看你还有没有心思成天跑到城里去“物色”!

  可是,楝爷心里如此硬气,手却是软的。

  楝爷心疼,心疼房子呢。

  要知道,这房子可是楝爷一块砖一片瓦地码起来、一滴汗一滴血地粘起来的啊。为了建这座房子,楝爷可以说贴上去半条命呢……

  那是农村实行土地承包的第二年。

  第二年了,小胡庄的庄稼人不仅把肚皮吃饱了,家里还存了一些余粮呢,口袋里还存了一点儿余钱呢。

  有了点儿余钱干什么?盖房子!

  咱农民来世上一趟什么最要紧?混饱肚皮最要紧!混饱了肚皮什么最要紧?盖一座好房子再打一口好棺材最要紧!

  一座好房子是留给儿孙的,一口好棺材是赏给自己的!祖祖辈辈,一千年一万年了,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也都是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的。

  小胡庄的爷们儿自然也不能例外。

  可是,土地承包的第二年,小胡庄上除了过去大队的老书记,还有一个在县玻璃厂上班的工人,住上了利利索索的小瓦屋,其他人家还是清一色土墙草顶的地趴房。晴天还好些,遇上阴雨天,特别是连阴天,那墙软得就要让你用棍抵,那屋漏得就要让你用盆接……

  盖房子!盖一座红砖红瓦的大房子!要比老书记和玻璃厂工人家还敞亮的!因为已经吃了两年饱饭的缘故,小胡庄的爷们儿聚在一起说话就有了雄心和霸气。

  木头是现成的,家前屋后有树呢,虽说多是正在长身体的碗口大的树崽子,不过也等不及了;瓦、沙子、水泥也是有着落的——这两年不是还存了一些余粮吗?口袋里不是还存了一点儿余钱吗?可是砖头该到哪里去弄呢?

  要知道,砖头可是盖房子最重要最昂贵的物件啊,而且一座房子没有六七十方无论如何也拿不下来。

  烧砖!草是现成的,泥巴是现成的,力气是现成的,制砖坯的机子也是现成的——虽说不是咱们自己的机子,但是可以租啊。

  现在只要再盘一口窑就什么都齐了!

  大家正丧气呢,正埋着头蹲在地上抽烟呢,忽然有人一拍屁股跳起来说。

  说得好,就这么干!

  大家纷纷跳了起来,雄心和霸气重又回到失望的眉梢……

  不久,在小胡庄的田野里,一口烧砖的土窑真的就野心勃勃地竣工了。而且,没过多久就大口大口地冒烟了……

  那时候小胡庄上六十多户人家,除了先住上了小瓦房的老书记和玻璃厂工人,其余家家都想翻新房,而且家家都想最先翻出来。

  可土窑只有一口,一次也只能烧那么二十来方,怎么办呢?

  抓阄吧。凭自己手气说话吧……

  楝爷那年手气酸,一抓抓了个二十三。

  二十三排在了三伏天,这可苦了楝爷了——砖坯正排着队伍站在那里等着装窑呢,雷雨却说来就来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楝爷就拼了命去护砖坯,可是能护着砖坯的皮纸(塑料布)买少了,最后还露着五六方。

  雷和闪也就是咳嗽一声的工夫就到了头顶上,看着那些就要变成了砖头的干坯子,楝爷急得犯了傻:楝爷先是脱了只能盖住几块坯子的破裤衩,然后竟精赤条条地趴在了砖坯子上!

  雨点杀人的枪子一样射下来。一眨眼的工夫,就把砖坯子射翻了,也把楝爷射瘫了。楝爷泡在那一摊黏稠的泥浆里,呜呜地哭得像个孝子……

  一道阳光从几片云逢里割出来,像刺向大地的一把刚磨过的剑。楝爷不由得揉了揉眼,竟然就揉出了一手的水,老着老着就老小了,小得说动感情就动感情了。

  楝爷忽然就笑了,为自己刚才的那泡泪。

  说起来,也难怪自己伤心:为了盖这座房子,那年夏天自己可遭罪了——塌了几方坯子、哭了一场还是小事,关键是烧窑的稻草也淋湿了。淋湿的稻草烧起来,一个劲地吐黑烟。

  烧一口窑要三昼三夜不合眼呢,楝爷就这样站在窑门口,让墨汁一样的黑烟熏了整三天。

  楝爷的肺气肿,还有咯血的坏毛病,就是在这时候坐下的……

  一回头,都快三十年了。那时候,梧桐还是一个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小孩子呢,自己还是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壮汉子呢。

  可现在一下子就老了。老得像自己当初盖的这座老屋了。

  人老了要死的。

  人死了不要紧,人死了还有儿孙呢。

  屋子老了也是要死的。

  屋子死了也不要紧,屋子死了也有儿孙呢。

  比如,在眼前的这片老宅子上,爷盖起来的是茅屋,大盖起来的是土屋,自己盖起来的是瓦屋。

  这茅屋、土屋和瓦屋,就有了辈分了:茅屋是土屋的大,土屋又是瓦屋的大,瓦屋还是茅屋的孙子。这屋子和人也一样,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土屋比茅屋强,瓦屋又比土屋强。瓦屋当然比茅屋又更强了。

  如今轮到梧桐了,轮到梧桐把这屋子的烟火传下去了。说起来,梧桐应该盖楼了。可孬种的梧桐却不干了,偏要把楼房置到县城去……

  想想,楝爷不由得就很烦。楝爷离开了自己的老屋,在小胡庄里溜达起来。本来,楝爷是想遇到个什么人,能和自己说说这老屋子的话题,解解闷。可是楝爷溜达了半天,除了一群鸭子,三五只羊,还有一条躺在树阴下午休的狗,就再也没邂逅什么活物了。

  楝爷突然觉得,整个小胡庄就像一场睡眠——一场连梦也没做一个的睡眠。

  这样的发现让楝爷不由得悲从中来:想当初,条件是多么差啊,日子是多么难啊,可小胡庄的人气却是多么的旺盛啊!旺盛得让你一跺脚,就能跺疼一个人!

  可如今农村的待遇这么好,农民这么的受高看,这村子里却怎么就留不住人了呢?也留不住财呢?

  什么叫做留得住财?留得住财就是要盖新房子啊, 房子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财啊!

  可楝爷一路踱下来,入眼的却全是老屋子!

  全是近三十年前,也就是土地承包的第二年,那口土窑烧出来的老屋子!

  比如:

  这是权贵家的。想当初,烧窑的先后靠抓阄,权贵女人嫌权贵手气臭,抓什么都抓不到她心里去,所以这回非要自己亲自抓一把,结果挨了手气臭脾气更臭的权贵好一顿打……

  这是有吃家的。想当初,有吃把砖头烧好后,就急猴子一样地开了工,可墙头只砌了大腿高,就被有穿推翻了。有穿是有吃一个奶头喂出来的亲胞兄弟,也是有吃的家旁邻居,可有穿认为有吃的宅基偷了他二指宽的地。兄弟和妯娌就此打成一窝蜂,甚至到现在两家人还对面不啃西瓜皮(形同陌路)……

  这是长命家的。

  看到长命家的老屋子,已经让毒辣的日头烤得一身汗湿的楝爷不由得一阵心寒:这长命和自己同年同月生人,计较起来,长命还小自己三天,所以要管自己称呼一声兄呢。

  可是长命早就不再称呼自己兄了,长命早死了,都死了将近三十年了。

  长命死在土地承包的第二年,也就是小胡庄人大兴土木造房子的那一年。

  灭了长命,或者说,让长命变成短命的,不是别个,正是长命要盖的新房子!

  惨事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年小胡庄人不是齐心盘了一口土窑嘛,因为大家都想争先的缘故,所以烧窑最终还是要抓阄排队嘛,长命一抓就抓了个末。

  抓了个末也并没影响长命的烧窑——相反,因为长命舍得在柴草里添加更能熬火的无烟煤,再加上又遇上了一个连续滴雨不下的好天气,长命还烧出一窑瓷一样响脆、血一样暗红的好砖头呢。

  谁都说长命运气好,秧梢摘了个大西瓜。

  就连一贯愁眉苦脸的长命也是眉开眼笑的,可是谁能想得到呢——就在长命起窑的时候,那口立下汗马功劳的土窑,却连最后一刻也坚持不住了,突然就“轰”的一声坍掉了,坍成正在窑底哼着小曲掏砖的长命高高的墓……

  算起来,长命要是不死,今年也和自己一样,也是头发和胡子都白的老头了。

  可是,变成了老头的长命,如今恐怕也是和自己一样不开心:因为长命的儿子金栓变心和忘本得比自己的儿子梧桐还早呢——两年前就已经搬到集镇上去了。甚至,连他大用命换来的这座老屋子,他现在也懒得回来看一眼……

  不过,要说如今小胡庄上全是三十岁以上灰头土脑的老屋子,那也是瞎话,要害眼的。

  比如,后排的二孬,就是那个让砍刀样的闪电砍断了青杨、小山样的青杨又砸坏了屋子的人,他家的房子就是新翻的。

  还有东头的泰和家,因为当初地基浅,年深日久的,去岁,老宅子上竟然塌陷出一道缝,这道缝又牵着后墙往外面歪。

  老房就成了危房了。泰和在上海打工的儿子三阳就沉不住气了,专门请假赶回来,用了他多年的积蓄,给泰和起了一栋二层楼。在小胡庄那些陈眉旧眼的老屋子里,泰和的小楼简直就是母鸡群里的一只大公鸡……

  楝爷满怀嫉妒地围着那公鸡转了两圈,心头忽然擦着了火似的一亮:要是自家的老宅子上也塌陷出一道缝,而这道缝也能牵扯着后墙朝后歪,说不准,梧桐就能把他邪到县城的心思收回来。而且,自己的老宅子,是完全有可能塌陷出一道缝来的!

  要知道,当初因为手头紧,自家的地基也下得不牢靠,只有薄薄的一层石。

  可是,自家那薄薄的一层石,怎么就不争气呢?就不能像泰和家的那样塌陷出一道缝来呢?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地基的石头并不薄?

  不知道怎么搞的,楝爷这样一想,就站不住了,就救火一般的朝家赶。赶到家,楝爷就抄起了一把锨,楝爷要在自家的墙根下挖挖看!

  只挖了一小会儿,楝爷就看见了。而且,眼珠子一下就看大了——自家的地基并不厚,确实只有薄薄的一层石。

  可是,就是这薄薄的一层石头,下面竟然长出了根须——像大树那样密密匝匝的根须!

  而且,这密密匝匝的根须还很长,好像一直要扎到地心去……

  楝爷简直看傻了!

  楝爷定了定神,打算弄个究竟,沿着这根须挖下去。楝爷正要动手,却听见身后传来突突的一阵摩托响,是梧桐恰好回来了。

  楝爷慌忙朝梧桐喊:梧桐,快来看啊,咱家地基里的石头扎根啦!

  梧桐不相信,梧桐说:出鬼了,石头扎根,这事怎么可能呢?

  不过梧桐还是稳住了车,向着楝爷走过来。

  梧桐走到楝爷跟前,朝着墙根望了望,说: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这让楝爷更奇怪了,楝爷说:那千丝万缕的不是吗?不信,你拿铁锨挖挖看!

  梧桐说:大,县城的房子我定好了,今后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然后,梧桐接过楝爷的锨,漫不经心地铲下去。一边铲,还一边说:没有啊,除了土,我还是什么也没看到啊。可是楝爷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而且还听到了呢,听到咔嚓一声响,那些根须全断了……

  作者简介:胡继风,男,1970年生。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宿迁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2005年起开始小说创作,迄今已在《清明》、《儿童文学》、《福建文学》、《鸭绿江》、《雨花》、《青海湖》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38部(篇)。现在某晚报社供职。

  插图:尚世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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