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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侦查员是这样“炼”成的

  5月22日夜,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黄荣国还在加班突破案件,这是他今年被评为全国检察机关优秀侦查员后组织查办的第16件案件。在他和同事们的努力下,今年1月到5月底,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检察院反贪局的侦破案件数居全市检察系统反贪条线第一位。


  是的,他把荣誉作为自己更高更新的起点。

  黄荣国在反贪第一线上默默耕耘了23个春秋,要算清他办了多少件案件和要算清他究竟加了多少天班一样困难。他勤于思考、勇于进取、善于攻坚,在长期的办案磨练中,黄荣国积累了丰富的反贪侦查经验,练就了过硬的侦查技能。2004年以来,黄荣国主办及带领同志们侦破的贪污贿赂案件达72件,要案19件,近年来先后查办了15件发生在行政执法机关以及一些大中型国有企业的大要案。这些案件有震动,有影响,查处后取得了良好的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

  骄人的成绩带来的是耀眼的光环,黄荣国先后荣立市检察系统个人二等功三次、荣获三等功一次,而他也从一名普通的反贪干警成长为侦查科长、反贪局副局长,从一名普通侦查员成长为上海检察机关优秀侦查员、全国检察机关优秀侦查员。

  知难而进,每条线索都不轻易放过

  线索是反贪查案取得突破的前提,由于职务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法大多隐蔽,目前举报线索内容一般都过于简单,针对这一情况,黄荣国知难而进、勇于探索、敢于攻坚,积极拓展侦查思路。他首创了“线索培育”的工作理念,摆脱以往就事查事的传统做法,把查被举报人作为破案的主攻方向,做好事先评估,根据被举报人职务特点、所处行业特点、本人职权范围、业务工作环节,积累涉及人的线索资料,从中寻找其可能的犯罪方向,选择恰当的时机,再一举突破。他把公安侦查中“模拟画像”的破案手段转接到反贪查案中,根据初查的情况,综合成对象可能的经济犯罪的路径来进行破案,通过对线索的移植、培育,增加线索的可查性,弥补了线索本身的缺陷,为举报线索不断“充值”,使一部分被认为难有着落的线索因此“起死回生”。

  市某交通运输管理部门党委书记、副处长马某曾多次被举报,但均是匿名举报,内容简单,有的还只是一句话。黄荣国随即着手为线索“充值”,经调查发现:马某所在的管理处负责沪上道路、货物运输搬运装卸、运输服务和跨省市公路运输及长途线路等行业管理,权力非常大,而马某身居要职,长期从事运输管理的执法工作。通过排摸,马某和一些申请“货的”的个体户关系火热,称兄道弟,尤其与某汽车服务公司张某象“铁哥们”一样,亲密异常;马某曾经几次因私出国,签证中心的出境记录表明,马某多次到泰国等地旅游,而单位一无所知……种种蛛丝“马”迹表明,马某可能确实有问题。黄荣国由此组织开展深入调查,到30多家旅行社进行走访,再从行贿人张某处着手,最终获得了有力的证据,使马某交代了受贿的犯罪事实。

  斗智斗勇,每起案件都是新的挑战

  根据现行刑诉法,侦查员一旦接触犯罪嫌疑人,就会面临12小时的传讯时限,12小时届满后,如果不能对犯罪嫌疑人采取强制手段,侦查工作回旋空间就较小,根据犯罪心理学原理,犯罪嫌疑人从接受讯问到交代问题,一般要经过抵触、试探、动摇、交代这四个阶段,要在12小时内走完这四个阶段,不大符合心理学的一般规律。如何有效利用这12小时,充分激发、控制、利用对象的情感、情绪进行审讯突破,黄荣国自创了一套“时段循序突破法”。

  初查阶段不仅要尽可能多收集证据材料,同时要了解清楚对象的生活工作经历、家庭背景资料及个性心理特征,有针对性地设计时段循序讯问计划,根据对象的心理特质,通过“建立关系——深入工作——彻底交代”的三步循序渐进,或直接从气势上压倒他,使他对侦查员心服口服;或建立良好关系,使对象引你为知己;或直接向对象“亮剑”,让他彻底丧失顽抗的心理。他对犯罪嫌疑人充分运用“四审”,即“审开、审清、审透、审服”,使犯罪嫌疑人认罪服法,取得公平正义的效果。

  黄荣国以办理大案要案见长,而这些案件中的对象往往见多识广,人脉关系复杂,查案难度大。黄荣国对付这些难案,自有自己的一套侦查艺术。

  2006年,有人举报某国有房地产(集团)公司总经理王某有受贿行为。

  既然是受贿,那必定存在行贿之人,在详细了解之后,目标锁定在了某“包工头”陈某处。“他(陈某)原本是一个小包工头,王某给他几个工程之后,越做越大,买了宝马买奔驰。前几年就被检察机关找过谈话,但是当时他始终没有承认,事情只好不了了之。这一次,他还是以为"只要不开口,神仙难下手",来到检察院,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黄荣国采取了迂回战术。首先,以该房地产公司工程部的经理徐某为切入点进行调查,经查明,徐某经济上的确有问题。而在审问陈某的时候,黄荣国故意安排法警押着徐某从房间外经过,并且故意让陈某看见。“陈某看见徐某之后,心想徐某肯定已经将其供出,很快,他也将向徐某行贿一事供认不讳。”然而,总经理王某有无受贿仍然不得而知。

  黄荣国又通过调查了解到该公司的副总刘某和陈某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也是工程部经理徐某的前任。在陈某“进去”之后,刘某神经甚为紧张,去敲陈某家的门,想看看陈某有没有回家。而此时,黄荣国也在王某的公司放出话来,“抓住机会交代问题,坦白从宽”,这一招彻底击溃了刘某的心理防线,很快,刘某也将自己受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

  当时王某在国外,打电话回国询问公司情况,得知刘某也“进去”了,连自己的心腹都交代了,王某不仅心中“咯噔”一下,隐约感觉东窗事发。而被羁押的陈某由于自己女儿出国留学的事情需要取保候审,主动提出要供出一条“大鱼”,急着要向黄荣国交代问题,于是,王某受贿的事实浮出了水面,而收受100多万贿赂的王某也受到了法律严厉的制裁。

  作为一名反贪战线上的侦查员,黄荣国始终要求自己成为一名有勇有谋的智力型检察官。辛辛苦苦办好案件后,黄荣国不是松一口气,或是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他常常会陷入沉思,在案件的初查中、侦查中,是不是有些方面做得不够到位,成功的因素又在哪里呢?黄荣国的思考,使他经常会在办案的间隙获得一丝灵感,他曾总结了“初查工作八点工作法”,被同行们誉为“虹八法”,在侦查条线广为流传应用。

  针对侦查工作中遇到的一些难点疑点,黄荣国经常仔细查阅法律法规,翻阅侦查方面的书籍,他结合自己的经验写出了《浅析初查的几种有效方法》、《论受贿罪的主观要件》、《深挖系统内职务犯罪案中案的十大谋略》等调研文章。

  他常常对一些年轻的侦查员说“我们接触的职务犯罪嫌疑人大多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文化程度都不低,有些人还是某一领域的专家,如果我们在和他们谈话的时候,不能在气势上压倒他们,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和你说实话。”在长期的办案实践中,黄荣国接触到某一行业某一领域的案件,就事先深入这些行业和领域进行调研,往往案件还没查出来,他倒成了“半个行家”,有了这些“底气”,黄荣国在和职务犯罪嫌疑人的谈话中往往事半功倍。“成功的关键在于对胜利的信心”,这句在加班突破过程中的偶得,被黄荣国写在了办公室的墙壁上,更刻在了他的心中,为了具备这种必胜的信心,黄荣国参加了在职MBA工商管理硕士的学习。在各种新类型经济犯罪不断出现的情况下,黄荣国认为,作为一名新世纪反贪侦查干部除了要具备法律业务知识、同时也要具备政治、经济、特别是企业资产管理、经营管理、证券期货、工程建设、房产经营等知识。他的书橱内各门类书籍齐全,成为了办案“宝库”。
(责任编辑:赵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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