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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芬 制图 犯罪嫌疑人杨佳作案过程 |
嫌犯袭警前一个月两次来沪踩点
涉嫌故意杀人已被批捕 司法鉴定没有精神病，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晨报记者 倪 冬 通讯员 忻文轲
昨日，上海市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本月1日发生在闸北的袭警案情况。因涉嫌故意杀人，闸北袭警案犯罪嫌疑人杨佳已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据司法部司法鉴定科学技术研究所鉴定，杨佳没有精神病，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上海警方表示，因对去年闸北公安分局芷江派出所巡逻民警依法盘查不满，犯罪嫌疑人杨佳今年6月先后两次来沪踩点，并购买了刀具、防尘面具、催泪瓦斯等作案凶器。
作案动机：骑车被盘查产生不满
犯罪嫌疑人杨佳，男，1980年8月27日生，汉族，北京市人。中专文化，未婚，无正当职业。
上海警方调查显示，杨佳袭警是因为对去年骑无牌自行车被盘查而产生不满。
上海警方通报说，2007年10月5日晚8时30分许，杨佳骑自行车途经芷江西路普善路口时，被闸北公安分局芷江西路派出所巡逻民警盘查。
经查，该车没有牌照且没有钢印，但杨佳拒绝出示身份证件，也不愿提供所骑自行车的来源证明。期间，杨佳始终骑在自行车上，拒不配合民警执法，整个过程持续近40分钟。
当晚9时10分许，民警将杨佳带至派出所调查，杨佳仍不配合，并拨打110。期间，闸北公安分局督察支队接杨佳投诉后，派员到派出所了解情况。在确认杨佳的自行车确系租用后，杨佳即骑车离开，并于次日返京。此后，杨佳多次投诉执法民警。
2007年10月16日，闸北公安分局派员专程到北京，上门走访了杨佳及其母亲，并与两人进行了沟通和法律解释。但杨佳及其母亲提出要对事发当晚的责任民警予以开除公职的处理，并赔偿他们精神损失费。民警向其耐心解释了有关执法依据，但被杨佳当场拒绝。
今年3月15日，闸北公安分局第二次派员到北京上门走访杨佳，再次说明了有关情况。此后，闸北公安分局未再就此事接到杨佳的投诉，直至今年7月1日案发。
上海警方表示，2007年10月5日对杨佳的盘查询问过程是依职责公正文明进行的，尽管杨佳对这件事提出无理要求，但上海公安机关仍尽力做好解释工作。
作案准备：先后两次来沪踩点，并用望远镜观察
警方调查显示，今年6月12日至23日，杨佳来沪居住在距离芷江西路派出所仅20米的一家旅馆，并使用望远镜观察派出所情况。
6月26日，杨佳再次来沪居住在闸北公安分局附近的招待所，并为袭警再次踩点。
作案工具：单刃刀、催泪瓦斯、橡胶手套、汽油……
上海警方介绍说，为报复公安民警，犯罪嫌疑人先后购买了单刃刀、榔头、防尘面具、催泪瓦斯等作案工具，伺机行凶。另外犯罪嫌疑人还“精心”准备了8个装有汽油的啤酒瓶、橡胶手套、登山杖、打火机等。
据杨佳交代，点燃燃烧瓶目的是“想把此事的社会影响搞大”，戴防尘面具和橡胶手套是为了防止催泪瓦斯伤到自己。
作案过程：燃烧瓶引开保安，头戴面具在5楼层作案
7月1日上午9时40分许，杨佳携8个装有汽油的啤酒瓶，走到天目西路警车停放处并摔了2个啤酒瓶，但并未引燃。
随后，杨佳向天目中路578号大门东侧的花坛内，投掷了5个啤酒瓶，点燃起火。保安见状立即前往制止。此时，杨佳又向保安扔出1个啤酒瓶，并趁其救火间隙，右手持一把单刃刀，头戴防尘面具，腰挎一个装有榔头、催泪瓦斯喷雾器、登山杖的腰包，窜进了大楼。
进门后，杨佳看见保安顾建明正在打电话报警，便上前用刀柄猛砸其头部。随后，杨佳一手持刀，一手持催泪瓦斯在底楼大厅过道和治安值班室，先后袭击了正在工作的民警倪景荣、方福新、张义阶和张建平。4位民警因失血过多倒地身亡。
9时42分，指挥中心接到报告后，指令北站派出所、闸北公安分局就近GPS巡逻车和特警支队民警立即对大楼进行搜捕，同时通知120救护车到现场救治受伤民警。
此时，杨佳从一楼窜入南侧消防楼梯后，一路奔至9楼。在此过程中，杨佳遭遇交警徐维亚。随后杨佳持刀便向徐发起袭击。因全身多处被刺，徐维亚最终因伤重不治身亡。
很快，杨佳又从消防楼梯窜至10楼，刺伤民警王凌云，致其右肩部和右胸部等处受伤。接着，杨佳窜上11楼，对科技科民警李珂连刺数刀，致其胸腹部受到重创。因伤重李珂不幸身亡。
此后，杨佳返回消防楼梯跑到21楼，在2113办公室门口刺伤正在等电梯的督察支队民警吴钰骅。吴钰骅受伤后一边高声呼叫提醒同事注意，一边返回办公室寻找反击武器。
正在室内工作的督察支队民警林玮和李伟见状，立即起身准备围捕。就在此时，杨佳闯入办公室挥舞着匕首冲向林玮，林玮顺势操起办公椅奋力抵挡。与此同时，纪委监察室主任孔中卫闻讯冲了进来，上前抱住杨佳。随后，民警用办公椅将杨佳牢牢顶在墙角边，夺下凶器，将其制服。
盘查现场录音证实嫌犯多次不配合依法检查
昨日，警方提供了去年10月5日民警在现场执法时的录音。在这段录音中，民警发现杨佳骑的自行车没有牌照，便要其停车接受检查。当被要求提供身份证时，杨佳反复强调“为什么不拦其他人，就拦我一个”。根据录音分析，杨佳曾远远地向民警展示一张纸条，但他又很快收走，并向民警表示“你看不见赖你眼”。
以下为部分录音：
民警：“请把这个自行车的牌照拿出来。”
杨佳：“这是我租的车。”
民警：“租的凭证呢？”
民警：“哎……你别拿走啊！”
杨佳：“你不给我，我呆会怎么办？”
民警：“我怎么会不给你呢？”
杨佳：“你看看。”
民警：“我看不见，晚上我看得见吗？”
杨佳：“你看不见赖你眼。”
民警：“你现在要给我看的呀，这个纸头拿得这么远给我看，我能看得见吗？”
民警：“你有没有义务告诉我你是什么地方人？”
杨佳：“没有。”
民警：“那你有没有义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杨佳：“你没有理由要我的证件，你有什么理由现在耽误我的时间，治安法规定了吗，你把治安法拿出来，你会背吗？你现在是限制我人身自由，对不对，是不是，你有什么理由！”
民警：“相互尊重一点……”
杨佳 （嗓门突然提高）：“你不要说这个，你不要说这个，什么叫相互尊重，什么叫相互尊重，尊重什么，尊重什么……”
民警：“在法律的前提下……”
杨佳：“法律，什么是法律，你还敢说法律，法律哪一条让你今天无缘无故单独查我证件，限制我人身自由，你说哪一条？”
民警：“有事情你可以说，认为我不对，可以……”
杨佳：“你当然有不对……你说一个个查，为什么都不拦，就拦我一个，我有没有权利不给你证件，你又没给我你的身份证件。”
民警：“你是不是可以靠靠边，把这条路让出来。”
杨佳：“你让我在这儿的，我凭什么靠边，我凭什么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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