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王旭明谢幕后被称为一个“时代”

　　7月18日，王旭明赴任语文出版社社长。作为国内比较有个性的发言人之一，王旭明在任教育部新闻发言人时曾饱受争议，经常由新闻发言人变成新闻当事人，有记者在博客上撰文，称他的离开“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今日本报A11版）。

　　时至今日，中国新闻发言人制度已走过25年。实话说，尚与公众预期有一定距离，对此，连国新办副主任王国庆也颇为担忧：“新闻发言人成为一种"形象工程"，有的部门和地方的发言人名单一公布，并无后续，发言人不发言；新闻发言人制度的建设成为了某些政府官员拒绝媒体采访的盾牌，而新闻发言人再度垄断信息，躲避记者，或者总是无可奉告，使新闻媒体原本很困难的采访变得更加困难。”

　　在这一语境下审视王旭明的言行，恰可发现他的价值所在，他不敷衍、不伪装、不顾左右而言他，连发怒都那么真实，而且他不躲避记者，他甚至主动约请记者。在传统政治文化强调官员要低调的背景下，他高调、直率、健谈，敢于表达个人好恶，不像一些人为了使发言保持滴水不漏，将想法隐藏内心。而这些正成了不少人留恋王旭明时代、不少人激赏王旭明的直接原因。

　　王旭明曾说道，“好的新闻发言人是稀有动物”，“在中国做一个好的新闻发言人特别不容易”，“新闻发言人是高风险行业”，相信这些话不是矫情，而是基于现实体验后的价值判断，而这正从侧面证验了发言人制度仍有改进的巨大空间。王旭明甚至还直言不讳地称，“我的榜样是国务院新闻办主任赵启正。他给我最大的启示是：立场是国家的，语言是自己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很多官员的立场是政府的，语言也是政府的。”谁能说王旭明的这番指陈没有道理？应该看到，说这样的话，还是需要勇气的。

　　王旭明只是一个孤独的个案，惟其如此才凸显他存在的价值。众人可以批评他的“媒体无知论”、“中国教育成功论”等等，但是，如果没有王旭明的开门见山、开宗明义，而换一个诸事“无可奉告”的新闻发言人，我们又如何能知道主管部门的思想，如何就具体的想法展开争论、探讨，以求得事情的“义”和“理”？在这个道理上说，如果王旭明的离开是“一个时代的结束”，那么倒让人担心，下一个时代是否还如此“开明”。

　　批评者众，但有血有肉的王旭明让我们看到，保障公众知情权已成时代趋势，新闻发言人制度仍有巨大的改进完善空间，我们需要更多不照本宣科的“王旭明”，来实现政府部门和民间舆论的良性交流，来培育和完善我们的公民社会。

　　（江苏 王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