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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4月，王石在一次会议上发表演讲 ◎供图/CF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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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下旬，万科中粮紫苑售楼处看房人数寥寥 ◎摄影/《青年周末》记者 吕家佐 |
北京万科中粮紫苑房价每平方米降1000元
王石 悄然“拐动”北京房价
国庆最新特价：LOFT优惠7.3折
杭州业主闹事后，北京业主开始“串联”
业内人士：万科北京房价马上就要“拐”
去年年底，万科董事长王石发表“拐点论”，断言国内楼市的调整期已经到来，一语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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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调查 一个月认购不足三成
一次付200万全款只给优惠0.1％
如今北京的房地产市场就算不是哀鸿遍野，至少也该风声鹤唳，但万科售楼员的自信还是让记者被“雷”了一下。
9月18日，在万科中粮紫苑的售楼处里，售楼员小姐对《青年周末》记者介绍说，紫苑一直就只有9.7折的优惠幅度，如果一次性付全款，折扣可以打得更多一些。最新推出的这栋楼，最小户型155平方米，每平方米均价1万3，全款将近200万——这个总房价可真不菲。记者马上联想到紫苑这个楼盘基本上都是普通高层板楼，位于京石高速路旁的丰台区小屯，目前只有一路公共汽车通到小区门口。
“付全款能打多少折？”问这话时，记者心里还以为可以拿到不少优惠。 “9.6折。”售楼小姐回答。
“现在北京的房子不是都在降吗，怎么付全款才给让0.1折？”记者表示不满。售楼小姐娴熟地回答：“我们的房子卖得好啊。紫苑A区已经基本上卖光了，现在新推出的B区8号楼，才卖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卖出去一大半了。”事后，记者登录“北京房地产交易网”查询，截止到9月20日下午的数据显示：目前正在预售的紫苑B区8号楼已认购33套，占全部120套房源的27.5%。这个数字可远不如售楼小姐自夸的那样多，不过在目前市场惨淡的大背景之下似乎还看得过去。然而，一名房地产人士告诉记者，这比去年万科热卖时差得很远，而且这个认购数目并不代表已售的成交房数目，其中还可能含有水分，因为有的开发商会自己做一些认购，以“渲染争购的气氛”。
售楼员：万科的房子不愁卖
售楼小姐还曾热心推荐记者去看看样板间，并且一路连夸记者运气好，这个样板间当天才刚刚做好，还没对客户正式开放呢。看完样板间，记者表示价格还是太高了，能否再给多一点折扣？附近的“远洋山水”楼盘差不多也是这一价位，打折都打到了6折多。
“不行的话，你先在周边几个楼盘转转再做决定？”售楼小姐虽然面带微笑，但话语间颇露自得之意：“远洋现在的折扣是多，但他们那是尾房!很多顾客都是看过他们的房子不满意，才过来选择了我们的房子。”
记者提出，现在万科在杭州、深圳等地的房子都在打折降价，如果自己刚买了这里的房子就遇到降价怎么办？这名售楼员的底气相当足：确实一些顾客有这个担心，但“杭州这些降价的地方，都是二线城市。我们这边的价格不可能降，万科在北京的房子从来就不愁卖！”
“那万一要降呢？你们给赔吗？”
售楼小姐本来面带微笑的神情立刻“凝重”起来，坐直了身子对记者说：“买房子本来就有一定的风险，我只能说，我们这里的价格从来就没降过。”
不过，在跟记者又谈了半小时后，这名售楼员大概忘了她曾说过的话，又对记者表示，其实这次新推出的8号楼，房价比最高时已经降了1000元，“那时候我们都卖1万4甚至1万5呢！”
她甚至对记者透露：大概等到9月底，万科要做一次活动，给业主再送0.1折的折扣，此外还可能送部分装修等优惠。
上海、杭州“闹事事件”影响北京业主
9月18日周四下午，根据记者看到的情况，万科紫苑的售楼处接待大厅里倒是不时有顾客登门，但人数并不多，显得很安静。记者在售楼处待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前后看到的顾客加起来不超过10对，基本上都是男女结伴而来。记者刚到时，因为事先打过电话预约，接待的那名售楼小姐从里间办公室出来，说自己正在给一名刚刚签约的客户办理手续，请记者先坐5分钟等待。值得一提的是，几乎就在有人签约的同时，有人则在千方百计想退房。同一天，上海“万科业主退房团”的动作有了进一步升级——他们给万科当地公司送去了一个花圈。一个名为《上海万科业主“9•18”愤怒升级！退房团再出狠招给万科送花圈！》的帖子，以图文并茂的内容，在包括紫苑在内的许多万科业主论坛上四处转贴。整个事件的起因是万科在上海的几个楼盘大幅度降价，导致前期购房的业主起来“闹事”，要求退房或者赔偿差额，遭万科拒绝，几度发生冲突，而送花圈则是最新发生的一个冲突。此前，杭州的部分业主两度“打砸”万科浙江分公司的办公区（本报9月11日曾做报道）。同一时期，万科在南京、宁波、武汉、深圳等地的业主都曾聚集起来“闹事”，这一切，皆因为万科在当地房地产业发动的较大幅度“价格战”（一般降价幅度为7.5折到8折左右）。杭州、上海和南京等地业主因万科降价而闹事的消息，被大量转贴到北京的各个万科业主论坛。大概受到了影响，已经有人在紫苑业主论坛发出这样的“威胁”：“万科欺诈销售，万科中粮无视业主权利，大家联合起来，我们将要搬到售楼处住！”
北京业主对万科降价态度不一
在万科中粮紫苑的业主论坛，记者看到，第一页的帖子至少有一半是关于万科降价的内容。众多业主和准业主联系到北京这边的房价，纷纷加以讨论。
9月16日，网友wuhao277在紫苑业主论坛上发帖说：“B区的155平房子卖13000元均价，还有更便宜的可以打折……晕晕晕，头都大了。”
“我认为万科的降价不负责任，我们这些业主很亏，为了平息业主们的心态，应该想办法补偿我们，我们不求它涨价，可最希望它是保值的呀！给我们装修费吧。”一个ID为“驼人的家”的业主这样写道。稍微激烈一点儿的言辞是：“万科缺德涨价挣的黑钱哪去了，万科为什么不补偿老业主，看看南京，万科缺德，该罚！”
不过有人马上在下面跟帖：“市场经济，卖方有权决定自己东西的价格。就像市场上买菜，人家黄瓜上午卖两块钱，下午卖一块钱一斤，你能找人家去退吗？没道理啊！只不过是房子总价太高了，你觉得亏了，但是道理是一样的呀。要是房子涨价了，你能把涨的那部分钱给开发商吗？愿赌服输吧！”
有一个名为“世纪宝菱”的ID的发言更为冷静：“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是自己住，没什么可怕的，房价迟早要回来的。”
价格变迁 坚挺大半年
8月每平方米下跌1000元 我的房子到底亏了没有？
“我的房子到底亏了没有？”陈东（化名）侧着头问身边的一名售楼员。9月18日这天，《青年周末》记者在万科中粮紫苑的售楼处碰到陈东的时候，他正跟夫人前来看房，打算买这里的第二套房。陈东今年42岁，北京人，他今年年初在紫苑A区买了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子，价格是15000元/平方米（精装修）。他觉得这个楼盘虽然位置离市中心较远，但周围绿化还可以，楼盘北面就有一个大公园，比较安静。陈东手里还有一些闲钱，赶上紫苑B区开始预售，就想来先看看是否值得再买一套。然而，这次售楼员的报价却变成了1万3。陈东一算，这一平方米可就亏了两千啊。听到陈东的质疑，售楼员赶紧解释说，1万3这个价格不包括精装修，精装修后估计跟前期的房子差不了多少。听了这番解释后，陈东也没再说什么。不过事后他在售楼处门外告诉记者，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房价降了，但万科紫苑的房价只是小降而已，自己能够承受。如果一个月后，万科的房子也像杭州等地那样打7.5折怎么办？陈东的第一套房子就将缩水大约三四十万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陈东对此一笑置之：“不可能降那么多！这是北京！”这个回答，倒是跟记者碰到的那名售楼员如出一辙。
房价疯涨时原价已成“低价”
陈东至今对自己没赶上买紫苑的第一批房而遗憾。
“第一批房子刚开盘的时候才卖9000多，但当时我自己有住房，不急着买，就有些犹豫，觉得这价格也忒高了，这地方都到京石高速路上了。”陈东说自己这“一哆嗦”，就错过了最初的好时机，让自己后来多花了四五十万。位于丰台区的紫苑A区，其房价从最初的9800元（毛坯房），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攀升到均价1.51万元（根据北京房地产交易网和北京建委网站的有关数据）。陈东说自己压根儿就没想到，在去年一年，北京的房价会一路暴涨到令人咋舌的地步。曾经觉得很高的9800元开盘价，到了去年年底北京房价最高的时候，再回头去看，已经变成了“绝对的低价”。差不多就在房价最疯狂时，陈东终于按捺不住出手。当时涨价已经是各个楼盘的常态，“就没有不涨的，跟其他楼盘几年间动辄翻两倍甚至三倍的价格相比，像紫苑这样还算少的。”
到今年，房价虽然不像去年那样疯涨了，但也没多大的回落，陈东还有些高兴。
万科紫苑房价刚下跌
今年8月底，万科中粮紫苑最新出台的楼盘——B区8号楼开始预售。售楼员9月18日对记者说，最终的定价还没有出来，精装修房的预估均价是每平方米1.4万多元，这个价格比上一期开盘的房子每平方米降了1000元。记者在北京房地产交易网上看到的数据显示，开发商对新开楼盘的预估价是1.3万元。由于紫苑B区尚未正式开盘，目前仅在认购，正式成交价还无法显示，这只是一个参考价格，但这一数据已经表明，最新的万科紫苑房价的确有所下降。记者同时调查了万科在北京销售的其他几个普通住宅项目，包括位于朝阳区、海淀区等地的东台居、东第居、天秀花园等小区在内，或者是已经售罄的老楼盘，或者是最新开发、尚未正式开盘的新楼盘，其价格难以进行纵向的历史比较。
9月27日，《青年周末》记者再次致电紫苑售楼处，了解其房价是否有最新的变化。对方告诉记者，他们在国庆节前刚刚推出了一个特价促销活动，参加促销的是该项目的LOFT产品，目前单价为12500元/平方米。而9月18日时，该售价还是均价17000元/平方米。这样每平方米降价4000多元，降价幅度达到了7.3折，足以跟万科在杭州、宁波等地的“降价潮”相媲美。虽然参加降价的LOFT是只有40年产权的特殊产品，但它似乎已成为万科在北京降价的一个信号，因为此前万科还没有如此大的折扣出现过。这样，从去年卖到今年，并且持续推出相同等级普通住宅的紫苑，就成为难得的一个样本，折射出万科房地产在北京市场上的价格变化。
言论验证 王石“拐点论”在北京刚刚应验
北京万科房价并未应声而降
在国内的房地产市场上，万科董事会主席王石跟任志强、潘石屹一样，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敢放炮”的人之一。他的“拐点论”尤其引发人们的热议。这也是近一年时间以来，王石影响最广的一个言论。
2007年12月，王石在清华大学召开的“中英解决城市低收入人群住房问题比较研究大会”上表示，楼市拐点到来。据《第一财经日报》报道，当时情形如下：有记者问王石：“10月以来，以广州为代表的一些楼市普遍遇冷，广州新建商品房的销售量下降严重，作为开发商代表之一的你，是否认同楼市出现拐点的说法？”
“你问的问题和我们大会的主题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出于礼貌，我依然会回答你这个问题——是的。”一贯直白的“王石式”回答。在当时，全国范围内的房地产界兀自涨声一片，王石的拐点论因此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一些媒体分析，王石这是在为万科降价“吹风”。不过，当时万科紫苑等北京楼盘并未应声而降，其价格一直坚挺到今年春天。是不是王石言不符实呢？
“拐点论”基本靠谱
在王石发表拐点论的前后，万科在深圳、广州等南方城市的房价的确开始回落。据《第一财经日报》报道，从去年底，万科在广东地区就开始推行8.5折的房价。自此万科的“降价潮”开始由南向北发动。先是深圳和广州，今年秋夏之交扩展到上海、杭州等地。“万科开始降价销售已是不争的事实。”有媒体报道，其降价目的是为了打击小开发商，清理市场。从《青年周末》记者9月18日在万科中粮紫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该楼盘的价格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攀上高峰后，变化一直不大。最近开始预售的新楼盘才开始有所回调，其中LOFT折扣达7.3折，普通住宅幅度相对较小，每平方米预计降低1000元左右，下调大约5到7个百分点。
“紫苑”降价为“拐点论”提供了一份迟到的“证据”。从这一点来看，也可以认为王石基本算得上“言行一致”。
王石也被指“谎话蛊惑客户”
“拐点论”虽然靠谱，但王石此后的言论，却有一些反复，引起了人们的质疑。在广州和深圳的房价降了一段时间之后，王石开始对媒体称，“价格降得差不多了”。上海《东方早报》今年5月6日报道，王石在出席自己的新书《让灵魂跟上脚步》发行活动时，就“楼盘降价”的话题再次对记者说：“我们该降价的楼盘都已降了，应该不会再降了。”
但据《上海证券报》报道，9月份因降价而围堵万科的业主中，就有不少人认为，自己是被王石的谎言蛊惑了。业主陈波称，王石曾公开表态称万科的房子已经降到底，不可能再降了。这一言论是他决心购买万科期房的主要原因。而8月25日以后，他购买的“白马花园”即开始降价，一降再降。王石这番要停止降价的表态，看来的确吸引了一部分客户来买万科的房子。不过，有法律人士表示，王石的公开表态只能算一种个人预判，从法律上不构成支持业主退房的法律依据。但这些业主们仍然坚持说，王石言行不一，他们受到了王石的欺骗，万科的做法令他们失望。
万科的北京“拐点”即将到来？
对王石所称的“拐点”，任志强曾反驳，价格除非出现根本性变化才算拐点。从目前情况来看，他认为这种大幅度变化至今在北京还没露端倪。有意思的是，潘石屹最新“预言”称：万科从南到北依次大幅度降价，下一个就将是北京！
9月15日潘石屹在自己的博客中新发了一篇名为《为什么万科先放第一枪？》的博文，其中预测称：在“中秋之后，万科很可能把战火烧到京津塘地区”，并且会以北京为主。对于自己的预测，潘石屹分析道：“北京、天津等地区的住宅开发商市场化程度比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更低，对市场的反应更为迟钝。如果万科在北京、天津这些城市果断地采取降价措施，也一定会把这些城市的开发商打个措手不及，万科最终也一定会胜利的。”
不过某报纸9月17日报道，万科方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不会对同行的观点进行回应。如此看来，这个问题还是个未知数——在北京市场上，王石对自己的拐点论真的会“实打实”地身体力行、言出必践，还是仅仅做一个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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