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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鸟评选6年漫漫长路 其背后还有巨大利益之争

  近日,有媒体报道,齐齐哈尔几位人大代表在全国两会期间提出的提案“关于将丹顶鹤确定为国鸟的建议”,收到了国家林业局的答复:已将丹顶鹤以60%的得票率位居榜首的评选结果提交国务院审查,按程序最后将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决定,以法律形式确定我国国鸟。

  随后,一场事关国鸟之争的“战争”通过民间和网络两条通道迅速展开。曾在2004年的网络海选中脱颖而出的丹顶鹤,一度看起来是众望所归,却似乎因为有个“日本鹤”的译名一时间难以被国人接受。

  实际上,关于中国国鸟的备选范围最初极多,关注国鸟选拔者先后提出过将凤凰、褐马鸡、朱鹮、中华秋沙鸭、绯胸鹦鹉、杜鹃、百灵、画眉、黄鹂等列为国鸟的建议。再次网络“海选”时,不起眼的麻雀仔却以36%的选票高居首位。

  国鸟由谁来选?选谁?怎么选?都是问题。由于中国幅员辽阔,鸟类资源丰富,上千种鸟散布在中国大江南北。单一鸟种的覆盖面往往不大,这无疑给“国民认可”这一要求带来困难。

  我国正式以议案形式提出评选国鸟是在2002年。当年的九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36名代表正式提交方案,建议把丹顶鹤确定为中国的国鸟。2003年,国家林业局和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启动了国鸟评选活动,并成立了专家评选小组,确定了评选标准。

  丹顶鹤 一度呼声最高

  当时的评选标准有五:第一,是我国特有或主要分布在我国境内的珍稀鸟类;第二,与我国的历史文化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为人民所熟知的鸟类;第三,羽色艳丽或行为活动具有特点,能够反映中华民族的精神风貌;第四,具有相对较广的分布范围和一定的种群数量,非极度濒危并能够被人们所观赏到的种类;第五,在维持生态系统平衡与稳定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具有重要的科学研究和保护价值的种类。

  之后的2004年,评选国鸟的活动开始由官方向民间波及。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中国新闻社等联合全国20多家新闻网站举办了网上推举国鸟活动。据称当时有500万网民参与了该活动,当时,丹顶鹤的得票率高达64.92%,以绝对的优势遥遥领先于其余9位候选者。

  在众人为丹顶鹤几乎登顶欢呼之际,却有专家爆料:丹顶鹤的英文名(JapaneseCrane)和拉丁文学名(Grusjaponensis )直译为“日本鹤”。于是,丹顶鹤在国鸟评选之路遇上了新瓶颈。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正旺认为,“日本鹤”这个名字是没有关系的。他说:“近年来,我国丹顶鹤的状况越来越差。丹顶鹤主要是栖息在湿地,它是湿地上的罕见物种。可以确定的是我国的湿地在逐年减少,丹顶鹤的数目也会不会相应减少呢?这很难说。现在很多的湿地都被破坏了,这无疑对丹顶鹤的生存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麻雀 网民力推

  在丹顶鹤备受争议的同时,天涯社区上发起了新的国鸟调查,出乎人意料的是,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麻雀竟一直稳居高位,得票率一度高达40.8%。

  众网民力推麻雀,当然有他们的理由。而在所有的理由中,有三点颇得人心:一是麻雀是不能被豢养的。被人抓到的麻雀,不管是关在笼子里还是拿绳子拴脚上,最后都是不吃不喝而死,这是一种风骨。二是麻雀没有漂亮的羽毛、婉转的叫声,却默默为生活打拼,和中国人的品行很相似。另外,麻雀是和中国百姓生活最息息相关的鸟类了,从孩提时代到为人父母,大多数中国人都与麻雀有过接触。

  不过,在中国鸟类学会副理事长孙悦华看来,网络上评出麻雀当选国鸟多少有点恶搞的意味。他说:“国鸟在网上引来那么大的争议,甚至选出麻雀来当国鸟,这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大众对中国鸟类的不了解。”他指出,在中国,还有很多鸟类可以参与评选,中国的特产鸟100多种,有70种是只在中国才有的,只是人们对它们太不了解了。

  红腹锦鸡 能否成为黑马?

  孙悦华认为,红腹锦鸡才是最有望取胜的国鸟竞选者。

  在他看来,比起丹顶鹤,红腹锦鸡有很多的优势。比如说我国的版图就是一只鸡,“金鸡报晓”中的金鸡指的就是红腹锦鸡。网络上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甚至提议选凤凰为我国的国鸟,但是由于它不是真实存在的一种鸟,所以最终没能成为竞争者,而红腹锦鸡却是长得很像传说中凤凰的一种鸟。

  首先,红腹锦鸡雌雄形体差异较大,雌性要比雄性小差不多三分之二,而且不如雄性鲜艳夺目,而丹顶鹤雌雄形体和外观差不多;其次,雄性红腹锦鸡一般有好几个雌性伴侣,而雄性丹顶鹤一生只有一个雌性伴侣;第三,雌红腹锦鸡一次产5~6个蛋,而雌丹顶鹤一次只产两个蛋,正常情况能存活一个,优生优育的生态特征符合我国国策。

  国鸟评选背后的利益之争

  “评选国鸟,与持续了很久的国花评选一样,争来吵去,还是不了了之。为什么?事实上,各地在这场‘国字号’的争夺中,其实‘心怀鬼胎’。洛阳推牡丹,武汉荐梅花,都说得出好在哪里,唯独有一个好处只字未提,那就是一旦定为国花,就意味着产地将是大赢家。光是国家拨款来搞育种育苗就会有不少的收成,更不要说旅游、展览之收成了。这应该才是各地申请国花国鸟等等的真实动机。”这是网上点击率颇高的一篇评论。

  对于这次的国鸟评选所牵涉的地方利益问题,孙悦华认为,目前仅由东北齐齐哈尔市来推出国鸟评选显得不恰当,明显有只顾地方利益的嫌疑。他说:“我觉得齐齐哈尔市代表所说的‘一旦丹顶鹤当选就会给齐齐哈尔市带来什么’之类的话是很不合适的,他的意图就很明显了。他不是从中国大众的利益出发来评选这个国鸟的。”他指出:“评选国鸟是一个国家的事情,不是一个地方的事情。”他提议,中国鸟类协会,中国鸟类专家应该更多地介入。

  张正旺说:“评选国鸟要有一个论证的过程。它应该有一个确定的程序,不是说一个人说了就算,也不是在网络上进行海选就可以的了。这个论证的过程应该是多个部门参与其中的,尤其是研究这方面的科学家、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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