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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奖:衣、食、住、行话巨变

  搜狐推荐征文 13号

  衣、食、住、行话巨变

  牛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站在湍急的时间之流边,逝者斯夫,感觉着人世间的沧桑巨变。

  衣

  表哥在我们刘家屋场是个领引风骚的人物。

  蝙蝠衫、喇叭裤刚时兴的时候,他上穿花花绿绿如一只鸟一样的蝙蝠衫,下穿像两把大扫把一样的喇叭裤,脚蹬尖得像火箭一样的皮鞋,在乡村小路上晃来晃去。后来兴起烫头发,表哥又在头发上大做文章,一会儿烫个爆炸式,一会儿弄个狮子头,真是“无限风光在顶峰”。这期间还流行过录音机当“随身听”,表哥走到哪儿都拎着一台双卡录音机,嘭嚓嚓、嘭嚓嚓的,经常是人未到声先到。

  那时候表哥在老人们眼里是嗤之以鼻的“二流子”,在本份朴实的姑娘眼里是“流氓”,在小孩子眼里是令人生畏的坏蛋,姨妈干脆咬牙切齿地称他为“辱祖宗的”、“现世报”。

  如果说表哥嘴上刚长毛时领引的是“肤浅”的风骚,那么后来领引的就是“质”的风骚。他先是倒腾板栗、核桃之类的山货,挨家挨户地收购来,贩到城里去,攒下几个钱后,买了辆小四轮跑运输。那时候握方向盘可来钱啦,马达一响钞票鼓鼓。表哥后来将车卖了,又承包起荒山洼地,搞起种养殖(植)业。现在全村在他的带领下,家家户户搞起种养业,套种套养,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人们偶尔回忆起表哥刚“出道”时的表现,也是哈哈一笑。

  我前不久回乡到表哥家,面对满桌的菜肴还在推盏举杯,姨妈已匆匆吃好,说要去参加一个社会活动。好一会儿,姨妈从里屋出来,上穿红绸短袖衫,下穿雪白七分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低帮旅游鞋,脸上从描眉,到上粉、涂口红,一道工序都没落。我连声夸姨妈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了。原来姨妈是去参加村里中老年协会组织的扇子舞。

  姨妈变得这么新潮,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开始表嫂给她买时尚一点的衣服,她藏在箱底不敢穿,在全家人的怂恿下,终于鼓起勇气在家里扭扭怩怩地走了几步“T台”,大家直夸漂亮,精神,利索。如此几次,姨妈终于迈出自信从容的步子。现在姨妈反而笑骂表哥土里叭叽的。她常说,爱美是人的天性,活到多大年纪都要爱美。

  食

  三十年前五月的一天,母亲打发我去榨油坊给父亲送蒸馍。油菜收割后,父亲去生产队油坊好几天了。母亲说,等父亲回来家里的油罐就能揭得开了,到时给我做一大碗油焖饭。

  我到油坊正是晌午时分,父亲和四个汉子(三表舅也在其中)正忙着摆放桌椅、碗筷,准备开饭。在浓烈的油香中我闻到了猪肉的喷香,一瞥眼,我发现角落里的简易桌子上摆放着个搪瓷盆,敞口比脸盆小但深度比脸盆深,里面大半盆白亮亮的长条猪肉在零星大蒜叶子的点缀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的喉咙因吞口水而骨碌碌地响,不时看看桌上的肉,又望望父亲。父亲一个劲儿向我使眼色,让我走,可我觉得双腿像挪不动似的。四个汉子中,一个低着头不吭声,两个嘴上说“坐下来吃吧,坐下来吃吧”,但很勉强。只有三表舅很热情,过来拉我。这时父亲急剧咳嗽,甚至跺了跺脚,我放下装有蒸馍的包袱,转身就跑,三表舅追到门外喊我的乳名,叫我一起吃。我撒开脚丫跑,边跑边想着那油汪汪的白条肉,咽着口水。我知道父亲也很为难,干重体力活,几个伙伴凑钱打顿牙祭,谁平白跟来一张嘴,大家心里肯定会有意见。因为那年月,荒得嘴里能跳出只蚱蜢来,敞开肚子吃,小孩不会比大人吃得少。

  时隔三十年,我遁着记忆中的肉香再一次来到当年的榨油坊。那儿已被开发成民俗游的一个景点,好多城里人新鲜地摆弄着器具,在数码相机前摆造型。离油坊不远处有一家“农家乐”,人声鼎沸,生意很火爆。我驻足饭店菜单前,从头到尾没找到大蒜叶炒白条猪肉这道菜。我又咽了咽口水。

  住

  小时候,我盼下雨又怕下雨。盼,下雨天不要上山放牛、砍柴;怕,房屋里到处漏雨。那时候我们家的房子一半是杉树皮盖,一半是茅草盖。杉树皮瓦片就是砍树时把树皮剥下,用石板压平晒干,样子像石棉瓦。杉树皮屋顶也漏,但比茅屋顶好些。茅屋顶遇到下雨,大雨大漏,小雨小漏。一到下雨我们就全家总动员,把家里能找出来的坛罐瓢盆桶全部用来接漏。从茅屋顶滴下来的雨水,浊黄得像酱油汤,偶尔还有几条草履虫在里面游泳。厨房位于茅草顶和杉树皮顶交界处,两股屋檐水汇到一起,漏得最历害,下大雨时甚至要披蓑衣戴斗笠才能做饭,灶膛淌水、柴禾潮湿,做一顿饭和上火线打仗差不多。爷爷当年常摇头晃脑教我们背一些古诗,可我对“留得残荷听雨声”、“小楼一夜听雨声”之类的诗丝毫感觉不到美,反而认为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家扒掉屋顶上的茅草和杉树皮,盖上了瓦。盖瓦时,大晴天,请了几个师傅,全家老老小小搬的搬,递的递,热闹得像过节。

  九十年代初,父亲推掉住了数十年的祖房,盖起了宽敞明亮的二层楼砖瓦房。父亲常以此为自豪,认为他给后辈攒下了基业。尤其几杯酒下肚后,更是洋洋自得。

  去年,弟弟准备把父亲盖的房子推倒,重新设计,重新盖。他认为父亲的房子水电气卫生管道排污设施等考虑不充分,生活上诸多不便,要参照城里别墅的样式,改造出客厅、餐厅、储藏间、车库、卫生间等。我认为老房子质量还好,只要对其结构进行合理调整,内部简单装潢。弟弟采纳了我的意见,请一班人在家里叮叮当当敲打了近两个月,老楼焕然一新,从水电气厨卫,到电话宽带闭路等一应俱全,居住舒适度不亚于星级宾馆。

  今夜,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突然领略到“留得残荷听雨声”,“小楼一夜听雨声”的幽然韵味和清新意境。

  行

  我的老家是山区,改革开放前那儿的人是:通迅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村里的人很少走出去,山外走进来的也只有货郎和补锅的。乡亲们对山外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偶尔一架飞机掠过天空,全村男女老少都探出头来看稀奇,有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回来说传奇,说火车上放杯水,车子开动水不会晃出来,大家惊讶得合不拢嘴。那时候村里满山的板栗、核桃、柿子、冬笋、药材运不出去,山外的东西运不进来。

  我第一次坐公共汽车是初中毕业时去县城参加师范招生考试。车子从区政府到县城有三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我却只嫌时间太短。奶奶一次到小镇去办事,见到开往县城的客车,决定尝一尝坐车的滋味,花一毛钱坐两站路,没想到售票员直到三站后才叫她下车。奶奶很高兴,像捡了个大便宜。

  上高中后,学校离家有五十多里路,几辆小四轮来回跑,到学校要一块五毛钱。大多时候,我掏不起这个钱,只能走路。有时厚着脸皮爬上车,开出没多远,驾驶员便停下车大声吆喝着收钱了,我只得下车,目送小四轮扬着灰尘将我孤伶伶的丢在公路边,挑着一个月吃的米和菜一步一步往学校挪。

  要想富先修路。随着乡亲们外出打工的脚步,大家越来越认识到公路的重要。第一次修路,村民自筹大部分款项。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的把上等肥田让了出来,有的大义凛然迁走祖坟。历经两个春秋,一条简易公路蜿蜒苍山翠岭间,古老宁静的村庄由此变得热闹,山里特产源源不断涌向山外,山外时兴的家电和服装往山里拉,在这一出一进之间,乡亲们的生活很快富裕丰富多彩起来。

  第二次修路是在简易公路上铺水泥,所需资金上面拨一半,村里自筹一半。乡亲们尝到了通公路的甜头,这次干劲更大,自筹款很快就交齐了。

  现在许多人家有了摩托车、电动车,有的还有小汽车、大卡车。乡亲们想上哪儿,往公路边一站,手一招,脚一抬,自家门口就连着县城,连着省城,连着世界。

  夕阳西下的时候,年近九旬的奶奶坐在躺椅上,静静地望着屋外的公路和一辆辆疾驶而过的车辆。我凑近奶奶耳边,喊道:奶奶,你想不想坐车!我叫一辆小轿车请您坐。奶奶咧着没牙的嘴笑了。

(责任编辑:王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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