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岳：中国内需增加没有填平出口减少空挡

    来源：搜狐嘉宾访谈

　　主持人：各位网友，下午好！欢迎大家关注搜狐的访谈室。针对当前的经济形势，城市居民09年的消费意愿和投资的方式为大家所关注，零点咨询公司经过大量的入户调查，自2009年1月5日—2009年1月19日，共发布了6篇简报，这6篇简报分别是：消费者信心滑跌值得警惕、超过半数百姓决定要捂紧钱带子、谁还会投资理财、城市居民先过春节再过冬、经济寒流中烟火依然、六成购车计划者观望。

调查发布以后得到了媒体的广泛关注，纷纷引起相关数据进行报道。今天我们就请到了零点研究咨询集团董事长兼总裁袁岳先生为大家进行报告的详细解析。

　　袁先生，欢迎您。

　　袁岳：你好。各位网友好。

　　内需增加没有填平出口减少的空挡

　　主持人：我们看到这个报告当中说到2009年的第一季度可能会是极为艰难的一个日子，实际的消费可能大幅度的紧缩，这些艰难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袁岳：其实我们准确地说它是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季节，就是春节以元宵为结点，往前、往后观察，在普通个人、普通消费者层面，落实的消费调查结果。从我们整体水平来看，大家对现在是否买东西，我们做消费信心研究一般有三个元素，第一，判断现在总的经济好不好，第二你现在的收入有什么变化，第三你现在是不是买东西的时候。其中对消费时机的认定来说，现在是不是买东西的最好时机？在过去长达8年中现在是消费信心水平最低的时候，总体来说，大家觉得我们要准备省钱。其实消费者省钱主要有这么两个因素造成的，第一个，因为中国普通职工的收入，城市居民每年的增长率大概在8%到9%，好的年份在12%，就是说每年都会涨点钱。现在的危机情况，实际上是对现在会不会，比如到09年我的收入会不会增长，这一点基本上大家觉得保住工作，不减，最多略有上升就不错了，所以大家对增加收入是不强的。大家知道我进口袋的钱不是很多的，我从口袋里掏出的预期就会降低，这是第一个因素。

　　第二个因素，因为大家都说危机还在发展，而且09年，其实大家普遍有一个认识是，09年是中国经济更为困难的一年，这是总体上的认定。有很多危机的深化，大家也能够感受，至少从各方面的信息释放来说，包括我们现在虽然启动了内需，但是现在为止如果从总量来说，其他国家减少进口，或者说出口减少的额度，和我们增加内需增加了一点点，这中间的空档其实是没有填平的，就是说我们经济总体的水平很难简单的回到08年上半年或者07年的水平，所以大家总体来说搞不清楚。

　　观察全年消费信心3月是关键

　　主持人：这样的情况下商家应该采取哪些措施？

　　袁岳：我们要看到这是一方面，为什么很多人，包括很多老百姓的观察、商家的观察，甚至我们从社会层面零售总额的变动来看，大家觉得还好嘛，好像一季度目前为止，就是说到眼下我们十几号为止，好像没有那么悲惨，所以这是为什么我们看这个问题的时候，总体判断好像大家会比较保守，但是它有一个很重要的界限，就是新年。这个新年是从元宵往前和往后。

　　主持人：我注意到一份报告是关于春节的。调查显示虽然半数以上城市家庭决定要捂紧钱包过2009年，但更多家庭认为春节还是不能马虎，春节消费要维持在去年的水平甚至比去年水平还要有所提升，即便在08年实际收入水平下降家庭中，也有超半数家庭认同这一观点。这是否也说明节日消费对扩大内需的作用不可忽视？或者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消费信心的下降？

　　袁岳：是，而且我们看到平均每个家庭花8千左右过这个节。中国人的基本模式，过节不仅仅是个人，有家庭层面的，过节是有很强的吉祥的特性的，就是说尤其像过年很多时候，你在财神爷面前没有什么表示，或者说这个时候你还捂紧钱袋子，过年的时候传递的不是很有信心的信息，这年就完蛋了。为什么过去杨白劳家徒四壁还得给喜儿扯一段红头绳呢，这跟我们的传统有关系，再穷不能穷年关。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分元宵前后的新年消费，跟一般的节日消费是不一样的。如果看整个2009年的其他的节日消费，其他的节日消费从总体来说跟去年的消费是降低的，但是节庆消费只有春节消费在年度之间不会明显的改变和降低，是因为它有它的特殊功能。

　　春节我们观察不是说消费艰难的一个时期，这个艰难真正的体现在观察是在元宵节之后，就是说我们当下，现在开始。如果我们现在从2月15日左右，到假如3月底，这是把一季度分两半，前一半，虽然大家心理上觉得现在开始省钱，行为没有省钱，但后一半是心理觉得省钱，行为上也省钱，这个时候又加上新的刺激，就业问题，我们这个时候的就业挑战，因为这个时候民工返城开始找工作了，大学生正式开始找工作。政府也建议采取手段保证就业机会，这些措施大家都知道经济现在非常吃紧，所以这一个半月，就是说第一个季度后半个月是真正观察艰难的事情，而且我觉得如果把前半个季度和后半个季度放在一起，从消费者的角度来说，会感受到下降。当然真正明显的下降应该是二季度，如果后半季度开始出现滑跌，现在我们说的是信心滑跌，信心滑跌是心理滑跌，要省钱了，但是也不排除说，开发商说好像还行，大家工作还有得做，好像这个工资到2月底一看工资也不错，3月一发工资这个月还是不错，还可能奖金怎么上升了。但是我个人觉得实际上3月份，真正一季度是观察3月份。

　　恢复以前的长假制度 对生产破坏性很大

　　主持人：很多人都看到节日消费对经济刺激的影响，就提出要恢复五一长假，您是不是同意？

　　袁岳：恢复五一长假看两种，一种是政府看办公室里面，一个是政府看学校里面。有很重要的方式是五一长假，因为中国旅游的人满多的，短时间触动，我们过去都说长假旅游去的时候轻轻松松，回来的时候很累。如果我们横向比较的话，如果我们用30年比较，中国人从那么少的节假时间，到现在，我们在全世界是排在最前面的。节假日的目的是因为我们有较多的时间，我们是穷玩，作为一个管理企业的人，我们现在看好的企业都是加班加点，不好的企业，特别是体制内的，就不是这样。我们现在再把节假日调回过去，对生产力破坏性是蛮大的。但是我们不排除有一点是什么？其实在这个长假我们取消或者调整的时候，不是真的取消，实际上是灵活的带薪休假，而灵活的带薪休假落实不够。所谓说，我们总年度还应该每个员工保证比如15天，但是不要放在做长假，比如都做五一长假，统统所有人都在五一长假谁都过不好，要分布在全年。应该说很多企业带薪休假应该好好落实，所以要站在那个角度说，应该落实的是那个，但是我个人觉得，由于人们在危机年份，人们消费的总预算是计划性的。意思比如说，我今年准备花3800块钱，越是危机年份这个3800块钱的刚性或者确定性越大，越是宽松的年份就不会花3800也行，这是不变的，你只是说增加这个节假日，人们其实并不会太多的增加消费。像现在大家过年的时候还是去商场，包括像现在，过了新年之后大家还是这样，但是现在的心理是这样的，如果多买点东西欢迎，不会说因为我原来花3千，现在花8千，这事咱不干。实际上我们今年这个年份最大的制约就是，预算性，消费预算的刚性强，准备花那么多钱的变动性小了。你在原有的成本压缩空间，你看看还能不能把他的钱省下来。

　　开春后国外奢侈品能够刺激年轻人消费

　　主持人：您刚刚提到了09年的消费的预算。

　　袁岳：预算，刚性增加，弹性减少。

　　主持人：调查显示30岁以下年轻群体和高收入人群表现出较高的投资理财信心，社会中坚的居民消费信心指数降低较少，是因为还没有到“最艰难”的时候么？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

　　袁岳：如果把人分群的话，30岁以下实际上就是80后，我们就看到这样的情况，越是年轻的人，他的消费信心下降较缓。

　　主持人：这些原因对于恢复经济会产生怎样的作用？

　　袁岳：如果看去年，07年、08年，80后的消费信心假如是3.5的话，老人家的消费信心那个时候就是3.2，本来就是有高有低的，今年我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老人家的变成2.7了，他变成了3.2。其实大家都降了，但他的降幅，即使他降了以后还比老人家要高，所以要理解这个。就是说还是比以前降了，但是降幅较缓，如果我们启动消费的时候，在家里面你想启动爷爷奶奶不太好启动，你想启动四五十岁的爸爸妈妈也不太好启动，比较好启动的，或者说继续让大家还能花钱的是30岁以下的。

　　我相信开春之后，大量的欧洲、美国、新加坡的企业，他们都认为像有些奢侈品或者有些时尚品，认为现在才是进入中国市场的好机会，所以恰恰在这个时候那些东西更加能够吸引人、能够刺激年轻人消费。当然我们一定要知道，其实09年是真正的第一个危机年，在09年以前的时间，在中国08年、07年、06年、05年，中国都是繁荣时期。今天不是中国人没钱，没有像日本这样的，持续低迷10年，口袋里的钱都耗的差不多了，所以中国现在有一个特点就是，因为刚刚经过了繁荣年，所以人们今天不是没钱买东西，会不会想明年是不是更惨，或者听说有人说这个危机是L型的，就是危下去之后很长时间才能有机，这个L型下去之后要很长时间，所以实际上是对未来经济信心。短期来看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这是短期的刺激，但是从长远刺激来看，还是跟总体的经济判断有关的，至少可能到现在为止大家还能从上到下，我们都说要有信心、要有信心，这个信心有一点抽象。比如有的经济学家说，所有的东西都不好说，就意味着你这个口袋里哪怕放着十万块钱，假如危机只有一年，明年就复苏了还可以，如果三年，咱们就要考虑考虑了，如果是五年。温家宝总理访问欧洲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挺有水平，我们似乎看到了经济复苏的曙光。但是不是复苏本身，从这个光到看到复苏多长时间呢，他是抓住了人们真正关心的，大家关心的是未来的点在哪里。就像要不要买房子，大家都问什么时候是底，买房子不是在底的时候买，买房子是在复苏的时候买。因为房价老跌老跌的时候不买，什么时候开始买呢？最近怎么不掉了，好像往上涨？这时候就复苏了，就开始买。真正曙光在什么？

　　每个人如果在单位里面的时候，你能感受我们单位情况怎么样？我们是不是现在看到了曙光？还是说我们现在本来就已经天亮了。为什么我讲你看2月底的工资、3月份的工资、4月份的工资，你从每个月工资的看法能感受。

　　中国人对中国政府信心比美国人对美国政府的信心要强得多

　　主持人：您谈到一个信心的问题，全球都在谈信心重建，在零点的一份调查报告也指出，总体上2009年投资理财将趋于保守。是否可以理解为，在09年恢复信心还是很有难度的？

　　袁岳：我觉得现在信心有点像人工输血，你看美国刚刚通过了奥巴马的救市方案，就类似于人工输血，我们国家也有4万亿，所有这些东西我们目前为止看到最有利的行为就是政府，意思说不是我们身体是，是外面我们的老大。这个东西一个特点，就是说真正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放心好了，老大罩着呢，你要有信心，我们不抛弃，你不放弃，咱们就有戏。第四天发现我怎么今天倒气倒的很好，你开始有信心了。比如信心真正的来源是外面的信心，知道了有人帮助你，而且我们的政府是强有力的。可以说今天美国人干的那些事，包括奥巴马的团队，克林顿时代新经济嘛，增加很好，但是克林顿那个时代干的最重要的事情，减少政府监管、减少政府控制，所以他们都很有名，但是他们真正的经验缺乏的，今天奥巴马政府干的一件事情，他们其实是不太有经验的，或者他们过去干的事情是宏观不调控。你如果知道今天谁罩着你的时候，他们那边也有人罩着，但是罩着的是生手，这个时候我们的信心很显然，我们对中国政府的信心比美国人对美国政府的信心要强多了。

　　第二个，为什么我们看到全世界大家讨论什么时候经济恢复的时候有一个排序，他们的排序是说，全球经济谁可能恢复的最快，第一位是美国，第二位是中国，第三位是日本。你发现说，美国那么大的问题，也是一个生手，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复苏反而排在前面的？其实很重要的，信心是两种，第一种两个人都来帮我，我对谁更有信心，这个信心不是自己的，是对另外一个帮助者的信心。第二种信心是，我自己就很有信心，今天感觉到身体有力了、站起来也有力了、喘气也顺了，对自己有信心。实际上我们今天讨论的很多信心是政府领导人的信心、是帮助者的信心，我们现在要讲的信心是每个人作为消费者、每个人作为单位的工作者、每个人作为单位的经营者都说这儿没有问题，可有信心了。

　　全年没有没有特别突出的亮点在09年会复苏

　　主持人：这个信心怎么树立呢？

　　袁岳：实际上可以这么说，目前我们最大的信心的问题是在这个部分，就是说大家觉得今年我能够涨钱吗，今年我能够多挣钱吗，今年我利润率会有上升吗，这点信心是不假的。不管外面怎么说，如果没有转变成为我的身上也不会简单的认为。这是我觉得所谓说对2009年全年大家在消费信心上趋于保守、消费行为趋于保守，包括在经营行为趋于保守，实际上是因为即使我们在政府强有力的制止和帮助下，我自己作为一个经营者、作为一个消费者，我们依然觉得说其实真的是在冬天。实际上有那么一个大哥帮着我们、罩着我们，但是度过不是一下子的。我个人觉得在全年中间没有特别突出的亮点在09年会复苏，有什么招我们恢复信心？我跟你说没有，不是说政府没有帮助措施，而是我说从本质上恢复信心还没有，为什么？因为他在周期中，我们是刚刚从繁荣、从那个高度掉到底下了，还在晕呢，旁边来了一大堆大夫说没事，罩着你，你要有信心。但是你还在晕着的时候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你知道危机是怎么回事吗？目前我们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危机本身是说，我们过去那套干法不行了，实际上转变为你知道怎么干行。如果说原来的商业模式不行，有什么新的商业模式吗？我可以跟你说90%的以上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是不确定的所以信心没有了。

　　第二，就算我知道了哪里去找钱。像我们现在的IPO，现在我们看到股市上、下，这个上、下是原来已经IPO的公司在里面玩，其实也有不少的钱投到股市里的，现在的状况就是，想找钱的人没有投资者，比如像步步高超市火得很，因为他找到了办法把廉价的货扫进来。第二种，有钱的人想要规模的去找到项目，不好找，所以现在这个情况下。就算我知道怎么办，但是我找不着钱，就有问题了，或者说我有钱找不到给谁，如果这个情况出现的话造成一个情况，即使有人整明白了也不可能真正改变现实，就是说显著的改变现实。

　　第三，有一些矛盾会转移视线。比如说我们那么多的人的就业问题，现在很多各种各种各样的东西，过去我们一个企业怎么用人呢？我们用人讲究提高效率，现在我们危机的时候就会用另外一些规则做事，说你不能轻易裁人，你好不好以这个来衡量，这个东西不是错的，因为这个时候社会稳定的需要，社会稳定的需要不是一个组织经营的需要，越是危机的时候社会的需要会增加，另外一方面，作为一个组织个体的经营需要，比如合理经济、提高价值实际上是被降低的，就是说你的小道理被大道理看作不是什么道理。但是要知道每一个小道理都被大家认为不是最重要的时候存在问题，每个组织的经营合理性都下降了，结果他去支持你那个实现大道理又下降了，所以这样就变成大道理和小道理之间的矛盾会加剧某些矛盾，变成一个两难了。

　　主持人：这个两难的时间会持续多长？

　　袁岳：09年这一年，2010年会不会取决于我们有一些预期，中国经济下半年的预期，因为从全世界来看，大家普遍认为09年是挺低的，大概一年没有什么大起。奥巴马的措施如果到位，他选举的时候说18个月可以看到希望，18个月意思就是说，从他今年1月20日上任，如果真正看到复苏是明年下半年，不是今年。我们中国经济就算看到了复苏的曙光了，其实我们的确可以看到曙光，因为中国经济的调控方式是比美国经济有效的，美国经济其实过去基本上是自由经济，政府要想调控，比如说现在怎么把钱放到那个企业里去，很难放，从上到下都有一个，比如有专门管纺织的纺织总会，有专门管科技的，而且有一堆自己的标杆企业，如果把钱给到这个企业，从上到下很好的用下去，美国没有这样的系统。美国只能变成，我把钱给金融的企业，把他扶的稍微正常一点，再通过金融企业支持其他的。所以他的方法是很间接的，如果我们在其他条件都不变的话，就从这两种不同的调控方式来说，中国如果同样4万亿划下去，中国调控应该比美国快的。

　　另外我们还有很多行业，比如说房地产，同样我就认为美国的房地产也毛病一大堆，也要救这个市，我们对房地产可能也做了很多的东西，对房地产尽量采取比较间谍的方法支持这个市场，但是其实你来看，美国房地产是大家都来做生意，你怎么做，美国在支持房地产救市政策很有限，中国就不一样。中国首先土地就是国有的，美国的土地就是私有的，我们的土地国有是什么，如果拍这个土地的时候，底价大幅度的降低这个土地就拍出去了，美国就不能，这个地是你的，没法规定这件事，我们这里就可以规定，就可以干这件事。所以实际上我们整体市场的启动机制，和启动以后钱搁在什么地方，以及搁下去之后让它产生效果，这个半径是特别大的。而且现在因为政府已经的确铆足劲把经济搞起来，既然我们能铆足劲调下去，就能铆足劲调上来，我也有信心，我在看我对美国政府的信心和对中国政府的信心，我对中国政府的信心大多了。

　　但是调下去之后会怎么样，调下去之后对于很多靠近政府的体制内企业帮助特别大，就是他的政府直接调控到了，比如可能像钢铁行业，或者是有些专门贴近政府的，像我们有很多中小企业，大量解决就业，包括现在看到很多搞出口的，大量的中小企业，我个人觉得不那么乐观。干了那么多，水不是直接滴下来的，谁是浇到你的头顶上，然后流过来的。你看到什么东西直接的支持你的发展，这个还没有看到，恰恰一这个部分对于恢复企业自己的信心，我觉得现在小。因为我们法国什么措施是直接能够让中小企业，现在做生意比以前做生意机会太好了，没有的，我到现在为止看到的所有措施不能让中小企业产生这一点的。

　　回过头来说怎么让中小企业，今天所有的措施有两个措施有效，一个措施是普遍减税，我们通常看到国外所有的措施、想法，他的想法都是用消费券，其实消费券的模式，其实去年危机加深之前东莞就已经给老百姓发过几千块钱，实际上我觉得这个措施是不太成功的，原因在于什么呢？消费群这个方法适合在西方国家，因为西方国家他的经济都是民营企业，就像现在说西方救市的时候这个钱给谁，不像我们这个给钱有系统。所以只好让老百姓觉得给每个老百姓发钱，中国不是这样，中国如果每个人发几百块钱把消费启动了，不是，什么有帮助呢？我觉得很重要的是让广大的中小企业觉得，今天我把钱放在企业面做投资继续维持生意太划算了，只要他觉得划算，他继续做生意，甚至还在拓展生意，或者把其他的钱本来存在银行里面，转而放在企业里面，这样他的生意就会再发展，同时员工会增加，员工的收入也会增加。第一个措施，中小企业的普遍减税，所以我是反对简单的提个人所得税的杠杆，而是我认为在中国，我们现在总共全国所有的企业在里面，加上个体户的话，将近有5千万的经营主体，如果我们只是以企业而论的话，总量大概有350万个，就是说我们对这个企业在危机时期，比如说确定两年期，在两年中间如果只收营业税的话，只收二分之一营业税，所得税的话，只收三分之一所得税，就会觉得这个钱不要存放在企业里面是最划算的。

　　上海收入均衡度全国最高因而消费信心更高

　　主持人：说到收入保障是消费信心的主体，报告显示上海居民的消费和投资理财意愿更高，上海并不是受经济危机影响最小的一个城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袁岳：我们说的是两个层面的事，上海要建设金融中心，实际上严格说上海还没有建立成国际金融中心，但是在国内金融产业是比较靠前的。一方面我们看到，如果从在金融投资这个行业从业的这个部分来说，其实他们的确感到受的冲击是比较大的，但是我们现在问另外一个问题，上海有多少人是在这个行业里面从业，或者上海有多少员工他们的就业跟金融业是严格密切的，这两个不同层面的东西，因为上海现有的无论就业人数跟上海普通老百姓是什么样的关系，是很小，所以他在感受金融危机方面是特别敏感的，老百姓因为比较少的人在这个里面，所以从这个里面来说并没有。如果我们讲股市暴跌，根本就不是从去年的金融危机开始的，之前就开始了，这两个可以分开。但是还有一点，上海和包括珠三角甚至于华东为一个范围的这个地方老百姓的收入特点，如果以绝对的平均收入来看，中国水平最高的广东地区，如果按城市来说，广州、深圳是在中国副省级以上收入中间平均最高。但是如果从均衡度，均衡度意思就是说，一边是很有钱的人，一边是没钱的人，还是说有钱和没钱具体比较是什么，或者说这个收入接近平均水平的人多少，像上海接近平均水平的人比较多，也就是说上海也好、南京也好、浙江也好、宁波也好，这些城市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有钱人和没钱人的距离不是很大，没钱的人不是特别没钱，这种在广州或者北京都是明显的差距比较小，比较小就意味着这个地方绝对穷的人比较少，他所谓的穷人或者相对较穷的人，换个地方来看还是比较有钱的。甚至可能看到，如果同样在上海工作的工人或者在其他地方工作的工人，他的平均收入水平和他的平均收入水平比很多地方要强。所以正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以他在目前的情况中间，他受的冲击比较小，因为他基础比较好。

　　我们假定说，上海已经建成了国际金融中心，也就是说上海假如建的跟纽约一样，因为一方面来说，它在跟悉尼经济的结合方面还没有推进的那么快，我们上海建立国际金融中心是07年提的，提出来要建还没有建成呢。另外一方面来说，上海这个地方如果是制造业或者基础制造业很大的，而且大量的是出口导向型的，受的冲击也会大，但是上海在过去10年、15年的发展中间，他的制造业这次受的冲击，上海是在中不溜的，所以人们的收入水平也是在中不溜的，影响最小的群体是中间，而上海又是一个中间收入阶层最高的。中间阶层量最大的城市消费信心越稳定，中间阶层越少的受的冲击就比较大。

　　收入稳定中间阶层抗危机能力最强

　　主持人：上海居民的心态，或者这样的消费意愿对全国其他地方是否有借鉴意义？

　　袁岳：当然，实际上我们在四五年以前，应该是我们在十七大上面或者在更前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提出在中国要推动发展中等收入的阶层，我们要鼓励中产阶层，甚至我们感觉是从政治上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你想，如果你是一个中间收入的阶层，或者所谓的中产阶级，你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你的收入不止是温饱是有一些余钱，你做很多事情的时候相对比较宽裕，也会追求点精神文明，就是所谓中产阶级的样子。这种人还有一个特点，他可能有房子、可能有车子，就算平常有一点不如意的事情也不会闹事。所以有一个说法是说，中产阶级是社会文明稳定上升和社会稳定延续的保证，一方面他需要稳定，有房子呢，这个房子是我的，70年产权。还有一个，文明上升，是因为他是吃饱了撑的人，他已经不是温饱的人，我虽然修了两个文凭，最近有空再进修一个MBA，他已经从这个方向去的，所以从文明程度也是提升的。所以的确是，这是一个好的模式，当然我们说要做到这样好的模式有一个过程，因为上海本身他的基础比较好，应该说它是一个资源积聚的地方，不止是上海，实际上上海的周边地区都有这样的特点。但是如果从之社会结构来说，知识层次比较稳定的中间收入阶层，到危机的时候，抗危机真正强的是这部分。

　　主持人：其他城市如果说想达到这样的程度他们应该怎么样来做？

　　袁岳：比如这次我们讲东莞，东莞是一个出口加工特别明显的，你会看到，第一，出口下降比较大，东莞在07年、06年非常繁荣，而且你看到东莞这个地方积聚的外来人口远远超过了本地人口，本地人口才五六万人，外来人口几十万人，变成了一个村中城，因为本来是一个村子，所以这个东莞是在一个农业化的地区发展出来的大的工厂区。但是你会发现，它是受到冲击比较大的。这个原因在于什么呢？它是个单一型的产业，出口加工。我们知道经常我们过去做经济学分析的时候任何国家，比如单一的出口资源，有些国家很有名，包括像这次山西，如果单一的只是依赖资源本身，你会发现你是非常容易受冲击的，天天加班那么多安全事故，你发现挖的煤堆在那，还自燃呢，还得维护，最后发现还得整天铁前维护那些卖不出去的东西。所以站在区域发展的角度来说，在蓬勃发展的时候，一个区域规划要有其他的产业、有其他的投资机会，要培育出其他的产业出来。站在产业危机管理角度来说，这个出点危机，但是这个还火着呢，所以从区域发展来说会比较稳定。因为过去我们持续那么多年，没有什么太大的危机，危机在某种程度上给了我们很大的意识，我们有些模式真的不行，所以这个时候正因为有了危机，我们回过头来反思原来区域发展应该这样的。

　　这次看到很多企业，以煤矿为例，因为当时觉得煤价一直在上升，多买了一年的，现在煤价降的那么多。大电厂倒霉得很，我现在烧的是多买的一年的煤，小电厂还好。所以当我们遇到这么紧迫的时候，回过头来反思应该怎么来做，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一个企业今天能够在这个危机的关头度过去从中间会学到很多东西。

　　前面像我做的节目，有些跨国公司的老总，虽然有些公司很紧张，但是不至于完蛋，有的企业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了，过去经历了若干次的金融危机，就总结了一些反危机的手段，在最繁荣的时候总要留点现金流。危机来了你会发现，有的人发展很好掉下来了，有的人也许没有达到那么高的程度，因为他有现金流支撑者，就算下降是平缓的，不是一下掉下去。这对我们每个企业来说度过这个危机在经营管理方式上，如果一个企业能够稳定的延续发展，这就意味着我在这个企业中间，从高管、中管到普通员工收入是稳定的。所以产业稳定性和组织稳定性是收入稳定性的保障，而如果你有大量的员工在这样的组织中间工作，或者说你的经营管理者能够开发或者说维护这样的企业，这个地方就会相对稳定。

　　主持人：目前经济和政策形势对六成城市居民购车产生了影响，因为又有六成消费者选择持币观望，暂缓购车时间。09年燃油税的正式实施刺激了汽车市场，但是金融危机影响消费者的信心有所下降，消费者观望心理严重。振兴汽车产业规划的目的是为了扩大汽车消费，拉动内需，这在相关程度上刺激了消费者，但是也造成了消费者的观望，您是怎么看这种矛盾的？在您看这种矛盾该如何解决？

　　袁岳：如果车市、房市来看，房市一般政策本身要拉起来，其实是两点，房市一定要产生一个市场效应，就是说当房价整体稳定的时候，而且开始略有上扬的时候，消费者才感受说发现不往下掉了。我们看上半年的房市为什么继续掉？因为大家还在降价，你降价促销的时候就等着你再降价。车市不一样，我们今天采取的措施都会知道说，而且我们非常明确这个措施就是措施，意思就是说，今天的比如说像我们现在的购置税有优惠，一算发现现在买个车真的便宜很多，大家知道这个购置税不会永远降低。所以这个时候来说，我们现在对于刺激车市中间采取的措施方式是很强的，因为大家非常清晰的知道这种好事不会一直有的。因为政策面带来的对于车市本身的影响，因为我们有一部持币观望，一月份的时候持币观望，现在正式到位，他望着望着这种事不是老有的。如果车市和房市中间，市场本身出现比较快的是在车市，是因为这些政策能够更加快得到慰，而且大家对这个措施本身的含金量和认同是比较直接、明确的。但是车市有一点，车市拉动这个东西是不是全面拉动，尤其是这个拉动本身，因为现在企业在现有政策下面卖这个便宜车好卖，对于这个措施是不是支持呢？因为现在企业普遍是往上走的，希望比如像新能源车，新能源是很重要的，但是新能源车一般都比传统能源贵，这个行吗？一方面重点支持干这个，美国也是，支持做新能源车，但是放在市场上面是贵的，但是消费者贵了怎么会买呢？这里面有一个冲突。所以真正的我认为现有的经济形势，一这个市场会有活跃度的。但是对于我们其实真正希望长远发展的，或者希望持续发展的这个部分，新型的市场我觉得这个部分还是要谨慎的。

　　相对而言，我认为房市的效益会比较好，但是房市一旦起来以后，该买房子的人买房子，还有一个，房市一旦起来投资机会又来了。所以他买的时候，汽车涨价了不一定会买，因为是一个消费品，而房市如果回暖的时候买的人一定都会去买。所以意思就是说，汽车市场是较早活跃，但是活跃度是有限的，或者说限于某一些车，房市是较晚活跃，但是活跃度是比较高的，这是从周期来讲。但是无论是哪一个，房市和车市，像现在整体经济的活跃度，这两个是大宗消费品，在大宗消费品上面这两个是关键产品，而且这两个产品涉及到的关联的领域也特别强，而且这两个产品又是指标性的产品，它的复苏会带动其他产品。所以这个角度来说，我的预期是，09年政府对于这两个产品刺激它的增长或复苏方面，或者维持它的生产方面，政府政策的措施或者说相关的一些复苏和支持投入的这个方面的作为是比较大的，而且很重要的，这两个是从普通老百姓的角度衡量经济是不是繁荣。一方面，它希望这个经济是繁荣的，但是繁荣的时候是车也贵、房子也贵，老百姓本质是这样的，经济最好繁荣，但是房子和车也不要贵。但是我们什么时候看真正开始繁荣呢？就是房子和车回来了，这是有矛盾的。实际上这个过程中政府也试图思考怎么解决，比如希望在房子这个上面，把经济适用房的市场和商用房的市场分开，大规模的增加经济适用房，按照市场发展来说，还有很多人买不起那个房子。这两天我也参加了很多关于政府经济适用房各个城市的，一个是经济水平、经济规模，怎么样保证真正合理。实际上他是希望经济适用房上面满足老百姓，商用房上面也比较活跃。

　　车的部分也是这样的，实际上现在小排量车，实际上这个部分中间，我想现在相关的措施影响还是起到推动作用比较大的，但是我们真正对于未来要产生的那部分车，比如说新能源车上市了，但是除了说减少购置税，可能将来还得到补贴，所以这希望是需要将来有心的措施支持。

　　减短监测周期对回复消费者信心有帮助

　　主持人：最后问一个问题，您怎么看待这个调查报告，之前的预期有没有一个差别？

　　袁岳：因为消费信心指数在我们做这个研究的时候，国际上也有一个对中国消费市场的期待，就是一定程度上说，全世界看有哪个预期市场还会有巨大发展，包括日本，我们也一直觉得，好像中国政府也讲了很多，我们要启动内需，其实到最近，启动内需这个东西，说是好，发现启动难度是挺大的。尤其是不是这种我们说那么多危机的时候，老百姓是不是开始不准备花钱或者较少花钱了，我们对它的基本依据就是说，这种情况下可能消费信心下降，但是下降到什么程度。当我们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应该是过去8年中间低一点，所以这个水平应该还是让我们觉得有一点点比预期低，我觉得可能对于09年的消费信心来说，我个人觉得真正要理解政府采取的措施，或者我们现在有一些政策措施，它对于消费信心有什么帮助，我觉得要减短监测周期。我们要知道1月份的消费信心是什么、2月份是什么、3月份什么，不仅仅要知道消费变化是什么、工业生产变化是什么，不仅仅要知道出口减少的速度，也不仅仅要知道外资对中国经济减少的数字，还要知道每季度消费信心的变化，这个时候我们把刺激内需把增加老百姓消费的投入作为一个政策目标实现的话，如果你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变动，等于刺激就是盲目刺激了，应该比现有的工作更加深入细致一些。所以应该周期更短，更加细致，因为在09年和2010年，我想消费刺激的情况是衡量我们现在说的有没有信心很重要的，我们说的这个信心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内在信心，收入水平的变化也是一个内在信心。这方面我们也会多做一些工作，我们未来可能也跟搜狐会有很多的合作。当然我们也希望政府的相关部门跟企业有关的研究机构，也应该更加重视这样的研究和这样的高频率的监测度。

　　主持人：谢谢您！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