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好：拥抱大农业的新希望

　　0924 刘永好

　　《时势与观察》

　　引题：他常说，“我对农民一直怀有深厚的感情，他们是我事业的根基”。那双穿着45码鞋的大脚，他也直言是在农村的土地上走出来。即便在投身风起云涌的地产、金融行业之后，他依然坚定地把主要精力投身于利润较低的农业，并把从资本市场获得的利润，直接用于农业产业的发展。

　　提语1：从中国首富，到民生银行副董事长；从全国工商联副主席，到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从世界鹌鹑大王，到中国饲料大王；从中国养鸡大王，到中国养猪大王，刘永好的每一个阶段都以最耀眼的光芒在绽放。

　　提语2：刘永好不断地在强调着规模化、科学化、工业化。其实就是“产业链”的问题，他希望的是中国农业产业可以发展成为一个完善的产业链。这也是他一直在努力做的。

　　提语3：“当丰收的时候，我们适当提点风险基金，以丰补欠，欠的时候，农民要承担一些，龙头企业承担一些，合作基金补一些，保险公司赔一点，这种机制就是以现代化的发展工业的办法对待农业，这叫农村产业工业化的必由之路。”

　　提语4：见到刘永好，温总理非常高兴，握着他的手连说 “永好，你们农民企业家做的好”。在温总理即将离别映秀的时候，特别要求一定要找到刘永好，要和他告告别。在总理的车前，总理再次握着刘永好的手深情地说了声“谢谢”。

　　对话全国政协经委会副主任、新希望集团董事长

　　大标题 刘永好 拥抱大农业的新希望

　　文/本刊记者 王爽

　　有刘永好的地方，永远不乏新闻，不仅仅是因为盘桓在他头顶的无数光环让媒体趋之若鹜，更重要的是，他像陀螺一样高速运行的大脑，总会让媒体有更多新的期待。

　　带着8份提案参加今年全国“两会”的刘永好，自然成为记者们追逐的焦点，无论是北京人民大会堂门口，还是委员驻地，刘永好的出现，总会引来一阵骚动。

　　虽然他直言，关注度太高，有点受不了，但这么多年，太多的“第一”已经无法让他隐身于公众的视线之外，好在性格外向、善于交际的刘永好懂得与媒体的相处之道，很多时候，他是愿意将自己的想法与之分享的。对于媒体而言，这自然是一种幸福的等待，而这其中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面对刘永好，你不会有压力，他没有架子，脸上永远带着温和的微笑。

　　坐在那，摊开笔记本，随时记录问题，这是他的习惯。记者的每一个问题，他都听得很专注，遇到有用的，就会记录下来，那份认真是少有的。

　　与惯常“大派头”的老板不同，曾3次荣登《福布斯》杂志中国富豪排行榜首位的他，生活上却相当简朴：做经济舱，最好机票是打折的；不喜名牌，常被戏称为“农民企业家”；吃饭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麻婆豆腐、回锅肉、蚂蚁上树永远是他的钟爱；30年不变的发型，30年不变的理发馆，从2分的价格一直剪到今天的10元。

　　每每谈到这些，他都很自然，他说，自己吃苦长大，对条件不在乎。这让人想起了台湾台塑集团创始人王永庆先生，一样的富有，一样的简朴，或许这份对朴素的长情，一如他对农业的深情。

　　非农民出身，其公众形象却一直被定位为“农民的兄弟”，有些黝黑的脸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20世纪80年代初第一次创业便扎根农村，到今年27年的历程，始终没有远离农业、农村和农民，“从农爱农”成为他一生的志向。

　　他常说，“我对农民一直怀有深厚的感情，他们是我事业的根基”。那双穿着45码鞋的大脚，他也直言是在农村的土地上走出来。即便在投身风起云涌的地产、金融行业之后，他依然坚定地把主要精力投身于利润较低的农业，并把从资本市场获得的利润，直接用于农业产业的发展。

　　对农业的不离不弃，让2008年的新希望集团收获了450亿元的销售额，这样的成绩让刘永好感到欣喜，在经历了猪链球菌风波和禽流感风暴后，新希望集团依然能够稳步发展，这无疑是最让刘永好感到欣慰的。

　　从2005年下半年提出“世界性农牧企业”的战略目标后，新希望集团的销售额一直在稳中求进，2007年销售增长了120亿，到2008年销售增长150亿，新希望集团或许不是中国成长速度最快的企业，但其发展的稳定性一定可以在中国民营企业中名列前茅。

　　从中国首富，到民生银行副董事长；从全国工商联副主席，到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从世界鹌鹑大王，到中国饲料大王；从中国养鸡大王，到中国养猪大王，刘永好的每一个阶段都以最耀眼的光芒在绽放。

　　提及那么多“王”冠，他笑了，“左大王也好，右大王也好，我觉得我们不是要做大王。大王有很独立、很超脱、很野蛮的感觉。我们不是要做大王，我们要做现代农牧企业。”在他眼里，现代农牧企业的标志就是农业产业化，就是规模的、科学的、现代的产业链的发展，包括养殖、种植、生产加工和销售等多个环节的产业链。

　　记得建国初期、改革开放之后，中国实行过两次农业革命，均没有彻底改变中国几千年来传统的小农作坊式的产业特性。

　　有研究报告显示，当一个国家人均GDP超过3000美金的时候，就意味着农牧业的发展转型加速。2008年中国GDP总量已达30万亿元人民币，按人口13.25亿计，人均GDP已达3266.8美元。这意味着中国已经到了现代农业快速转型阶段，而农牧业进入快速转型阶段，意味着我们传统的、小规模的、自给的小农经济正在向规模的农牧业转型。

　　刘永好直言，中国目前正在进行的第三个农业周期，将是中国农业真正的升级换代。

　　其实这样的判断刘永好早在5年前便开始研究，也正是在这个研究的基础上，3年前，他提出要将新希望集团打造成“世界级农牧企业”的目标。

　　他的想法很直接，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肉蛋奶鱼的消费国，自然应该产生与之相适应的肉蛋奶鱼的生产企业。而我们国家这方面的生产企业特别小，多数是农养为主，非常分散，和我们的大国极不相称，而由此带来的食品安全问题、农民收入不足的问题、现代转型的问题、环境保护的问题要解决起来都是非常有难度的。

　　而他的新希望集团就要做那个与“最大的肉蛋奶鱼的消费国”相匹配的“世界级农牧企业”。新希望要做的就是打通整个农牧业产业链，使整个农牧产业每一个环节都规模化发展。这样，不仅成本相对能够控制，而且可以最大程度保障每个环节的安全性，他觉得“这就是我们国家开始走向现代农业真正的起点”。

　　整个采访过程中，刘永好不断地在强调着规模化、科学化、工业化。其实就是“产业链”的问题，他希望的是中国农业产业可以发展成为一个完善的产业链。这也是他一直在努力做的。截至目前，新希望集团的产业链已经有相当的规模了，仅仅在禽产业链上，便已形成了将近7.5亿到8亿只肉鸭和肉鸡产业链的屠宰加工的能力。

　　刘永好坦言，“记得目标刚刚提出之际，还有人觉得我们谈的比较空，而经过了3年的稳健发展后，大家觉得我们很实了。”产业链上，新希望集团提出做猪、鸡、奶牛三个产业链，同时围绕产业链收购了一系列奶牛场和乳业企业，收购了像北京千禧鹤这样的屠宰公司，也联合重组了一系列各地的优势养猪、养鸡公司，以此加速产业链的发展进程。

　　刘永好透露，2008年，其四兄弟的希望集团销售总额已达830亿。对于中国民营企业而言，这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数字。尽管在金融业、地产业、化工业，新希望集团仍然有投资，但刘永好言及那只是在维持一个基本的格局，主体仍是做农业，目前新希望销售的产值90%来自农牧业。

　　随着政府对于种植业、养殖业的免税，中国农业迎来了最好的发展契机，2009年温总理政府工作报告又特别谈到要加大对“三农”的支持力度，加大对扶贫资金、支农资金和专项贴息的投入力度，这样的利好消息无疑让畅游农业发展的刘永好更加信心满怀。

　　虽然2009年受金融危机的影响，企业发展仍然面临着压力，但刘永好的新希望集团仍然提出保增100亿的目标。面对记者，他再次高调宣布，“2009年新希望集团将再解决5000人的就业，包括1000名大学生和4000名农民工。尽管经济出现困难，但中央政府对贫困地区和困难群体的投入不减，这种重民生的情怀激励我们企业要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

　　这不是大话，是希望，是信心，是一个怀揣深深民族情结的企业家对社会发出的责任之声。作为中国第一批民营企业家，第一批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的民营企业家，第一个当选全国工商联副主席的民营企业家，第一个当选全国政协常委的民营企业家，第一个当选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的民营企业家，第一批十大扶贫专员之一，民营企业的第一批全国劳动模范……刘永好始终将国家“大产业”与集团“小产业”结合起来思考中国未来的发展，思考大历史观下大农业的走向。

　　扛起农业发展大旗的那一刻，他便深知责任的分量。一切无需多言，我们只需期待，期待理想振翅，中国农业的真正腾飞。

　　保障食品安全的根本——源头始于产业链的建构

　　“规避食品安全问题，从源头开始，要对整个过程做到可追溯。要做食品安全，一定要做产业链，要做产业链，一定要建立可追踪的产业格局和体系。”

　　一个三聚氰胺，挫败了一批乳品企业的辉煌和神话，在这个曾经用品牌和知名度建构的乳品世界里，“枭雄”不再，而“英雄”却没有倒下。

　　刘永好领导的新希望所属11家乳业企业，迄今为止，无一家被检出三聚氰胺。即便是设在保定的新希望天香牛奶厂，距离三鹿的一个主体工厂只有20多公里，但在国家的若干次检测中，依然没有发现一点问题。在对中国乳业近乎失望的边缘，是像新希望乳业这样的诚信乳品企业，重又唤回了人们对中国乳业的信心和希望。

　　欲打造“中国鲜奶”第一品牌的刘永好，在初涉乳业时，选择了收购各地乳业企业，走与“常温奶”话语霸权体系下举步维艰的鲜奶发展道路。新希望收购的企业，绝大多数是老国有企业重组过来的，都有四五十年的历史，这些老牌国有企业都是自己养牛，牛场多、牛多、检测规范、自己能够控制奶源，但这部分企业往往投资大、人员多、包袱重、市场推广相对差、见效慢，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样的企业日子不好过。而相对于将主要精力做市场、做品牌推广的市场型企业而言，这种“生产基地型企业”却正是靠食品安全打赢了三聚氰胺阻击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你认认真真做一件看起来亏的事情，说不准机会就来了，一如默默耕耘了7年的新希望乳业。作为中国最大的饲料生产厂商，2008年新希望集团生产的1000多万吨饲料，在全国的数次抽查中，均未发现任何违规违纪行为，新希望生产的猪、鸡、鱼、鸭也同样在数次抽检中保持合格，正是基于此，2008年北京奥运会选择的猪肉供应商，独家选择了新希望的千禧鹤。

　　刘永好为自己的企业感到骄傲，但他也同样理性而清醒，“三聚氰胺事件给我们肉蛋奶生产企业一个警钟，一定要从源头抓起，做产业链，不能天天做广告，不抓源头，这样的做法已经过时了，我们必须脚踏实地，做好我们的基地，把牛养好，把猪养好，把鸡养好。”

　　产业链是加工、种源和体系，抓产业链才能把控源头，这一点刘永好早就清楚，从2005年开始，靠饲料起家的新希望集团先后控股了山东六和、北京千禧鹤、陕西石羊等畜牧业龙头企业，建立包括养殖、饲料、屠宰、加工和销售等完整环节的现代畜禽产业链体系，通过信息技术实现了从传统的饲料供应商到农业综合服务商的转型。

　　谈到新希望的产业链，刘永好颇为得意，“种苗是我们的，全球最好的肉鸡种苗在我们这儿；技术服务在我们这儿；屠宰加工，市场销售在我们这儿；养殖让农民去建养鸡合作社和公司加农户。”

　　刘永好在四川乐山搞了“6方合作8统一模式”，政府支持、龙头企业参加、农民组织养猪合作社、银行参与、保险参与、担保公司支持，同时，统一技术、统一服务、统一收储等等，这样下来的格局是加大了农业现代化步伐，加大了产业的升级和转型，极大地提升了现代化的步伐，参与这个体系的农民收益得到了较大的发展，抗风险能力得到了极大加强。

　　这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担保公司。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由新希望集团与农民合作成立担保公司，向农民提供银行贷款担保。每一家农村担保公司注册资金是1000万到1200万元之间，目前，已经注册了12家农村担保公司，这种小额贷款主要的目的是把贷款与农村的产业链结合起来，通过担保贷款，帮助农民扩大养殖业，一户人家养上几万只鸡几千头猪。通过这种规模经营，不仅可以使农民尝到甜头，同时更重要的是可以保证食品生产的安全。

　　“当丰收的时候，我们适当提点风险基金，以丰补欠，欠的时候，农民要承担一些，龙头企业承担一些，合作基金补一些，保险公司赔一点，这种机制就是以现代化的发展工业的办法对待农业，这叫农村产业工业化的必由之路。”

　　谈到这儿，刘永好笑了，农民富了、他赚了、农业发展了，这么一个多赢的局面，他怎能不欣喜，在距离梦想的路上，他真的越走越近了……

　　解决“三农”问题良策——畜牧水产业带动种植业

　　“改变过去对种植业和畜牧水产业‘一刀切’和齐头并进的做法，重点、优先支持畜牧水产业，通过畜牧水产业，拉动整个农民的收入提升，拉动产业转型，提高契约化农业和现代化农业。”

　　勿论国土面积大小，也勿论人口密度多少，在世界的许多发达国家，畜牧水产业都极为发达，其产值可以占到农业总产值的50％以上，北欧一些国家甚至可以达到80％至90％。

　　畜牧水产业是一条包含种苗、养殖、饲料、食品加工等的产业链，两头连接着农民增收和市民食品安全。而中国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畜牧水产业生产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世界平均水平，但与世界许多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畜牧水产业仅占农业生产总值的33%，而畜牧业自身的比例就更低。

　　种植业和畜牧水产业被并列为农业生产的两大支柱，也是农民家庭经营收入的最重要的来源。多年来，对于种植业和畜牧水产业的发展，中国一直采取“一刀切”和齐头并进的做法。

　　而现实的情况是，中国人多地少，种植业规模小而分散。在联产承包责任制下，每户的种植规模仅几亩、十几亩，要搞现代、规模的种植业是很难的。尽管政策允许农户自愿、有偿地流转土地，但要真正实现规模的、现代的种植业还有相当的难度。

　　在刘永好看来，这种情况下要普遍地实现种植业的规模化和现代化，以及通过种植业来较大地提高农民收益是不太现实的。

　　“既然我们大规模的种植业不现实，为什么我们现在的畜牧水产业不先行呢？”刘永好提出质疑。

　　然而，打破传统的思维定势，让畜牧水产业先行是否具备可行性，这是很多人的疑问。而刘永好给出的答案是“完全可行，不需质疑”。

　　“不同于种植业，现代规模的畜牧水产业生产对土地要求较少、可工业化生产、产业链带动作用大，而且能够保障农民持续增收、提高农民抵御风险能力、保障食品安全等。”

　　刘永好列举了一个数字：2008年全国年出栏50头以上的生猪规模养殖比重突破50％，让相当一部分农民收入有了较大的提升。他估计，这部分做好了，可以占到整个农业的50%。把畜牧水产业搞好了，使得相当一部分农民富起来了，有了契约化、工业化、环保的意识，反过来，再搞规模的种植业，这才是最可行、最有效的路径。

　　“这个时候我们要分步骤，这是我另外一个提案”，刘永好的8份提案，全部围绕“养殖产业链”这一主题展开。

　　在农业的发展上，他的思路总是异常开阔。他觉得国家在对待农业政策的时候，连续出台六个一号文件，凸显了农业的重中之重，他在想，是否可以在广东、深圳等沿海特区搞畜牧业作为农业的特区，把它规模化、现代化，通过惠农券、产业链等搞起来。

　　“其实是可能做好的，畜牧业做好了，反过来可以带动种植业、养殖业，我觉得整个大农业的问题就解决了，基础就会很好。”

　　对于大农业的未来，他总是很乐观。可又有谁知道，这样的愿景，已经在他的心里盘旋了多少年；又有谁知道，为此，他曾经付出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辛劳；现在，他还奔波在呼吁和倡导的路上，但情境却已大不一样，不管怎样，在政策向好的今天，他坚信，有希望就有未来，有坚持就有收获……

　　为农民工就业支招——惠农券、就业券最直接

　　“在特定的情况下，国家发‘家电券’是对的，发‘消费券’也是可以考虑的，但是发‘惠农券’和‘就业券’更能直接解决目前中国存在的就业问题。”

　　“惠农券”这个词，应该属于刘永好的独创，全国两会期间，这三个字，更是成为刘永好嘴边不离的推介词。不仅在3月4日下午，与温总理谈中国经济问题时，刘永好特别提到了建议政府发行“惠农券”，在无数次的媒体追访中，他也一遍遍地提及这个令他充满希望的信贷凭证。

　　“什么是惠农券？它的对象是特定的，还是普惠制？”记者在期待他的解释。

　　刘永好介绍说，惠农券是由发券银行在征求合作经济组织和龙头企业的意见后，向满足“有种苗保证、技术服务和收储的合同等条件的产业链上的农户”发放贷款。根据农户自身的情况不同，惠农担保券额度从几百元到几十万元不等。由于有龙头企业等的参与，银行对农户的贷款风险大大降低，银行也将更加愿意给农户贷款。

　　其实，类似惠农券的东西在不同的地方已经试行了一段时间，比如中国农业银行在几个省已经试行了惠农卡，它们有相同的地方，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地方是给农民带来效益，不同的地方是惠农券还带有国家政策的一些支持，包括贴息支持，或扶持规模的现代农业转型的功能。

　　刘永好算了一笔账：假设国家对惠农券的贷款贴息20亿，20亿的贴息带动400亿的贷款，拉动了1000亿的投资，一年两次周转就变成了800亿的贷款和2000亿的农业生产发展专项资金，而这2000亿的农业发展专项资金，按5%的投资收益来算，农民最后增加了100亿的纯利润，这100亿的纯利润，政府才投了20亿，对整个产业的拉动和农民的致富是非常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它可以长期发展经济，带动消费。

　　谈到2000万返乡农民工的再就业问题，刘永好继“惠农券”之后，又推出了“就业券”，以县为单位组织培训，农民可以凭就业券参加培训，对于企业来说，如果吸收了持有就业券的农民工，则可以获得一定的补贴。但是，要保证农民工就业的持续性，不能一次性给相关企业补贴，要逐年兑现，而且应该以抵免税收的形式来补贴企业。

　　虽然2009年总理政府工作报告已经谈到要帮助这些农民进行培训，但刘永好认为如何落到实处才是更为重要的问题。而他提出的“就业券”似乎为政策的落实提供了一个好的路径。

　　刘永好认为，在特定的情况下，国家发“家电券”是对的，发“消费券”也是可以考虑的，但是发“惠农券”和“就业券”更能直接解决就业问题。

　　解析企业家社会责任——做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

　　“我们企业家，特别是民营企业家，要发挥自身的优势，做些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做一些真正对灾区、对百姓有帮助的事情，这就是我们民营企业家的社会责任。”

　　2009年腊月二十九，包括刘永好在内的70多个民营企业家带着超过3000万的资金，奔赴四川地震灾区，一切都是自发的，没人去红十字会登记，没人索要发票，他们心里想的只是大家分头分户，去给地震灾区的灾民送款，让他们过一个衣食无忧的春节。

　　刘永好选择了受灾最重的映秀镇鱼子溪村，他走乡串户，不仅给农民送去红包，还带去了腊肉、火腿肠、牛奶和汤圆。刘永好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四川人的春节是一定要吃汤圆和腊肉的，这是习惯。

　　让刘永好没有想到的是，年三十，在他陪乡亲们过年的时候，温总理也来跟乡亲们过年了。见到刘永好，温总理非常高兴，握着他的手连说 “永好，你们农民企业家做的好”。在温总理即将离别映秀的时候，特别要求一定要找到刘永好，要和他告告别。在总理的车前，总理再次握着刘永好的手深情地说了声“谢谢”。

　　其实，早在汶川地震期间，新希望乳业在自身遭遇重大损失的情况下，仍然率先捐款捐物达1000万，并冒着巨大危险，将物资送到灾民手中，是灾后第一家向重灾区送达捐赠物资的企业，第一时间解决了灾民人的燃眉之急。截至目前，新希望乳业已累计向灾区捐赠价值达1500万的钱物。

　　“建设，国家给了很大支持，对口支援灾区房子、交通建设都已不是问题，但是发展生产怎么办？”这是大问题，也是刘永好思考很多的问题。

　　鱼子溪村的规划是要建立地震博物馆和旅游区，农民搞现代种植业、养殖业，土地不多，不要污染，刘永好了解情况后，决定带领农民搞观光农业，搞农家乐，搞旅游工艺品，搞饭馆，搞餐馆，搞接待，而这也恰好是民营企业能够发挥优势的地方。

　　“我们帮他们做一些事情，我们一个企业可以帮一户，帮十户，或更多户，帮助他们到底，帮助他们发展生产，帮助他们搞规划，帮助他们解决暂时的困难和今后有可能出现的困难，帮助他们子女的教育，而且今后长大成人，我们可以帮助就业，培养他们回乡继续工作，或到我们企业工作，这就是一包到底。”

　　在吃年饭时，他把这些想法告诉了村支书，并承诺，可以带动更多的企业家联合起来，在映秀镇实行包干到户，一个企业包几家或十几家农户，一包到底，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包它发展生产。

　　“不管怎么样，我们是要坚定做下去的，我觉得，在帮助地震灾区重建这个问题上，国家、地方政府、对口支援的单位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了，我们企业家，特别是民营企业家，我们发挥自身的优势，做些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能够做一些真正对他们有帮助的事情，这就是我们民营企业家的社会责任。”刘永好的坚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