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先生前日(11日)去世后,他身边的朋友对记者说,其实季老最后几年挺累。每天都很多人来拜访老人,大部分人对季老的学术成就并不了解,有人甚至问老人“饶宗颐和金庸,你觉得谁厉害?”这样古怪的问题。老人去世,人们齐声说“这是学界的重大损失”,那么,我们究竟失去了什么?本报就此向季老的学生请教。
印度古代语言研究国内最高成就者 中国社科院研究员葛维钧是季老1979年招收的研究生,对季老的学术成就有所了解。他昨天接受本报采访时直言,季老最重要的学术成就恐怕还在于印度古代语言研究,也就是梵文和巴利文的研究上。
季老是1930年代在德国哥廷根大学留学时,由“梵文讲座”主持人、著名梵文学者瓦尔德施米特教授学习的梵文。葛维钧说,在梵文方面,季羡林最强的还是佛教梵文的研究。他曾翻译过一批佛经,并且在梵文学习方面做了重要的总结性工作。
“季老的印度古代语言研究,在东西方学界有重要的地位,中国现在许多梵文研究者都是站在季老成果的肩膀之上,还没有人超过他。”葛维钧向记者坦言,季老研究的领域太深奥了,以至于老人的博士论文《〈大事〉渴陀中限定动词的变化》他至今没有读懂。“我只了解季老很小一部分,还没了解透,老人就走了,这正是损失所在。”
吐火罗文研究无人完整继承 季老是从哥廷根大学一位80岁的退休教授西克那里学会了吐火罗文。这是一门中亚地区的古老文字,据复旦大学教授、季老关门弟子钱文忠讲,现在全世界懂吐火罗文的,也就三四人。中亚出土的经卷,很多是用吐火罗文而写,掌握这门语言,翻译经卷,对研究中亚佛教有很重要的意义。
季老生前为吐火罗文的传承忧虑,他在自己的著作(如《糖史》)里多次提到吐火罗文,以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也多次想把吐火罗文传授给学生,但是他的几个学生最后大多转行。只有关门弟子钱文忠学到了一些,但是钱文忠坦言,他还不能完全用好吐火罗文。这也就意味着,随着季老的去世,国内的吐火罗文研究,可能就此终结。
严谨治学和责任感继承者寥寥 尽管季羡林先生曾请辞“国学大师”称号,而据葛维钧说,季老的研究重点也确实不在国学方面,但是他被公认的作为中国学术界“象征”的形象,却不容抹灭。现在这个“象征”走了。
季老的学生、资深媒体人唐师曾昨天对本报记者说,季老之所以能成为这样一个“象征”,主要因为他是一个有“良心的知识分子”,他冷静地生活,但又不放弃自己的社会责任感。
老人销售最好的一本书《牛棚杂忆》记录的就是他自己经历过的、很多人都经历过的一段历史。也体现了老人的社会责任感。现在像季老这样的知识分子并不多。(郦亮) (来源: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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