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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爱看报纸 |
昨日崇州,午后骄阳似火。沿着一条乡村水泥路,“人间正道是沧桑”大型报道组记者来到大划镇石桥村3组,那里满眼是农田和四合院。在当地,“张布伦”这三个字可谓家喻户晓。当记者来到他家时,91岁的老人须眉皆白,幽居田园,闲不住的时候就顶着烈日,晒晒谷子,煞是悠闲。
张布伦毕业于黄埔军校合川分校第17期政治专业,从农民娃变成了军校学员,后来离开国民党部队回到家乡,协助解放军策反国民党部队起义,遗憾的是因病未找到部队,随后在家务农。91年来,用“勤劳、坚强、奋进”6个字教育着后代。
屋檐下,老人低着头,一直看着一张全家福。那是4年前过生日时拍的照片,他激动地对记者说,“我都有曾孙了,一家四世同堂。”老人的声音有些模糊,但脸上却写满幸福。
从农村到军校
考入黄埔军校成最年轻学生
“全国正在抗日,你去黄埔军校,以后可以为国家做点事情。”
张布伦祖辈都是崇州人,1918年正月十六他出生了,同字辈的兄弟姐妹有7个。在那个年代,成都的世风受各种进步思想的影响,到处弥漫着社会变革的气息,掀起了一股“求学风”,张布伦就是其中一员。他在成都读中学时,经常关注时政、体察民生。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当年,黄埔军校在四川下发报考通知,准备招收一批新学员,其中招收政治队员80名。当时,张布伦的胞兄张克南在国民党四川省青年团任科员,他获此消息后,立刻替张布伦报了名,还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全国正在抗日,你去黄埔军校,以后可以为国家做点事情。”那时起,张布伦开始思索自己的人生路。他从成都蜀华中学毕业后,决定去考黄埔军校。
时隔几十年,老人仍记得考试那天。与他同一考场的有300多人,由于准备充分,他顺利地考上了,成为黄埔军校合川分校学生,年仅19岁,是当时最年轻的学生。张布伦考上军校后,为填报专业而发愁。当时军校有军事、政治、交通、通信、机械等专业,由于他擅长写作,于是填报了政治专业,梦想毕业后做一名军队政治辅导员。
学校采用军事化管理,教官对学员要求严格。有一次,日本的飞机偷袭黄埔军校合川校区,学生们因事耽误了时间,来不及躲进防空洞。因有汉奸点燃信号弹,暴露防空洞目标,日军投下的炸弹炸死了不少无辜群众。“那次,我们算是死里逃生。”回想起那一幕,老人至今仍心有余悸。
3年后,张布伦从军校毕业,被分配到国民革命军驻重庆新编25师独立团任上尉连指导员,部队驻扎在重庆江北区,专门负责防务。
战事一直紧张,加上山城重庆气候炎热,物资供应不上,张布伦染上了疾病,身体日渐虚弱。独立团团长找到张布伦,希望他回家养病。“不,我不同意。”他坚决反对。
迫于无奈,团长强行将50块大洋塞给张布伦,让几名工人用滑竿抬着他,从合川、安岳、乐至、遂宁,回到成都。“那时一定不能坐汽车,因为汽车属于大型移动物体,易暴露目标,只有绕道而行。”
从校长到科员
冒险潜伏策反国民党军起义
他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一批国民党战士中,向他们宣传共产党的方针和政策。
张布伦回到崇州调理身体,当时大划镇示范乡中心校正在招聘校长,校方一直在为找一名合适的校长而发愁。有人提议,“张布伦就读过黄埔军校,见过世面,可以当校长。”起初他不愿意,最终经多方协调,他才走马上任。那天,校门口热闹非凡,鞭炮声不断。
在战争年代,张布伦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兵打仗。他当了2年校长后,辞职到了重庆,遗憾的是未找到独立团。情急之下,他想到了军校。“黄埔军校接纳了我,安排在学校调查科做少校科员,专门负责管理学校的印章。”
后来,张布伦目睹了国民党政府的种种暴行,以及国民党军队系统的昏庸和黑暗,于是他离开了重庆,回到成都。1941年,张布伦结婚了。2年后,有了第一个孩子,取名张慎江。
在张家,关于老人冒死替解放军打入国民党部队的故事,他们每个人都记
得。解放前夕,一名被大家称为“宋代表”的地下党员找到张布伦,希望他去策反国民党士兵,发动起义。因为他曾毕业于黄埔军校,在国民党军队系统任过职,有一定的人脉关系。
张布伦一听是共产党的代表,马上答应。他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一批国民党战士中,向他们宣传共产党的方针和政策,同时深入分析当时的社会形势。1949年,他组织并参加了新编12军起义,当他将国民党起义部队带到新津花园场,交给宋代表处接受改编时,宋代表对他赞不绝口。后来,张布伦请假回家,与宋代表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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