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今天的目标是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墨脱。路很平坦,是几天以来最好走的,但它的距离却大于前面的每一天,特别是即将到达墨脱县城的最后一段坡路,让队员的意志几近崩溃……
第四日清晨,我们依然拖着疲惫上路。离开背崩不久,路边出现了大量的野桔树,顿时调动了队员的热情。但这种桔树不同于我们常见到的,它的树干很高,枝繁叶茂,但果实却像极了柚子,但入口极酸,可能是尚未长熟的缘故。
背夫们在今天也表现的极为活跃,和我们走走聊聊。我们队伍里最年轻的背夫才17岁,他和我讲起自己学汉语的经历——学校里的所有课程他都不感冒,却对汉语情有独钟,很多次都为旅游团做翻译。
不得不提到天气状况。自从来到西藏,10月的天气是非常令人满意的,几天以来都是蓝天白云,这是很多人来过几次都没有见到的现象。但今天从上路开始,大雾就锁住了我们的视野,远山被云雾笼罩,独自行路,好像世界就缩小到了一个圆,没有别人。
路旁的峡谷有如深邃的眼,陪伴着我们。古树名木在这里已经不稀奇,搭配独特的风景线,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
大概2个小时候,浓雾有些散去了,我们抬头即可看见西藏林芝地区农业部门悬挂在路中的宣传牌:保护原始森林,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我看见丛林深处的光,仿佛那就是天堂。
这是一颗200余年的古树,但宣传牌上并没有说明品种是什么,路旁挂满了禁止砍伐的标志。林业局的官员说,如果这里将来通上了公路,那不知道有多少物种将要灭绝。
再看见一座插满经幡的桥,我才忽然想起,西藏人民对桥的独特情结,因为凡是有桥,必然经幡密布。
勤劳朴素的门巴族妇女。她们走得很快,我们稍作歇息的功夫,她们就已经消失在盘山道路的尽头。
路边一座挺“阔气”的的房子,我们原本以为是兵营,结果不是。深山独院,如果再加上一些书卷气息,那么就有陶渊明笔下“悠然见南山”的洒脱之意了。
这是我一个我忘记了名字的村子,它同样是门巴人的聚居区。有许多地方被我遗忘,但多年以后偶然想起,却会觉得,那才是最真实的回忆。
中午时分,天空露蓝。如此奢侈的云,渲染着中国最美丽的天空。
看到这座桥的时候,路人说,上了山坡就是墨脱了。可我,已经迈不出脚步。
回看走过的路,一眼即千年。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的人们,守住了几千年来最美丽的圣土。
事实证明,这个“坡”十分漫长。我们走了大约1个多小时,仍是看不见尽头的路,和深蓝的天空。
墨脱的天空,明媚的10月。
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了墨脱的影子。在一个巨大的山脚拐弯处,一个宣传牌立于路侧,无比简单,却说明白了一切。
路上玩耍的孩子们,看到我们的到来,惊奇而欣喜。可以,我们没有携带礼物给他们。
陆续抵达的队员们,走到这里,连背夫都无力说话,步伐沉重地有如一声叹息。
墨脱的街道一角。它是一大不大的县城,总共只有两条街,但处处透露着时代的气息,它主要是由广东和福建两地援建而成的。街上行人稀稀拉拉,让我想起了古龙笔下的边陲小镇。
墨脱是雅鲁藏布江进入印度阿萨姆平原前流经的我国境内最后的一个县,也是西藏东南部最为偏远的一个县。它在藏传佛教经典中称“博隅白玛岗”,意为“隐藏着的莲花”,据说全域地形极象一幅女神多吉帕姆的仰卧图,因此又有说法这里是金刚亥姆多吉帕姆用自己的身躯幻化出的,被佛教信徒视为圣地。
那天傍晚,我一个人走在墨脱的街道上,听到了一家小卖店传出来的佛经梵唱,恍然觉得这是一个我似曾相识的地方,很多年前,我来过这里,很多年前,我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