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第五回)(图)

瓦硝坝里父与子争论

　　　　玄妙观前老道士预言

　　转天早上，保守秘密的冯玉山再也憋不住了，一进学堂就迫不及待地说起凤凰来。话一出口，学堂里一下子闹翻了天。老师顾日岩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里，李时珍看见老师，便不再说话。顾日岩说，既然李时珍三人都见到了这种神奇的鸟，就应当带大家一同去看看。晌午过后，他们一同来到凤凰山上，李时珍走在最前面，冯玉山和郝小宝也紧随其后。凤凰山晌午的太阳并不酷热，但很耀眼。当他们从那个神秘的山洞爬出来，站在洞口的巨石上时，李时珍对面的景致竟发生了变化。对面峭壁之上，那两棵高大的梧桐树还挺立在那里，但却没有了凤凰。他们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见凤凰。再细细观察，两棵树之间的凤凰台也没有了，昨日凤凰台的地方光秃秃的。李时珍望着那两棵梧桐树痴痴地想，那是多么美丽的凤凰台啊！那台子上卵状的垫子，为何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李时珍感到很伤心也很迷惑，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泪水。尽管没有见到凤凰和凤凰台，同窗们还是很兴奋。他们从山洞里出来的一瞬间，就觉得这是一处神界和仙境。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他们见到了那两棵梧桐，看到在梧桐的枝叶上真的挂有几片彩色的羽毛。那羽毛就像弯弯的月牙，闪烁着五彩光环。不用李时珍三人解释，在场的人都相信，这里就是凤凰栖息的地方。

　　不消几日，蕲州城内外都传开了，说有人在凤凰山见到了凤凰。于是，凤凰山上从早到晚人来人往，上山的，下山的，在山上四处寻找凤凰的，像逛庙会一样。这事很快又惊动了官府，当晚，那师爷背着知府自己定下计谋，连夜派几名衙役带上衣物和干粮，悄悄上了凤凰山，去山洞的出口处守候。他们还挑选了两个身轻体健之人，带上一张大网从后山攀上悬崖，只待那凤凰出现，便一网捉之。谁知，转天早上，从凤凰山上传来一声巨响，那个去看凤凰的山洞不见了。

　　这一天傍晚，李言闻把李时珍叫到书房。李言闻让李时珍从头到尾讲述一遍见到凤凰的经过。李时珍讲得详细，李言闻听得用心。待李时珍讲完，李言闻说，这事是挺蹊跷，不然也不会轰动蕲州城的。但是，有一点要搞清楚，这凤凰如今是不存在的，定是你错把另一种什么飞禽当作凤凰了。

　　李言闻开始教导自己的儿子，我并不否认天底下出现过凤凰，但那是上古的事情，恐怕要追溯到炎黄时代，甚至比炎黄时代还要久远。无论是《山海经》还是《尔雅翼》，无论是《禽经》还是《韩诗外传》，尽管它们都讲述过凤凰，但那终归都是片面的、支离破碎的，我至今还没有看到过一篇完整地讲述凤凰的文章。虽然如此，我还是相信凤凰曾在世界上生存过，就生活在远古的大山之中或森林深处。

　　李时珍说，《吕氏春秋》上讲，当时，在流沙河以西、丹山以南就出现过凤凰，而且当地人经常见到凤凰之卵。李言闻说，你好固执，就是天底下真还有几只凤凰，也不会到这小小的凤凰山上来。再者，光天化日之下，那凤凰就飞来了，飞到你眼前来了？你李时珍是什么人？是神是仙还是药王转世？几天后的一个早上，李言闻到麒麟山上的玄妙观去烧香，遇到了一位陌生的道人。此人银须垂胸，两眼炯炯有神。李言闻走上前去搭讪，那道士自称来自武当山紫霄宫，说昨日从此路过，忽见蕲州城东南方祥云缭绕，紫气弥漫，便停留一日。说到此处，那道士微睁双眼，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先生。李言闻被看毛了，不知这道士还要说什么。只见那道士低头言道，想必蕲州城要出圣人了，一定会的！

　　重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