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李冰冰：“我太笨，所以就笨鸟先飞吧”

2009年11月28日晚22点30分，凭借在《风声》中的出色表演，李冰冰拿到金马奖影后。获奖后她激动地亲吻该片导演陈国富。

当地时间2009年12月14日，丹麦哥本哈根，第15届联合国气候大会举行。环保大使李冰冰在街头与美国演员Bradley Whitfordy 一起大力倡导环境保护。

　　专访李冰冰--“我太笨，所以就笨鸟先飞吧”

　　李冰冰被网友戏谑为“李莲花”，被媒体戏称为“娱乐圈的主旋律”，说她像三好学生一样缺少个性、情趣。冯小刚透露：“她常说，‘哥，我太笨，就笨鸟先飞吧。’”李冰冰自己也承认：“我是个没什么天赋的人，只能努力。”如今，这位在娱乐圈努力了十年的“三好学生”，终于跻身为内地一线女星。去年11 月，李冰冰拿到金马影后。1 月底，李冰冰到上海秘密试妆，接替章子怡主演 《雪花密扇》。

　　文/李俊

　　就着北京工体茉莉餐厅一个包房的桌角边，李冰冰睡着了。

　　穿着橙红色的短袖礼服，发髻高高地竖立在脑后，头往后仰，脖子靠在椅子的后背上，膝盖抵着餐桌的沿；她用这种极其别扭、不舒服的姿态睡着了。

　　这是李冰冰拿到金马影后的第二天。晚上8点半，记者走进这间包房。华谊艺人经纪的副总李雪示意记者坐下，她指了指李冰冰，说：“她经常这样，没关系。”有四五个工作人员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不时接听电话；李冰冰的英文外教在沙发上坐着，等着她醒来，随时陪练几句；餐厅服务员不断地开门、关门……这个5平米的小包间里充斥着各种悉悉索索的声响。

　　当晚，、李雪打算在这里赶紧和自己的团队吃顿晚饭，接着赶下一场华谊老板王中军为他们举办的内部庆功宴。半小时前，华谊为李冰冰举行了媒体庆功宴，恭喜新晋的金马影后。

　　饭菜终于上桌，大家一边动筷子，一边讨论要不要把李冰冰叫醒，吃点东西。正说着，李冰冰走了进来，她往自己的盘子里夹了一个生煎包。发现本报记者在场，她揉揉眼睛，“哎，刚才睡的稀里糊涂，都不知道谁在这儿。”

　　一番寒暄后，生煎包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她的手机又响了。李冰冰抓起电话，神情变得严肃：“好，3分钟，我一定赶过来。”

　　“别急，你先吃点东西，我已经派工作人员去庆功派对现场了。”李雪安慰她。

　　李冰冰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不行，杨澜、吴征都到那里了，我不能让人家等着我！”话音没落，她推开椅子拔腿就往外走。一桌人慌慌忙忙跟着站起来，收拾东西，冲向下一个派对。奔出去的李雪，半路又折返跑回来，因为她完全忘了放在桌上的金马奖影后奖杯。

　　在拿到金马影后的前后48小时里，李冰冰总共睡了不超过5小时。她像一架战斗机一样永不停息的战斗着，而这只是她工作常态中的一小部分。如今，近十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获得金马影后的李冰冰跻身成为内地一线女明星。

　　1月底，李冰冰到上海秘密试妆，接替章子怡主演《雪花与迷宫》。这是邓文迪代表的默多克集团和内地合作投资的首部大片，影片此前的女主角章子怡，因为经历“泼墨门事件”形象受损，被投资方抛弃。

　　“这些机会都来得太快，简直像在做梦。”李冰冰的经纪人纪翔告诉记者，他都不敢相信，李冰冰已经具备了举足轻重的分量，甚至可以取代章子怡。

　　今年，李冰冰将脱离华谊经纪部，在华谊公司旗下成立李冰冰工作室。这个工作室，除了继续经营李冰冰这个品牌，还将进行一系列的的投资计划，其中包括环保、影视营销、贴片广告等领域。

　　“当李冰冰变成一个品牌，她就是一个产品，我们用生产流水线的理念去打造她。”纪翔告诉记者，他们试图成立工作室，打破原来传统的明星角色转变，这也是李冰冰野心延伸的一部分。

　　“我是个没什么天赋的人，只能努力。”

　　纪翔说：“李冰冰能拿到金马奖，代表中国80%以上的普通女孩，都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

　　相比中国大多数一线明星，李冰冰的经历并不具备传奇性。她不像章子怡、赵薇或汤唯，有一夜走红的运气；她也不像范冰冰有强烈的个性，始终保持很强的话题性；她不像周迅那样天生具有为电影而生的才情；她甚至也不是徐静蕾，可以清晰定位在才女的位置上。混迹娱乐圈数十载，在《风声》之前，观众甚至找不到她的代表作。

　　提到李冰冰，人们印象里都是努力、勤奋、不容易。某种意义上，它是褒义词，也是贬义词。“我不介意，这些词我听了都很舒服，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李冰冰告诉记者。

　　“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来演艺圈目的很明确，就是当明星，要成名。我是误打误撞，扑通掉进河里的。我考上戏就是为了当一个大学生。”她说很多人不愿意提过去的往事，可是她不介意，“我有过这种经历，这没啥不光彩的。我真的认为能力有限，努力无限；你真想去做，就努力去做。”

　　李冰冰出生在距离哈尔滨市区有2小时车程的小镇上。中专毕业后，她在学校做老师，监考时会被别人误认为是学生。1993年，她梳着两条大辫子，带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的到上海戏剧学校学表演。那时，她母亲曾担忧地问过她：“你以后能演什么呀，农村进城的小保姆？”

　　大学时，她和任泉是班里最早拍广告的人，还没毕业就在外边拍戏，赚了不少钱。她对朋友仗义，所以大家叫她“李老大”。2000年，她成为华谊兄弟签约的第一批演员。虽然电视剧、电影、广告作品从来没断过，但她一直没有大红大紫的耀眼作品。

　　冯小刚和李冰冰一起合作过《天下无贼》。坊间一直流传一个段子，说当年李冰冰、范冰冰以及华谊众多女星都在争夺演艳贼的这个机会。冯小刚开了一个玩笑：“这个艳贼是会武功的，你们谁能把腿翘到头顶，谁就来演。”话音未落，据说李冰冰已经把腿举到头顶。

　　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没人考证过。但李冰冰拿金马奖的当晚，冯小刚打了一个电话，语重心长地说了好几次：“不容易，不容易。”他还在给李冰冰的自传上这么写道：“女人长得漂亮，一般都伴随两个毛病：一是不努力，二是不仗义。冰冰却不然，对工作一刻也不敢怠慢。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哥，我太笨，就笨鸟先飞吧。’有人说冰冰太直，缺乏城府。可在我看来，她很坦率很性情。”

　　拍《功夫之王》时，李冰冰的戏份并不多。但早在半年前，她就把所有的英文对白背得滚瓜烂熟，还请了专门的英文老师陪练。有一次坐任泉的车，她把一包英文杂志落在了车上，她还经常让任泉找单词考她。任泉笑她：“你又不出国，又不去好莱坞，学这些干嘛？”“我就是想学习，什么都不为。”李冰冰说。

　　她身上有股“上赶子”的劲，她说勤奋能够弥补先天的不足。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个没什么天赋的人，只能努力。”

　　访问时，助理走进房间，拿了一叠海报让她签名。她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别折腾了，我做不了。一边访问一边签名，我就不能集中，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直到拍完《风声》，她才发现自己的所有累积，突然间进入了另外一个境地。“我被突然打开了。以前演戏很用力，很紧张；现在很轻松，释然了。可能就像人家说的，更多的努力、更多的付出、更多的行动都可以开启埋藏更深的宝藏。”

　　李冰冰记得一位颇为敬重的朋友说过，这世上但凡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人，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热情，单纯，深沉。“我觉得我是一个内心有大热情的人，并且始终没有丢弃自己简单的精神；唯独深沉，因为年纪和阅历，我不认为自己已修炼到一个佳境。”

　　一周后，在北京的摄影棚里，记者再次见到李冰冰。她的上半身穿着漂亮的时装，对着镜头，专业地摆出各种微笑；脚下却拖着一双经济型酒店常见的白色纸拖鞋。

　　进了更衣间，她脱掉鞋，盘着腿坐在凳子上：“都不是外人，我就让自己舒服点，这脚已经站不动了。”有记者记得，李冰冰曾经提着一台足疗仪器在酒店接受访问；她当着记者的面，脱了鞋将脚伸进去。“我喜欢别人评价我，李冰冰有豪侠气。”她说。

　　这种典型的东北女孩大大咧咧的做事风格，让外表并不具备攻击力的她，能够多一些亲和。因此，无论在影视圈还是媒体圈，她都有不错的人缘。她和华谊兄弟影业老板王中军私交甚好，她还牵线把中国内地的经纪人教母王京花引入华谊。

　　“娱乐圈的三好学生”

　　网友戏谑地叫她“李莲花”，源自李冰冰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就是演艺圈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有媒体后来向她求证，她照样把同样的话再说一遍。“我知道这话引起很多人讨论，但我就是这样，踏踏实实做自己，我没说错。”

　　经纪人纪翔也对着记者指天发誓：“我敢说，李冰冰是这个圈子里最干净的一个人！”

　　在这个浮华、潜规则横生的娱乐圈里，除了李冰冰，还没有第二个人如此高姿态的说这话。

　　早在没有大红大紫之前，李冰冰就一直刻意塑造自己的正面形象，并相信这个形象的价值。有媒体戏称“她是娱乐圈的主旋律”，李冰冰听到这个称号，自我调侃说：“我经纪人还和我说，你看你把人家记者弄得，都找不到点写稿，只好编个主旋律了……”

　　多年前，很多记者采访李冰冰，都觉得她像个刻板的女教师，不谈情感、不谈绯闻，只是滔滔不绝的谈怎么拍这场戏，怎么研究这个角色。满嘴冒出来的词汇都是：坚持、勤奋、上进心、不计回报、无欲乃刚……因为缺少爆料，虽然她的曝光率高，但见报率并不高。她像极了一个用功的三好学生，缺少个性、情趣。

　　相比其他明星，李冰冰的绯闻并不多。2007年，她被传出在香港拍戏时，主动送上朱孝天的酒店门口。2009年，她被爆和北京地产商人石涛保持了长达10多年的地下情。拿到金马奖后，此事又被重新翻出来。但这两条传闻都被李冰冰的团队否认。

　　“做新闻，冰冰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能做负面的新闻，我们相信正面形象对于艺人意味着更大的价值。”纪翔说。

　　确切的说，李冰冰是从“主旋律”中逐渐尝到了甜头。她拍摄尹力执导的电影《云水谣》，该片隐喻台湾和祖国亲密不可分的情感，她扮演内地痴情的小护士。2007年，她凭借该片拿到了华表奖影后；2008年，她又凭该片拿到百花奖影后。《风声》其实也是2009年国产暑期档的主旋律大片，李冰冰演李科长，拿到了金马影后奖。

　　2008年，王中磊公开透露：华谊最赚钱的艺人就是李冰冰，性价比最高。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到2009年，李冰冰成为华谊名副其实的摇钱树，代言30多个高档品牌，出演了4部电影，她的年收入占到华谊经纪部的一半。

　　2009年，她的正面形象价值也在环保领域得到大爆发。这一年，世界自然基金会找到了她，邀请她作为“Earth Hour”（地球一小时）活动的中国区推广大使。她还和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合作，成为国际气候组织“百万森林“项目亚太区推广大使……

　　拿到金马奖的十多天后，她自掏腰包，带着团队参加了哥本哈根会议。在大会上，她代表中国发表演讲，在市政广场与丹麦著名男演员肯（ken）共同主持了“地球一小时哥本哈根之夜”活动，她也因此被国内外媒体誉为“中国最美丽的环保名片”。

　　《福布斯》杂志发布的“2009年中国女明星片酬与票房火爆率排行榜”，李冰冰以《风声》的高票房荣登榜首：片商每付给她1元钱，她就能赚回110元。

　　李冰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周围所有人的恭喜、祝福声。“其实我们这代人的教育，从学校到家里，老师及父母对你的要求标准就是三好学生。我依然习惯这个传统的标准，到剧组，要做一个导演欣赏的好演员；做所谓的明星，就是要有好的态度、形象；我的潜意识里，可能要做一辈子的三好学生，才够优秀。”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去台湾的飞机上，经纪人纪翔一直用《春天在哪里》的曲调哼着一首歌，给李冰冰打气：“金马奖在哪里呀？金马奖在哪里？……”这首歌的谜底在后半句：“在李冰冰的手心里！”

　　李雪和纪翔甚至向李冰冰要求：“如果得奖，一定要在台上感谢我们俩。”

　　这本来只是个玩笑，却成真了。李冰冰站在台上脑袋一片空白，语无伦次地说着感言，慌忙中提了经纪人李雪、纪翔的名字。纪翔和李雪在后台当着一堆记者的面，抱头痛哭。

　　李冰冰告诉记者：“其实我拿奖，他们比我更开心，这个奖其实也应该给他们一份。以后电影节应该设立最佳团队将、最佳经纪人奖，他们的付出是很多人看不到的。有一些付出我可能知道，但也不一定都知道。”

　　在娱乐业越来越趋于工业化生产的今天，艺人已经不再是单打独斗，她的成功一定是团队的力量。纪翔告诉记者：“李冰冰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李冰冰希望休息或者有自己的时间而拒绝一些活动时，他常常会直接告诉她：“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你自己，你是李冰冰。”

　　李冰冰成为一个物化的品牌，经纪人对“李冰冰”这个品牌的定义就是：上进、正面、敬业，和绯闻、丑闻绝缘的专业内地一线女明星。

　　李冰冰所在的经纪人团队，是华谊兄弟影业经纪人事业部最大的一个分部。主管人李雪师从中国经纪人教母王京花，是李冰冰的第一代经纪人，也是李冰冰的的亲姐姐。2005年，

　　纪翔进入李冰冰的团队。他从李冰冰的企宣做起，至今已经是李冰冰的经纪人、李雪的得力干将，还负责其它几位艺人的事务。在他加入这个团队的5年，也是李冰冰事业和形象全面铺开、上升势头最快的5年。

　　纪翔说，通常，他会先确定艺人的形象发展方向、定位。很多写过李冰冰报道的记者都记得，如果在报道内容、形象上稍有点偏差，他甚至会在凌晨给你电话，用很长的时间和你探讨，要把一个他认为更为准确的李冰冰传达给你。

　　认识到环保会对艺人形象有所提升，纪翔就积极拓展李冰冰的公益环保事业，去年的哥本哈根之行就是一例。团队考虑良久，选择自掏腰包前往。“这就像冯小刚电影里的那些插片广告，观众会戴着有色眼镜看这个问题。我们觉得很难平衡赞助商的要求，我们也不希望别人觉得李冰冰在作秀。”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李冰冰的团队自己预定酒店、买机票，全部花费控制在50万元左右，李冰冰决定自己买单。为了节约经费，李冰冰住在根本哈根城内，而团队的其它人员住在城市的另外一个地方，每天来回路程近一个多小时。组委会给李冰冰安排了一辆豪华轿车，最后她还是选择坐大巴，和整个团队一起同车出行。

　　临行前，有财经媒体找李冰冰担任报道记者，纪翔答应了。“以前，李冰冰的都是以娱乐人物的形象出现在娱乐版面，其实我想她应该走的路更宽一点，去接触财经、环保，拓展自己的领域。”

　　从哥本哈根归来，李冰冰代言了某环保漆；而她代言的日本电器品牌，也大打环保牌，推出环保系列。“看上去是顺理成章的，其实有很多公益活动和明星的定位是矛盾的。我们努力让李冰冰这个形象国际化、贵气一些，但很多公益环保活动又要求李冰冰民生化，贴近老百姓，这时我们就必须巧妙地用别的方式来化解矛盾，否则就很难保证这个品牌的统一性。”纪翔表示。

　　考虑商业品牌代言时，纪翔说团队要花很多心思布局。李冰冰的很多品牌代言走高端路线，“女明星最贵的就是脸、头发，我们一定要找好的品牌，宁愿空等，也不会随便接代言。”至于一些国有小品牌，纪翔说也不能放弃：“这是要做亲和力，不能让别人认为，你红了，国产品牌就不肯代言了；但我们的确希望能够多往环保产品方面走。”

　　经纪人团队还要体现专业的挑戏眼光，除了衡量剧本、角色好坏，更为重要的是考量这部戏的发行、宣传综合实力。拍《云水瑶》的时候，李冰冰并不想接这部戏。因为拍摄条件很艰苦，又是主旋律影片，她并不看好这部影片的前景。李雪告诉她：“你看着办吧，反正合约我已经签了。”事实证明，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决定和剧组《雪花与迷宫》签约也只花了2、3天时间。纪翔告诉记者，他们看中的是邓文迪在国外发行这部影片的渠道。虽然李冰冰必须为此推掉至少10场费用不菲的商业活动，以及一个大单的广告拍摄，损失可能上千万。

　　“演这种电影的机会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这是投资我们的未来，是为李冰冰的下一步铺路。”纪翔告诉记者，作为明星，归根结底还是要有好作品。

　　李冰冰的性格急，她常说：“一万年太长，在工作上我只争朝夕。”“有一句话我不爱听，就是‘慢慢来’。我不能‘慢慢来’，‘慢慢来’就来不及啦！”她的性情也带动整个团队往前冲。纪翔就是在团队的高压下成长起来的，他一般早上9点起床，凌晨2、3点还没睡觉。很多写过李冰冰报道的记者，都在凌晨接到过纪翔的电话。

　　李冰冰对团队也非常信任。至今，她基本上不知道明天、后天要去哪里？见什么人？但是她知道未来3个月，每天的行程都已经被排满了。有时候，她看着密密麻麻的行程单，也会问纪翔：“这个活动我一定要参加吗？求求你们，饶了我吧，让我休息一天吧！”通常，纪翔会给她讲这个活动的重要性，说服她一定要参加。

　　现在，李冰冰的经纪团队共有8人。除了常规的生活助理、执行经纪人，李冰冰的经纪团队中还有明确的分工，有专门负责商业代言项目的人，有专门沟通环保公益项目的负责人，还有专门的影视艺术作品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