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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村庄封闭管理引争议 警方释疑不同于封村

来源:新华网
2010年04月28日06:43
  4月26日,西红门镇寿宝庄村,村子的主要街道上挂满了横幅。记者 韩萌 摄
  昨日傍晚,大兴区大生庄村北口,大门紧锁,只留下小门让行人通过。本报记者 李强 摄

  人口倒挂村庄警情高发、环境情况差,已成为治安工作的瓶颈。北京警方由此推行封闭化管理村庄的模式,大兴区西红门镇老三余、寿宝庄村以试点的身份,暴露在媒体的聚光灯下。

  将“村庄”升级为社区的管理模式,会给本地居民和流动人口带来怎样的影响,此前曾短暂“封村”的老三余、寿宝庄村又能否“经得住长久考验”,本报对此调查。

  短短两天,原本默默无闻的大兴区西红门镇老三余村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这一切,只因一项措施的出台:作为流动人口倒挂村,警情高发、环境和治安情况差,将实施封闭式管理。建围墙、安街门、设岗亭、封闭部分路口、村内人员车辆进出持证。

  措施一出台引来学者、网友等多方质疑:“封闭式管理无异于有罪推定”、“以证管人不够人性化、村庄不是看守所……

  官方表示,措施本意是将原本开放的自然村经人为合理改造,上升为封闭式的社区管理模式。

  五年人口倒挂10倍

  自从南城改造之后,老三余村以北很多地区开始拆迁,城里租楼房的价格高出村里几倍。

  老三余村靠近南五环,六七年前,耕地种菜是村里人主要经济来源。那时,本地人比外来户多。村周边企业里的二三百人是打工族,是外来户的主要群体。

  老三余村党委书记王长祥回忆,几年前,通村的公交车只有369路。

  该村所属金星派出所副所长张闯说,自从南城改造之后,老三余村以北很多地区开始拆迁,使流动人口生活成本提高,城里租楼房的价格高出村里几倍。不到百元的房租,使该村吸引了大量外来人口聚集。

  王长祥说,随着485、957、954路公交车通村……老三余村人多了,也热闹多了。

  如今,老三余村共有约7000人,本地人口只有612人,倒挂达10倍。在王书记的印象中,这变化只用了5年时间。

  “抢盖”租房致富

  “租房很挣钱,房多赚得就多。”村民们逐渐放弃务农,出租房屋,成为家庭收入的支柱。

  走在村里,随处可见村民忙着加盖房屋,村里流行一个词:“抢盖”。

  王长祥说,2004年以前,村里只有6户有二层小楼,现在,盖楼房的不低于50户,光去年盖二层楼的人家就有38户。

  “租房很挣钱,房多赚得就多。”多名村民说,村民们逐渐放弃务农,出租房屋,成为家庭收入的支柱。

  村民老马出租10间房,每间每月租金200元,租户基本是在附近工作的上班族。

  王长祥说,村里185户村民,有180户都出租房屋。光是租房,村民们一年收入不低于500万,每户平均年收入超3万。

  村民们的印象里,从去年开始,村里的房价至少有过两次成规模的上涨。

  流动人口剧增,也刺激了当地的商业繁荣。村民们称,过去几年,村里主街上只有寥寥数家店面,最近两年,店面增加的速度特别快,现在是一家紧挨一家。

  一周七八起盗窃

  以前村民家都夜不闭户,现在很多家都装了两道门锁。一周内也曾发生七八次溜门撬锁。

  金星派出所副所长张闯称,为了出租牟利,当地村民大量搭建违章建筑,甚至在菜地上都盖房。流动人口剧增,村委会管理力度不够,造成村里的“脏乱差”,各类纠纷的案件比较多。

  村里配套设施也开始吃紧,王长祥说,几年前,家家门口一个垃圾袋,人工清理很容易,每年费用也就5万元,现在垃圾箱、垃圾车都用上了,每年费用不低于30万。

  王长祥说,以前村民家都夜不闭户,现在有的人家都装了两道门锁。即使这样,一周内也曾发生七八起溜门撬锁的案件。

  村民们坦言,老三余村还是“上访聚集村”。

  多名村民称,过去老三余的村民上访告状是出了名的。近几年有了新变化,连外地来京上访告状的人,逐渐在该村形成聚集群体。

  “开始只来一两个人,随后越聚越多,很多上访者甚至慕名而来。”一名村民说,这里交通方便,租房便宜,“同行”分担房租,群居住上下铺,“在一起还能交流经验。”

  这种说法得到村委会人员的证实。

  “容易筛出违法人员”

  封闭管理,租户须三天之内到属地派出所办理暂住证,并补办出入证才能落户该村。

  “很多人今天来住,明天就走,不到当地派出所办理证件,使出租房内藏污纳垢。”派出所副所长张闯说。他称,村里流动人口春节回家过年,由于村里管理跟不上,很多小偷趁机进到没人的家里盗窃。今年大年三十,老三余村还有两家人被盗。

  张闯称,实施封闭管理模式,租户须三天之内到属地派出所办理暂住证,并补办出入证才能落户该村。“这样很容易将违法人员筛出来。没有他生存的空间,居住的秩序也会好。”

  今年初,大兴区政府确定推行“村庄封闭化管理”模式。

  “封闭管理”对老三余村并不稀奇,村民们称,早在北京奥运会、去年五一、十一前后,该村就曾“封闭”过。

  这次不同的是,村口史无前例地建起一排崭新的工作室,15个通村出入口将封闭13个,夜里只开一个正门,村里人凭出入证才能进入等。

  4月25日,老三余村开始试行“封闭化管理”。

  “封村”影响村内生意

  村内一家超市人员称,“封村”后客流量减少三分之一,“指望一个村的客流,肯定亏损。”

  “快干不下去了。”昨日中午,老三余村内市场,商户赵明(化名)把蔬菜摊挂起布帘,低头猛吸烟。

  这个市场有20多个商户,他们说“封村”前附近很多地方的人都来买东西。

  去年5月,河南人赵明和哥哥开始在市场卖菜,“买菜的人很多,都忙不过来。”他说。

  去年国庆,村里封闭管理了一段时间,加上房屋租金涨价,外来人员走了一大批。市场的生意暗淡了很多,他哥也干脆转行给别人送货送水。

  如今,赵明又开始犯愁,索性先停了业。“看封村之后的客流,再考虑是否营业。”

  卖熟食的老王担心,“封村”后村外人员来不了市场,每月1000元的摊费都挣不回来。

  村内一家超市人员称,“封村”后客流量减少三分之一,“指望一个村的客流,肯定亏损。”

  “我不办出入证。”租住在老三余村的王先生说,不担心没证无法进村。他指着村外的大棚说,不能从门里进就绕,总能进来。

  王先生是一位来自黑龙江的上访者,他在该村租下一间平房,除了自住还租给其他上访人,做“二手房东”。

  他透露,现在村子里还住着不少各地上访者,大部分都没有办理两证。“查得挺严,很多人会暂离村庄。”几名上访者认为,所谓“封村”,就是撵上访的人,怕他们闹事。

  “封不住,管不了”

  “老三余村四通八达的,人想进来肯定能进。人家要找个亲戚找个朋友的你还能不让人进啊。”

  对于村里封闭化管理,本村村民并不像外地人反应强烈,记者采访十余户村民,他们均表示根据“以往经验,封不了多久”。

  昨日下午,该村的主入口,记者驻足约10分钟,出入数十人,保安只对几人上前盘问。该保安说:“很多本村人我都认识,流动人口中有很多都是熟脸,不用查。”

  “管不了。”多名村民说,以前“封村”都是临时的,并“没什么影响”。村民陶先生家的出租屋,在去年国庆期间还是人来人往。

  “老三余村四通八达的,哪都通,人想进来肯定能进。人家要找个亲戚找个朋友的你还能不让人进啊。”村民说。

  派出所副所长张闯表示,推行“村庄封闭化管理”,城管、工商、公安局、综治派员进驻村,成立了综合治理中心。还会完善巡防队伍,工作会进入绩效考核,督促他们坚守岗位。

  他称,推行这种模式前,村里印制了大量的宣传资料。也遇到不理解的声音,有些家里有车的村民,提出无地停车带来的不便。对此,村里将规划公共车位解决。

  同时,由于村和村的管理模式不尽相同,西红门镇进行封闭管理的16个村中,有的四个村连着的,如新建一村、二村、三村、四村将设立“中心警务站”管理,而如老三余村、寿保庄村这样独立的村子,进行综合治理中心的封闭式管理。

  投入增加 村里称“担得起”

  “穷村”建设基础工程;“富村”兴建生活娱乐设施

  设备的加装、管理的严格,意味着封闭式管理从资金到人力上投入成本的增加。昨日,和老三余村一样实施封闭式管理的寿宝庄村党支部书记高志华表示,为了能使该措施顺利实施,寿宝庄村共综合投入资金300万元,其中,新增人员工资的开销每月将比以往增加4万元。

  过半资金投入 用于基础设施

  老三余村党支部书记王长祥介绍,在封闭化管理的基础设施上,村里共投入50万元,其中,西红门镇补贴了一部分。王长祥介绍,这些钱用于安装15个大门、建设配套的7间综合检查站、安保人员服装、办公设备等。“一次性投入,长年受益。”王长祥说,对于村里自己负担的资金,“担得起。”

  和老三余村相比,邻近的寿宝庄村经济条件好得多。村书记高志华说,因担心新举措的实施会使村民在短时间内有情绪,因而,村里投入的300万元资金中,有160万元用于兴建休闲广场、乒乓球室、棋牌室、篮球场、舞池及可容纳300人的数字影院,休闲公园也预计在今年完工。

  安保开销多4万 换得零出警率

  两村的安保人员都分为两支队伍:流管站和巡防队。流管站人员负责流动人口和出租房屋的信息登记和管理,还不定期配合巡防队员在村内巡逻。巡防队员除定时巡防外,主要任务是承担村内各出入口的安保工作。

  为施行封闭式管理,两个村的安保人员均有增加,老三余村巡防队长孔庆明说,目前,安保人员已由过去的6名增至33名,其中包括15名巡防队员和18位流管站人员,15名巡防队员实行三班倒,做到安保24小时覆盖。“人手还是不足,我们计划再招10人。”

  寿宝庄村原有15名安保人员,实施封闭式管理后,流管站和巡防队员共有42人,一半是从保安公司聘请的年轻、能力强的保安。

  村书记高志华说,新增人员的工资投入,村里每月要多负担4万元,算来,每位安保人员每月的收入在1600元左右。资金投入的效果明显———这段期间,村里案发率直线下降,110直接出警率为零。

  疑问

  1 措施出台程序是否合法?

  “这件事我们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大兴分局一位负责人表示,在此次试点之前,公安部门曾进行前期调研,并向村里征求意见。

  “很多人今天来住了,明天就走了,并不到当地派出所办理证件,使出租房内藏污纳垢。”张闯说,很多有前科劣迹甚至在逃人员,住在村里小偷小摸,治安问题不断。

  张闯说,该村进行封闭式管理试点前,村委会曾向常住村民摸底,得到普遍认同。

  大兴分局副局长左宝栓表示,起初曾有村民不理解,但通过深入宣传,该举措获得了理解。在推行试点期间,村民们还主动提出了40余条合理化意见、建议。

  公安部门的一组数据也证明“封存”之举确实能够发挥实效。据介绍,距离老三余村不远的大生庄村,在2006年已基本实现封闭式管理,4年来实现零发案;而从今年3月中旬以来在16个村庄进行试点后,110警情同比下降45%,发案同比下降10%。

  2 这种措施能否长期存在?

  “管不了。”一位村民说,他的小院出租出去了七八间房,奥运会、国庆期间,村子都曾“封”过,但租客还是人来人去,丝毫不受影响。

  “封不住”也是村民的普遍说法。“老三余村出口众多,这个口进不来,想办法从其他口绕路也能进。”不少村民表示“封不了多久”。

  对此,张闯说,随着综治中心的建立,封闭式管理必然成为长效机制,将来还会给村民设立菜市场、开辟公共车位等。

  3 “封闭式管理”就是“封村”?

  有专家说,封村是属于“限制出入”的概念,而封闭式管理与之不同。张闯解释说,“村庄封闭式管理”并不等同于“封村”,村民只要有证件就可以自由进出,且办证十分方便。

  同时,如果村内加装了监控设备,如溜门撬锁、机动车被盗的现象发生,偷盗的人逃向哪里将容易被监控到。

  政府“造墙”要先说明

  专家说法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王锡锌认为,目前,不论是国际还是国内,都在强调“开放”,而“造墙”这种例外情形,政府应给予充分说明,否则可能会出现质疑和争论。

  王锡锌指出不论是哪级政府部门作出的“造墙”决议,都需对法律依据和必要的合法性给予充分说明,“"理不服人",会招致社会公众的不理解、质疑和批评。”

  王锡锌提出,如果出于政府的特殊需求,可以共商“造墙”,当地村民需要参与到讨论之中。如果这是城市发展、管理中的例外,则需要了解村民、暂住居民等人的需求。

  “如果,这真的是政府在当地的一个重要管理方式,相信民意是不会(和政策)"打架"的。”

  外来租户墙上高挂身份牌

  距离老三余村不远的大生庄村,早在2006年便基本实现了村庄封闭式管理。大兴区公安局负责人表示,四年来实现了零发案。昨日,记者对该村进行了探访。

  封村制管理盘查不严

  傍晚6点30分,是大生庄村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住在村子里的外来租户陆续下班回到村子。这个实行“封村制”的村子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严格,村民以及租户可以随意进出,没有受到任何的盘查。

  该村一位治安管理员坦言,由于外来租户实在太多,管不过来,而且给他们发的工资也偏低,管理人员的积极性不高,就没有那么严格。但是碰到像国庆这样的重要节日,他们就查得严。

  该村是封闭的,四周都有两米多高的围墙。偌大的一个村子,只有三个出口,分别位于村子的南侧和东侧。村民可以通过这三个出口进出村子,三个出口中,只有村东南的出口可以供车辆进出,但出口并无人看管。

  村子的中央有一条商业街,街两侧有小卖铺、理发店、餐饮店等数十间店面,还有在街边摆摊的。村民们介绍,村子里开店的都是外地人,村民大都对外出租房子。

  商户:生意多少受影响

  记者注意到,村子里外来租户的房子外面墙上都贴了一块牌子,写着“外来出租户”。据介绍,这是村子里的一个规定,为方便管理。

  该村一位开小卖铺的外来租户称,封闭化管理总体上保障了村子的安全,没有这个措施的话,村子一定很乱。

  他说,自从几年前封村管理以后,村子里的流动商贩没有了,收破烂的不见了,推销商品的,乱贴小广告的少了,外来的租户多数还是支持这种管理方式的。

  “就是生意受到了影响。”多名商户称,封村管理减少了进入村子的人流,他们的生意多少受到了影响。进来麻烦,出去不好找出口,很多人就不来了。

  该村的治安管理员称,对于这种管理办法,一些外地人口有意见,但是为了村子的安全,还是这样管起来好。外来人口需要办理暂住证和出入证,出入证上包括住户的姓名,住处地址以及房东的信息。“这些都是为安全考虑,没有歧视外地人的意思。”

  村民:盗窃比以前少多了

  本村的村民多是认为村庄封闭管理是件好事,“我们还希望管得更严格一些。”一位村民说。

  一位张姓村民称,他们村子从2006年前后开始实施这个措施,效果一直不错。村子里几个路口都安装了摄像头,车辆只能从一个口出入。许多年来村子里没有丢过一辆汽车,附近一些没有“封闭”的村子,就经常听说丢车。“村民的盗窃案虽然还有,但比以前少多了。”

  村里的治安管理员称,村子负责巡查的治安管理员有19人,从早七点到晚七点,分两班倒。除了检查出入人口的身份以外,他们还负责小区的治安,打架斗殴,乱贴小广告都管。村里每个月给他们发700元的工资,他们上班的时候,有专门的制服、警棍、对讲机。这些费用都由村委会统一支付。

  市人大代表:应区分村民自治和行政管辖

  昨日,针对大兴多个村庄实施封闭管理模式,北京市人大代表、北京当代律师事务所律师卫爱民表示,首先应该明确划分村民自治和政府的行政管理界限。这个行为是村民自治做出的决定,还是当地政府做出的。如果是村民自治的程序,经过村委会甚至村民大会的形式做出的决定,从程序上讲是有合理性的,但前提是这个决定没有违法的地方。如果是当地政府作出的,就比较复杂了,应该探讨这个措施是不是为了公共利益,有没有这个必要性,否则就有越权的嫌疑。

  不少人认为既然城市的小区可以进行封闭管理,村庄也应该同样可进行封闭管理。对此,卫爱民表示,小区主要功能单一,就是居住,而村庄的功能复杂得多,承担了很多社会功能,譬如生活、生产、公共议事等,而且小区是业主私产的区域,而村庄则不是,并不能因为小区可以封闭就类推到村庄可以封闭。

  记者朱开云

  实习生张惠惠 摄影李强 (来源: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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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马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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