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神道村212名劳动力,从事农业的只有58人,由于居家迁出的农户越来越多,近三年来初、高中毕业生只有6人,无一人从事农业。
河北庆丰村从事农业劳动的540人中,80后的年轻人只有9人。
北京大峪沟村,户籍显示的1007名农业劳动力中,实际只有36人从事农业劳动,还包括放羊的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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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提出农村农业劳动力缺失问题
“未来中国农业的真正危机,不仅在于土地和科技的供给不足,更表现为农业劳动力的危机。”中国农业大学农民问题研究所所长朱启臻教授忧心忡忡地说。据他的调查显示,现在很多农村,80后年轻人无人愿意经营农业生产,也缺乏务农的基本技能,不仅不懂现代农业技术,甚至连传统农业生产技术也未掌握。
5月20日,由朱启臻教授带头的农民问题研究所和中农信达集团,联合立项研究中国农村农业劳动力问题。
“这是头一次提出农村农业劳动力问题。”参会的其他学者说,以往研究的都是农村劳动力过剩、如何转移、民工荒等问题,对于农业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却很少涉及,也没有关注。
农业劳动力匮乏 致农村土地利用率明显下降
“一个村子1000多亩耕地,只有两户农民种了小麦,其余全部是玉米,粗放管理。”朱启臻教授举例说明,由于农业劳动力匮乏,现在农村土地利用粗放,农业产出明显下降。比如北京的大峪沟村,改革开放初期全村柿子产量年均300万斤以上,而现在丰年的产量也不过80万斤。
与农田撂荒、粗放管理并行的问题是农村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妇女成为主要农业劳动力。“在铁岭春耕的时候,我看到田里育秧、插秧的全是妇女。”《农民日报》总编室副主任宁启文对农村农业劳动力缺失问题,也有自己的实际体会。在农村采访时,他发现田间地头很少能看到年轻人的身影,全都是50、60多岁的老人,或者妇女。
解决农业劳动力问题 比民工荒也要复杂
“解决农业劳动力问题,比解决工业劳动力问题还要复杂。”朱启臻教授说,目前中国农业还没有形成有吸引力的就业领域,而且农村劳动力流失带来的负面影响会越来越严重。
朱启臻教授介绍,日本等发达国家在社会转型期,也同样存在农业劳动力高龄化和后继无人的现象。“1960年日本的农业自给率是79%,1970年是60%……到了2000年左右一直在40%左右。尤其在一些山区和半山区,农业人口过疏,不仅正常农业生产无法正常进行,就连原有的基础设施、文化遗产都难以维系。”
说起目前中国新生代农民不愿务农的问题,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穆光宗教授认为,问题的根源在于农民从农业生产上收益太少,农民这个职业的声望依然很低,打工收入成为农民家庭的主要收入。
“日本主要通过发展农业教育、培养职业农民,韩国对农民教育实施国家干预,并为农业后继者创业提供2000万至5000万韩元的资金援助。”朱启臻教授认为尤其韩国的经验值得我们借鉴,而且他们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一项“农业后继者培养工程”,旨在解决农业劳动力短缺问题。(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