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企业遭遇订单困境 后金融危机时代艰难漫长

　　9月5日《经济半小时》--- 签不下订单预示着什么？

　　----细述后经济危机时代国内出口企业的“危”与“机”。

　　（编导：顾平 导演：孟庆海摄影：张小明）

　　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在连续下滑三个月之后，8月份回升了0.5个百分点，达到51.7%。PMI指数回暖，表明经济增速并未出现大幅下滑，而在这些数据中，更为直接的是8月份新订单指数回升2.2个百分点，新出口订单指数回升1个百分点。订单的回归是不是让外贸出口企业都松了一口气呢？我们的记者前往浙江宁波进行了调查。

　　在宁波的高速公路上，采访的记者遇到了堵车，这让我们提前感受到了宁波外贸的热度，在几公里的堵车队伍里，排满了大串的集装箱卡车。而当我们来到宁波港，可以看到货场里堆满了集装箱，码头上靠泊的船只上同样高高地堆着集装箱。从井然有序的装卸场面，我们感受不出港口运量的太大差别，但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今年宁波港的集装箱吞吐量已经创下了历年同期的最高纪录。

　　宁波港码头经理：比较明显的特点就是说出口到欧洲和出口到就美国的这两条航线上面的这个出口的箱量的增幅是比较大的。

　　记者：这样子还有别的特点吗？

　　宁波港码头经理：有一些阶段性的特点，比如说在非洲世界杯前一段时间，出口到非洲的货物就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一个阶段性的上涨。

　　记者：出口到非洲，比如说当时？

　　宁波港码头经理：呜呜祖拉，对。

　　记者：都是从这出去的？

　　宁波港码头经理：对，呜呜祖拉都是在义乌生产的，所以义乌从我们这里出口到非洲。

　　作为国内货物吞吐量排名第二的港口，宁波港覆盖了浙江、江西等多个省份，根据宁波港公布的数字，今年上半年，宁波港口集装箱吞吐量达到622.85万标箱，同比增长34%，一举超过釜山、迪拜和广州，成为全球第五大集装箱港。而按常规，集装箱码头的旺季就在7、8、9个三个月，也就是运送国外圣诞节前的货物的时期，因此接下来港口吞吐量依然还会处于高峰期。

　　宁波港码头经理：我们自己预估，就是说对于一些货源的一些分析的话，8月份会超过7月份。

　　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做好了在货场里存放更多集装箱的准备。从航运这只风向标，显示出进出口的旺盛，但现在运输的大多是几个月前的订单，那么，企业的接单和生产状况究竟如何呢？我们在接下来走访的几家企业里，我们发现繁忙的不仅仅是港口的工作人员。

　　奥克斯空调事业部总经理王玉龙

　　王玉龙：对，一般空调行业的惯例至少在8月份放一个星期或者是半个月，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机会放假，我们的设备原先是可以整体停下来检修，但是我们现在只能按年度逐步的检修，

　　王志龙是宁波奥克斯空调事业部的总经理，说到今年上半年出口市场的强劲增长他这样形容自己的感受。

　　王玉龙：这个市场，这种变化可以说让人越来越不适应，就像今年气候的变化那样，我们都不适应。

　　王玉龙告诉记者，2009年最困难的时候，奥克斯空调一个月的出口订单下降了50%，而2010年以来，他们却突然发现手里的订单做不过来。

　　王玉龙：3、4、5这三个月整个行业实际上都出现了缺货，都交不出来货，因为整个资源，配套资源基本上都没有跟上，大家还沉浸在09年的危机之中，大家都还没缓过神来，都没想到这个市场会猛然从2800万、2900万台增长到3800万台，因为这将近1千万台的增量，可以说危机之后的爆发式的这种恢复增长。

　　而在其它的企业，我们同样看到了一派繁忙生产的景象。

　　双鹿电池总裁王剑浩

　　王剑浩：生产状况非常好，我们都是24小时运转的，整个企业达到了满负荷生产，今年上半年已经比去年同期提升了21.3%。

　　记者：是历史上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王剑浩：是历史上最高峰的。

　　双鹿电池目前是国内最大的碱性电池出口企业，70%产品出口，总裁王剑浩告诉我们，虽然还没到下半年传统的电池出口的旺季，但是他们的生产却不断创下新高。

　　王剑浩：8月份会更好。

　　记者：会比前几个月还好吗？

　　王剑浩：比前几个月，比任何一个月都好。金融危机了很多人美国人也没钱了嘛，这时候商店就去得少了，反而卖中国货的商店销路好了，中国货价廉物美，所以这样的商店也开始进中国货。

　　记者：金融危机有危也有机，对您这儿？

　　王剑浩：对我们反而是机，机会。

　　无论是宁波港繁忙的装卸码头，还是外贸企业紧张的生产线，都在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经历了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之后，现在外贸出口出现了迅猛回升，海外市场需求大，订单多，不少企业似乎迎来了难得的市场机遇。然而，在表面的兴旺下，我们却发现企业面对陡然增多的订单也有了新的烦恼。

　　记者来到一家加工出口日本的服装企业，老板告诉我们，现在正是他们订单最多，生产最旺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工人正在忙着赶活，但是就在相邻的生产线上，我们却看到成排的机器空闲着，而且上面都已经积满了灰尘。

　　好好的生产线为什么闲置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缺人。

　　车间主任：现在我们工厂缺工人比较很严重的。跟往年相比的话，我们以前这里最高的达到200人，现在这里差不多100人，相差一半，

　　车间主任小刘告诉我们，现在一条25人的生产线上，基本上也就只有15、16个人，这让他压力很大。

　　车间主任：少了工人就说我们生产压力大的，我们工人就是，每个工人就是工作量大的，

　　多年来，纺织服装一直是宁波主要的出口产品，但是今年上半年随着市场的快速复苏，有订单，有机器，就是缺工人，成为众多宁波纺织企业普遍面临的困难。

　　太平鸟总经理王定英

　　王定英：那应该说09年的困难就是说有工人或者说我有人员没有单子，因为整个经济萎缩嘛，但是我现在就是说我经济慢慢的在恢复我的单子是有，但是我就是没人做我下不下去，这个问题很严重，现在已经搞到我们的业务员都自己亲自到工厂去

　　在采访中我们认识了小鲍，她是宁波太平鸟进出口公司的一名业务主管，我们拍摄的那天，公司组织去外地年度旅游，但是小鲍和她的另一个同事却不能去，而是赶到工厂催着完成一批订单。

　　我们看到，小鲍从一个车间到另一个车间，一个上午都在不停地跑来跑去，仔细地核查各个环节订单完成的状况，但她还是发现按期交货的可能越来越小。

　　鲍雪莲 宁波太平鸟进出口有限公司进出口八部业务主管

　　小鲍：我今天跟的这个单子就是说交期来不及，出不了货。

　　记者：出不了了吗？

　　小鲍：出不了。

　　小鲍做外贸业务已经有12年了，她告诉我们订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执行。

　　小鲍：最头疼的就是出货问题，出不了货，还是这个问题……

　　小鲍：以前是工厂想领外贸公司的单子做，现在呢是领外贸公司有单子就是说，主要还是工厂太难了。

　　记者：难吗？

　　小鲍：难。

　　和小鲍同样头疼的是加工服装的厂子，面前明明有大把的订单却不敢签约。

　　夏红芳 宁波市江东联成服饰有限公司总经理

　　夏红芳：订单是很多很多，哪怕你，我们工厂再扩大100倍订单都拿得到的。问题就是你拿到订单你如果用工荒这个情况一直在发生的话，意味着你亏着做，没有计划性来操作。

　　夏红芳告诉我们，他周围做服装的朋友都面临和他一样的问题，一些厂的用工状况甚至更加糟糕。

　　夏红芳：最差的一家，因为我有个朋友，最差的一家，今天有100个工人在做，明天一个工人都没有。……我们自己是无法去克服这个问题的，只有政府能够出台好的政策，规范劳动力市场。

　　在自己苦心经营10年的服装厂里，看着空着的机器，夏红芳十分无奈。

　　夏红芳：如果这样一直持续发展下去的话，很多企业都在转型，包括我也发展第二产业，都在转型。

　　服装厂的总经理夏红芳告诉我们，他现在初步定下的转型目标是养大闸蟹。一个在金融风暴中都坚持下来的服装加工企业，现在市场好转了却想着要去养螃蟹，听上去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我们的记者采访中发现，在宁波即使是大一些的外贸企业，面对着快速增加的海外订单，同样不敢轻易签字。它们又面临什么样的难处呢？

　　宁波太平鸟进出口公司总经理王定英现在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汇率，因为今年上半年的一个单子的损失让她至今记忆深刻。

　　王定英：上半年我们那个时候的欧元是9.1块的时候，但是我们过，就是这个单子两个月以后我收进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欧元变成8.3块，那个是时候是心很痛，我们的钱就是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这么白花花的没有了。

　　王定英告诉记者，他们公司今年上半年的出口贸易增长了30%，但是利润却没有怎么增长。

　　王定英：现在就是说我们的业务员在接单的时候，一般不敢签长单，为什么呢？

　　王定英：现在利润状况其实说实在现在空间是很少，我们像一般原来就是说做外贸做服装出口相对来说利润率也是在，比如说5%到6%或者是6%到10%也是看那个产品的档次。那么现在的利润空间说实在，基本上在2%到3%，甚至于比如说你遇到比如说人民币升值或者你比如说遇到比如说这种劳动力成本原材料成本，就是这样上去以后你的空间甚至于到1%或者是更低。

　　而在宁波奥克斯，空调事业部的总经理王玉龙见面就这样跟我们描述自己目前的状态。

　　王玉龙：做空调的人已经跟炒期货差不多，你说他纠不纠结。……

　　王玉龙：我每天早晨来我基本会把空调的关键原材料都会看一遍，看它的变化，像空调行业铜，铝的价格。

　　记者：现货价格还是期货价格？

　　王玉龙：期货和现货都要看。

　　王玉龙之所以这么关心原材料的价格，是因为这两年价格的波动着实让他心惊。

　　王玉龙：最早的时候，那时候2001年左右1.7万多，一瞬间上了8万，就连续持续增长了5年上到8万的顶峰，在2008年一瞬间由8万跌到了低谷，一下子跌到了2.4万。坐过山车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我们发现，有这种感受的不仅是王玉龙，双鹿电池总裁王剑浩告诉我们，他手机里最主要的信息就是主要原材料——锌每天的报价。

　　王剑浩：这是我采购部每天给我的锌价，国际锌价跟上海锌价，比如说从8月6号开始，涨350块，……涨250块，涨300块，涨150块，每天涨每天涨，连续涨从7月15号开始，每天都涨价每天都涨价。

　　尽管上半年拿出了漂亮的业绩单，但无论是双鹿还是奥克斯，现在对于签单比过去都更加谨慎。

　　王玉龙：海外接单你知道有一个滞后期，它大概滞后可能有个，最少的都有一个月，最长的可能滞后三个月，但后 三个月带来的，我刚才给你举过简单例子，7月份到8月份现阶段铜价已经上涨了7、8千，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月，就意味着我7月份接的订单到8月份我肯定就会出现问题。……

　　记者：那您在签单的时候有没有比较为难比较纠结的单子，会不敢签？

　　王玉龙：对，这个肯定做我们任何一个总经理肯定都有手颤抖的时候。

　　王剑浩：我现在选择一些不太接受远期的订单，我很多客户要我定三年合同，两年合同，我现在一年以上都不定，我只能定6个月的合同。

　　记者：为什么？

　　王剑浩：因为我不知道人民币升值到什么程度，我们现在接的订单都是美元的，一个人民币升值，一个材料原材料涨价，所以我们不太敢接长远的订单。

　　与外界看到的市场火热形成反差，面对多种变数，出口企业感受到的是比去年全球经济危机市场急剧萎缩时，更大的经营难度。

　　王玉龙：客观上来讲实际上今年2010年的利润情况要比09年要恶化一点。……

　　王玉龙：它的利润绝对值可能没什么变化，但是毛利率可能出现了下降，……为什么说危机，危和机会，既是危险也是机会，因为在09年的时候原材料出现了大幅的回落，……下落了一半，50%的下落量……这个可以说这个带来，对毛利率贡献是无穷的，

　　签单时如何抉择，到底要保利润还是保客户，太平鸟进出口公司总经理王定英用了一个词——共度难关。

　　王定英：就是叫客户也让一点，那么然后我们外贸公司这一块我也让一点，然后工厂三方大家一起就是争取把就是老的客户或者这个单子接下来这是最重要。否则的话我是这样认为，一个客户失去了他永远不会回来，因为中国的市场大，没办法。我们只能够就是说在保客户保利润之间我只能保老客户这是最重要。

　　而在一些规模稍小的企业，记者发现，签单还是不签单更是一个问题。腾魄是一家向欧美出口户外休闲用品的公司。

　　童静 宁波腾魄休闲用品有限公司总经理

　　童静：不是很好签。

　　记者：为什么？

　　童静：因为客人对于价格的敏感度更加强了，……

　　像往年来讲的话，8月份应该是有一些订单，有一些客户，基本上能把这个季节的东西都决定下来，但今年来讲的话，8月份现在决定，真正做最后决定的客人还不是太多，……目前100%已经确定的订单来讲的话可能只占到30%、40%，

　　但即使是这能确定的30%-40%的订单，签还是不签，也让企业很纠结。

　　童静：那等于说是介乎赚钱或不赚钱之间，但你要，如果面对汇率的影响或者是原材料的浮动，你有很难把握最终这个单子赚钱还是不赚钱。但是作为我们现在目前有生产型的这个企业来讲的话，还得考虑一个，没有订单的话工人怎么养，就这样的一个状态很矛盾。

　　我们看到，汇率大幅波动、原材料价格忽高忽低，再加上劳动力短缺，多重压力下，宁波的外贸企业面对订单却笑不起来。难签的订单背后，实际上揭示出了后金融危机时代企业的一种生存状态，外贸主管部门如何看待这种变化？下半年出口企业又会面临什么形势？我们采访了宁波市外经贸局副局长丁海滨。

　　宁波市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局副局长丁海滨

　　丁海滨：很多企业还有个就是加工整个产业链现在有些还没恢复到正常水平，所以说不敢接的第一个原因就是它不能保证按期的交货，第二个接单的原因企业也在选择好的单子，他有效益比较大的，所以说也主动在淘汰一些，就是附加值低的一些商品。

　　宁波市外经贸局副局长丁海滨告诉记者，今天出现这种“签不下的订单”的情况的确显示出企业遇到了“后金融危机”时期的新困难。

　　丁海滨：应该说今年的经营情况普遍要差于去年，因为去年实际上虽然是最困难，我们销售额、出口额在下降，但是一个是原材料价格比较低，就业情况也很好，同时我们政府应该说也出台了很多鼓励激励的措施，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企业他出口商品的利润空间它是保证的。但是今年因为由于很多的一些变化的因素，比如说人民币6月21号开始，我们几天时间就升了几分人民币，……原材料价格今年又是起伏，在一个处于一个相对比较高的一个位置上消耗了它的一些成本，再加上我们今年工资，用工的成本普遍增长15%以上，有些企业可能更高，提高了20%，

　　毫无疑问，这些新的困难都将更加考验企业经营的智慧。在采访中，记者看到，一些企业已经把目光从过去的欧美市场转向了其它新兴市场。

　　王玉龙：我们原先2009年以前在欧洲的比重当时还是比较大的，大概有50万台左右，我们当时主要衰退最厉害的，实际上可能也是给我们造成这种压力的主要也是欧洲。后来我们集中开发中东非这一片的市场和南美这一片的市场，包括我们的巴西，原先我们承揽，都是分析他是不是30万、40万台，但今天他已经到了100多万台的市场。

　　而另外一些企业，则在人民币汇率升值的情况下顺势而为，调整企业的进出口结构。

　　王定英：人民币一升值对进口肯定是会有，会有优势，所以说我们今年就是在进口拓展方面做得比较好。所以也是在就是说出口不足进口来弥补这样一个就是一个工作的思路，那么我们就是1到6月份的进口的实际要超过我们去年整个一年的进口的量。

　　企业在积极应对，宁波政府也在对外贸进行结构性的调整。

　　丁海滨：原来十年以前是以轻纺产品占主导，纺织服装是占我们的半壁江山，现在已经调整到我们的机电产品。在机电产品当中，我们很多已经做到了全国冠军。

　　对于宁波下半年的外贸出口形势，丁海滨这样判断。

　　丁海滨：我觉得呢今年下半年的增速肯定会回落，一方面是去年的基数相对下半年比较高，第二个现在欧洲一些国家的债权危机以及其它各方面的因素，所以我觉得全年应该增速肯定比现在要低，但是从目前情况来看，全年保持比较快的恢复性增长我们还是有信心。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李健。

　　记者：您感觉从外贸的出口方面来说，最坏的时机已经过去了吗？

　　李健：最坏的时候应该是去年的上半年，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

　　记者：我们在采访中也发现，很有意思的是今年企业普遍可以接到单，但是签单却很困难。

　　李健：会这样说明，一方面我们面对外贸协议还不能盲目乐观。另一方面，这其实也是好事，这是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会促使我们企业不能像以前那样满足于低价竞争。好多进出口商，他主要是靠量来取胜，靠量来实现他的盈利，实现他的发展，在一定的发展阶段上这样做是可以的，在金融危机之后，目前这样一种国际经济贸易格局已经变化，中国自身已经成为第一出口大国，我们的增长空间变得越来越小的情况下可能就行不通了，我们可能更多地通过怎么样提高出口商品的质量和档次，通过扩大我们的附加价值，盈利空间来发展。

　　记者：在采访的过程当中，也有一些企业跟我们谈到就是说，感觉今年的市场，有点像今年的天气一样，让人说，适应不了。那么企业可能很希望说这个市场环境，包括政策都是相对稳定的，您觉得这个稳定能实现吗？如果说有变数的话，最大的变数在哪？

　　李健：现在我觉得国家支持外贸发展的基本政策是稳定的。当然我们去年为了应对金融危机，可能有一些临时性的保增长的措施，那么这个可能会逐步逐步淡出，有些方面可能会做一些微调，比如我们要节能减排，我们对一些两高一资，就是高能耗，高污染，资源性商品的出口，或者说两高一资含量比较高的商品出口，有些政策可能还会有些调整，但是这个对整个的外贸形势，影响应该不是很大，这个企业应该说经营发展的这个政策空间，应该是稳定的。

　　半小时观察：

　　现在这些出口企业遭遇的订单困境提醒我们，订单回升、外贸数据改善并不意味着世界经济就已经走上了全面复苏的康庄大道，对出口企业而言，后金融危机时代还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考验和挑战远远没有结束。金融危机之前，我们赶上了经济全球化和国际性产业大转移带来的机遇，迎来了一轮经济繁荣。但当初的很多竞争优势，已经在危机中逐渐淡化，相对低廉充足的劳动力出现紧张，相对稳定的价格和汇率体系上下震荡，更重要的是，出口企业所习惯的价值坐标系已经被打乱了阵脚。难签的订单说明很多企业对新的外贸环境还不适应，特别是那些靠低技术含量、低利润、低价格闯市场的企业，即使熬过寒冬，感受到的压力也在加大。应对这场变化，并没有一招鲜吃遍天的灵丹妙药，但我们相信，只有尽早地预见到这些变化，尽早主动调整，出口企业才能在后危机时代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