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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规模堵车刚开始 专家建议开征拥堵费(图)

来源:新华网
2010年11月18日10:02
[提要] 清华教授陆化普,研究交通规划二十多年,他说,中国的拥堵现在还没上档次,北京刚开始,中国的所有省会城市、计划单列城市、副省级城市,也就三五年,全都得进入这种状态。他建议收拥堵费,称这是新加坡最成功的经验,车速低于15公里,马上收费。超过20公里,再放行。[你支持收拥堵费吗?]
  资料图片
  “到了收拥堵费的时候了”

  我问他,就北京来说,现在一天增加两千辆车,谁拦得住?

  他说:“这个势头取决于我们没有一系列的控制措施,我们有多道防线,比如说第一道就是收拥堵费。”

  我有点意外,因为我记得三年前他是反对收拥堵费的。

  “因为那时还没到收的时候,收不收完全取决于这个城市的供求关系状态,也就是道路上的交通拥挤程度,当不拥堵的时候,我们收,既没有必要,也很难得到老百姓的支持,但是当拥挤发展到了某个程度,如果不加干预和调节,城市功能就会大大遭受损害。”

  “会有一种声音说,拥堵中我作为车主我就是受害者。我受了害,我还要为此付拥堵费,心理会觉得不平衡。”

  “这个不对,缺少一点经济学的概念,你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你是造成堵车的其中一员,由于你的加入带来额外的拥堵,这个拥堵产生的后果不但是付出了时间代价,还有环境污染,噪声,其他等,你是这个后果的一个贡献者,所以就应该支付经济成本。我们每一个城市居民,不应该仅仅考虑自己,也应该考虑这个城市。”

  “那他会说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们车多了?说你看香港的车一点不比我们少,交通密度也挺高,但人家香港就不堵。”

  “香港公交分担的交通压力是89%,也就是说只有11%的人才会选择其他的方式出行。机动车出行比重极小,反过来说,如果大家都能理性用车,平时有车不用,假日才开,我们的城市交通会美好得多。”

  “有人会觉得,我买了车不开干吗?”

  “你买车,我不能剥夺你的购车权,但我要保护全体人们的利益。尤其要保证城市功能的正常,那我就哪拥堵哪收费,这是新加坡最成功的经验,新加坡现在全方位全智能化地实时检测每条道路上的速度,车速低于15公里,马上收费。超过20公里,再放行,就这样一个状态。如果这样的方法也遏制不住,那就用这个办法———尾号管理,严厉一点,就是单走双禁,双走单禁,车自然去掉一半。”

  我确实有点惊着了,“但是谁能想象单双号禁行以后将成为常态?”

  他一笑:“大家现在觉得不可思议,当北京全面瘫痪之后,大家就会认识到不这样不行了。”

  “两条线各干各的,根本没想过衔接的事儿”

  也许开车的人都说,你以为我想开?我倒想坐公交呢,你去西直门坐地铁试试。

  我平常都是走路上班,坐地铁都是一号线,没去西直门转乘过,原因是每次一听要在这儿转乘,同行的朋友一定会叹口气说:“还是打车吧。”

  陆教授约我转一次。

  我上楼梯,下楼,再上,再下,转弯,再转,走啊走,走到了地上,再下去……

  我气喘吁吁地问:“现在咱们能算到了吗?”

  他说:“没呢,我们还得沿着这个通道继续走。”他说,他某次去开交通研讨会,就坐这条线去,最后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我就不明白了,换乘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弯子,他说:“明显两条线离得太远了。”

  “这一点在设计的时候原本可以解决吧?”

  “技术上不难实现,这是一个协调问题。两条线各干各的,所以压根儿就没在一起讨论过两条线的衔接。建完了,然后说,反正我们的地铁得连在一起,就设计了一个长长的通道,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走到这里。”

  “协调一下有什么难么?”这在我们局外人看来不就是开个会么。

  他说:“这不仅仅是一个信息沟通的问题,还存在利益分配的协调。比如说你这个要进入我这个地方,那不行,我有红线划定,北京13号线建之前,原来方案是要充分利用北京的郊区铁路,但是就是谈不拢,只好自己建一条,有些是信息沟通的问题,有些则涉及到部门利益。”

  “这个我回答不好”

  我有个同学,住在回龙观,她每天挤不上十三号线,只好想到买车,可是买了车没地方停,只好蹭邻居的车上班,每天五点半,冷风里站人家楼下等着。晚上七点再打车到人家单位,在冷风里站人家单位下等着。到了家就只剩睡了。

  陆化普把回龙观、天通苑、通州都叫睡城,“城市结构问题。大家工作都在市里,离得远,回家只剩睡觉时间了,轨道运输能力有限,必定成这样。”

  我不太明白,“在做睡城规划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到交通的问题吗?”

  “可能有它的原因,比如说现在北京市内住房极度困难,急需疏散一部分人到外面去,大家要考虑当前主要矛盾,没有精力考虑我们交通会不会出大问题,如何来解决它,目前这种层面的分析还没有。”

  这个层面的分析没有?我问:“你们的工作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但是由于这样一个脱节的规划模式,交通规划发现了问题,无法反馈到城市规划上面去。所以很被动。”

  “那现在我们的城市规划讨论时会要求做交通影响性的评价吗?”

  “会。”

  “必须要做?”

  “要求。”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很多像您所说的,大量项目实际上是在明确知道会有不良影响的情况下还继续建设的?”

  他表情挣扎,欲言又止:“这个我回答不好。”

  “他们在深刻反思,我们还在继续走这条路?”

  我上次采访城市规划设计院的杨保军时,他说他在某地看到了两百米宽的车道。

  陆化普就这个问题说:“如果支路不畅,主干道也很难发挥作用,这就像排水系统一样,干线管子来了,但到了老百姓具体使用时,你必须配水管,所以你光搞了几条主干道,车子在主干道上很快,到了头儿上,又堵住了。”

  我问:“形成拥堵,这不是很难看的城市形象吗?”

  他说:“所以我觉得对领导干部的考核机制要做一些更精细的研究,因为业绩是在两三年内创造的,然后可能就调任了。后面产生的拥挤大家不会认为是那一任修了大宽马路而拥堵的,而会说现在车多了,反正当时的业绩已经成为一个事实了。缺乏事后评价让我觉得有问题。”

  “美国人现在对自己的小汽车主导方式有一个反思说,如果不断地建设道路,带来的结果只能是……”

  他接话:“对,新的更大规模的拥堵。洛杉矶是美国教训最大的一个城市,这个城市无比巨大,低密度开发,公共交通无法运营,高度依赖小汽车。这样一个城市,它的道路面积率为37%,中国城市绝不能模仿和走洛杉矶这样的道路。因为就连在美国,洛杉矶都是反面的典型。它浪费了大量的资源,首先是土地资源,然后是造成了环境破坏,让美国人以更加高昂的代价来支撑这样一个城市。现在美国推进公交主导,自行车复兴,鼓励人们走路,这个势头现在已经非常迅猛了。”

  “为什么他们在深刻地反思,而我们现在还在走这条路?”

  “很少有人愿意总结失败的教训。我总是期待,什么时候能写本交通教训案例集,可能对大家理性化思考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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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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