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定安
如今,已是“躲进书房”、“隔断红尘三十里”,书房便是我的世界,我的视窗。
这世界容得下挤满的图书,也就承载着蕴含于文学、艺术、科学、哲学、经济学、社会学以及其他众多学科中的种种思想文化精华。古今中外,皆蓄其中;社会、历史、文化,均所涉及;人生之意义、生命之体验、存在之究竟,悉数蕴蓄。广袤而深邃、扩大而渺远。启迪引发,思接万里,心系苍穹,情亲芸芸。这是习的世界、思的世界、静而动动而静的世界。
它也是我的视窗。透过它眺望世界,“窥视”人世,体察人生。现代科技,传统心性,朝夕网游,既可回望历史又能展望寰宇。朝发夕知、即发即知。扰攘的人间世、不安的地球村,冷眼热心,思索寻觅弥隙补罅之道途。守望“窗外”,一个普通人僭妄的普世情。
书房为寂寞和空旷所包围,但透过这视窗,可见“世外”的自然,可听“大音稀声”的天籁,可避市声的喧嚣。体会海德格尔的“去蔽”,亲近庄子的“坐忘”,试图探寻一介俗夫对达人真人的向往与追求。
鲁迅说,当被伤害,便钻进深林,像匹受伤的狼,自己舔舐创口来疗救;卡夫卡说他喜穴居,以避世俗的伤害。余则避居书房,行他们之所为。书房,我的“鲁迅的"深林"、卡夫卡的"穴",我避伤疗疾的隐室。
它还是一个清净的养生处、静修地。透过它“眺望头上的星空”、审视“心中的道德律”。既体验康德生命哲学的意蕴,又含吮佛家的心斋滋养,它是我心灵的栖息场,我的“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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