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部级官员调整布局中国善治

来源：法治周末

　　3月20日，中共中央作出人事任命，陆昊从共青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调任至黑龙江省委副书记，陆昊也成为了此次官员调整中最年轻的省部级官员。

　　全国“两会”后，涉及多个中央部委和地方党政高官的新一轮省部级人事调整全面展开。据法治周末记者不完全统计，截至3月26日，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党委书记已悉数调整到位，25位国务院组成部门负责人也已确定，此轮省部级官员人事调整共涉及87人。

　　通过对他们的身份信息、从政经历等进行梳理，专家指出，本轮人事调整呈现出干部年轻化、专业化以及中央地方官员交流互动等特点。

　　年龄结构“两头少，中间大”

　　笔挺的西装、俊朗的外形令陆昊很容易成为人们眼中的焦点，然而他最被民众所“津津乐道”的还是他仕途的一帆风顺。

　　1967年出生的陆昊在其35岁那年就创造了一个“传奇”。2003年1月，他被任命为北京市政府副市长，成为了北京史上最年轻的副市长。不过他的“传奇”还没有结束，在任北京市副市长的第六个年头，2008年5月，41岁的陆昊又接替他的北大校友胡春华，出任拥有7000多万青年团员的共青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41岁的陆昊，又创造了中国正部级干部年龄的新低。

　　“这不是他的终点。”正如陆昊的高中班主任顾铭琴所言，他继续创造着“奇迹”。在此番省部级官员调整中，陆昊被调任至黑龙江省委副书记，46岁的他也成为此次调整中最年轻的官员。

　　陆昊因其从政经历“一路年轻”，一直备受关注，更被人称之为“陆昊现象”。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在接受法治周末记者采访时表示，“陆昊现象”虽只是一种个别现象，却是今后我国干部年轻化趋势的一种体现。

　　年轻务实、高知化、富有个人魅力、社会关注度高一直是“60后”省部级官员明显的标签，在这次调整任命中，年轻的“60后”共有8人，占总人数的9.2%。

　　除陆昊外，还有1960年出生的现任贵州省省长陈敏尔、中共青海省委副书记郝鹏，1961年出生的河北省省长张庆伟、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1962年出生的福建省省长苏树林，1963年出生的重庆市委书记孙政才、广东省委书记胡春华。

　　汪玉凯分析，这次“60后”省部级官员调整均分布在各地方任职，体现出了中央对这类年轻人才的有意培养。“某些岗位必须要逐步实现干部的年轻化，这些年轻官员调任地方锻炼，也是为了多积累实践经验，形成未来的战略后备队，储备高端人才。”汪玉凯说。

　　此次调整中年龄最大的北京市委书记郭金龙，1947年出生，属于“40后”。此次调整中“40后”的官员有6人，其中除年龄最大的北京市委书记郭金龙，还有1948年出生的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1949年出生的环境保护部部长周生贤、文化部部长蔡武、国防部部长常万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部长姜伟新，占总人数的6.9%。

　　“40后”在人数上稍逊于“60后”。汪玉凯发现，这些“40后”中有5人是中央部委领导，“这也是务实的表现，因为部委领导确实需要整体上更具丰富的中央和地方实际工作经验”。

　　相较“40后”和“60后”，“50后”成为了这次调整中绝对多数。在此次任命中，54岁至63岁的“50后”官员共计73人，占总人数的83.9%。而在这些官员中，更多的是59岁和60岁的官员，一共29人，占到“50后”官员的40%。

　　“经验丰富的‘50后’现在处在精力最旺盛的人生巅峰，成为调整的主力军也是历史必然。”在汪玉凯看来，目前呈现出的这种“两头少，中间大”的现象正好符合了今后干部年轻化、注重实践经验发展的大趋势，而“60后”的不断崛起也说明了后备梯队正在不断跟进。

　　专业化趋势凸显

　　纵观此次的官员调整，除了年龄外，学历也成了一大“看点”。

　　据统计，87名省部级官员中，具有研究生以上学历或者拥有硕士学位的占到总人数的85%，其中拥有博士学位的占到22%。仅以新一届的25位部长为例，其中21人都具有研究生学历，具有博士学位的人数多达10人。对此汪玉凯指出，新一轮人事调整，仅从学历、学位的角度看，整体上较上届有所提高。

　　在这次调整中，地方领导干部队伍中拥有文科背景的人才也有所增加，比如新任黑龙江省委副书记的陆昊就是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管理系硕士研究生，新任山东省委副书记的郭树清则是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列所法学博士。

　　“省长、书记等比较需要行政通才。”汪玉凯称，像学习经济学、法学、管理学等文科的人，往往掌握的知识面比较多，视野更宽阔，在人际沟通、战略思维等方面有较好的优势。

　　他认为，随着中国建立服务型政府的不断深入，法学、历史和哲学背景的人将越来越多地担任地方重要职务，这也是政府转型、社会管理创新的需要。

　　相较于地方官员偏重行政通才，中央部委则应更多偏重专业技术人才。汪玉凯觉得这一特点在这次调整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国家部委中专业性较强的领导岗位，一般是由学者型或业务专家型的官员主导。“在专业性强的岗位上必须是专业背景和领导能力兼备的人才才能够担起重任。”汪玉凯说。

　　新上任的国家财政部部长楼继伟就是典型的例子。

　　现年63岁的楼继伟早期曾当过兵也做过一线科研工作，在1978年高考中，楼继伟考入清华大学计算机系。1982年本科毕业后，他来到中国社会科学院继续深造，主修数量经济学，在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后，进入政府研究部门工作。

　　此后，楼继伟历任国务院办公厅调研室财金组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物资经济研究所成本价格室主任、贵州省副省长、财政部副部长等职。2007年，楼继伟正式执掌中国唯一的主权财富基金，出任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掌管资金高达2000亿美元。

　　9年财政部副部长的经历，并执掌中国唯一的主权财富基金中投6年，让楼继伟成为财政金融一肩挑的人物，有高层人士曾评价他“头脑非常清晰，经济学功底很扎实”。如今，财政工作经验异常丰富的楼继伟成为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11任财政部长。

　　除楼继伟外，此次任命的多位部长也都曾在相关领域有过突出的成就或表现。比如新任外交部长王毅就在1982年获得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亚非语系文学学士学位后进入外交部亚洲司工作，随后获得外交学院国际关系专业博士学位，并在2004年到2007年中日关系紧张时“临危受命”出任驻日大使。

　　“地方省长、书记大部分需要行政通才，专业部委领导则要符合专业化趋势。”汪玉凯认为这也为今后政府要员调整指明了大方向。

　　中央地方互动交流

　　年龄、学历等因素在历次官员调整中都备受关注，而在本轮调整中，汪玉凯还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中央与地方官员的交流互动，既有中央高官调任地方任职，也有地方官员调任中央部委。

　　仅在新一届的25位部委领导人中，就有3位来自地方调任。国土部部长姜大明原为山东省省长；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李斌原为安徽省省长，而国家民委主任王正伟原为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主席。

　　在地方调任中央的同时，中央高官也“空降”地方任职。原国务院研究室主任谢伏瞻任河南省委副书记，原证监会主席郭树清任山东省委副书记，原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陆昊任黑龙江省委副书记，原中央政法委秘书长周本顺任河北省委书记，国家行政学院原党委书记李建华任宁夏回族自治区区委书记，原国家信访局局长王学军则出任安徽省委副书记。

　　汪玉凯认为，中央、地方官员的上下互动既便于中央了解地方的情况，也便于地方干部了解中央政府的运行决策程序，充分体现了当前在干部任用方面日渐务实。

　　“中央的工作出发点高，视野也更为宏观，各部委官员则各有所长，一般全局观念和宏观决策能力较强，下任地方后，可以更好地强化地方上对国家政策的落实。”汪玉凯强调，地方官员也有自身的优势，他们对地方实际情况更为了解，实际执行力强，在调至中央任职后，有助于将地方经验运用到实际政策制定中，也便于在政策制定时能考虑到基层的实际情况。新任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的李斌也被汪玉凯提起。一头利落短发、笑容可掬、待人谦和是李斌给人的一贯印象，2012年她当选为安徽省省长，是全国31个省份中唯一的女省长。主政安徽期间，安徽创造了医改“安徽模式”，汪玉凯希望这些实践经验能为今后深入推进医改起到重要作用。

　　“中央部委领导和地方高官互调，有利于干部优缺点的互补。毕竟部委高官只是主管某一领域，而地方一把手就要抓全盘工作，这种锻炼还是很必要的。”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系教授毛寿龙预测，“上下互动”将成为未来干部交流的一个主要方向和趋势。

　　除了上下交流，“省内升迁”也是此次调整的一大特点。河南省长郭庚茂、湖南省长徐守盛、青海省省长骆惠宁、黑龙江省省长王宪魁均升任省委书记，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副主席刘慧升任党委副书记、南宁市委书记陈武升任广西区委副书记。

　　这次调整中还存在官员“异地交流”，像原青海省委书记强卫调任江西省委书记、原西藏自治区党委常务副书记郝鹏调任青海省委副书记、原黑龙江省委副书记杜家毫调任湖南省委副书记。

　　从强卫、郝鹏等人的调任看，汪玉凯觉得也反映了当前的用人动向，即注重基层经历，注重青海、西藏等边远地区的人才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