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灯红酒绿的商业街，没有铺天盖地的海报和广告，更没有“家乐福”和“麦当劳”——朝鲜人的生活宁静而安详，却也蕴藏着一种朴素的乐趣。

　　■《环球》杂志驻平壤记者/宫一栋

　　“看”在朝鲜

　　看电影是朝鲜娱乐生活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平壤的每个区都有一家电影院，定期放映国产新片。在众多的电影院中，设施最先进的要属“羊角岛国际电影院”。这里有6个放映厅，分2000座、600座、300座和50座4种规格。每两年一次的“平壤国际电影节”的主会场就设在这里。

　　来到羊角岛电影院门口，海报上见不到西欧和美国的电影。售票处贴着当日放映的电影名——前苏联电影《不能放心的男子汉》和中国的《牧马人》。售票窗口人头攒动，花30元朝币（合人民币2元）买下一张电影票后，记者便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了电影院。

　　这是一个600座的放映厅，观众以年轻人居多。很多还是高中或大学生，电影开演前手里还拿着书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没有人吃零食、嗑瓜子，也看不到相互依偎的情侣，比起国内的电影院要安静多了。

　　电影开场了。《不能放心的男子汉》是一部讲述“二战”时期苏联海军战斗故事的黑白电影，朝语配音，俄语字幕。环顾周围观众，个个看得有滋有味。

　　当代朝鲜电影中最有名的是《人生与命运》。这部宏篇巨制专门表现朝鲜当代重要人物在命运抉择之际回归祖国的故事，至今已拍摄了50多集。而《命运的歧路》等电影主题歌也成了朝鲜人的“流行音乐”。

　　平壤大剧院、朝鲜国立交响乐团等也是人们时常光顾的艺术场所。像歌剧《卖花姑娘》、《血海》这样的经典歌剧虽已上演1500多场，却历久弥新。在朝鲜，很多演出都是组织群众免费观看的。

　　大部分业余时间，朝鲜人在家里看电视。朝鲜现有3家电视台：中央电视台、万寿台电视台和教育电视台。中央电视台是综合性电视台，每天从下午5点起播6个小时，而另两个台只在星期日播放文艺节目。

　　除了每晚两次的新闻节目，中央电视台还播放动画片、连续剧、科普讲座等等。其中以介绍领袖革命活动的纪录电影居多。描写朝鲜领导人金正日视察军队、工厂和农村的纪录片近年来一直是中央台的重头节目。大部分朝鲜人无缘亲睹领袖的音容笑貌，只能在银屏上饱览“将军”（朝鲜人对金正日的尊称）的风采。

　　朝鲜人很爱看电视剧。每晚8点半新闻节目后中央台会播放一集，多以革命、抗日题材为主。不过最近也拍摄过一些表现新生事物的剧目，朝鲜IT业的核心部门——电脑中心就曾被搬上荧幕。此外，中国的电影和电视剧在朝鲜也大受欢迎。《小兵张嘎》、《铁道游击队》、《红楼梦》、《三国演义》、《渴望》等都是百放不厌的经典片子。

　　“玩”在朝鲜

　　朝鲜民族酷爱歌舞。信步大同江畔，时常能看到一些两鬓斑白的老大娘在树下翩翩起舞，老大爷们则打起长鼓呐喊助兴。朝鲜的中老年人没有打太极等晨练习惯，跳舞是他们最普遍的健身方式。

　　“青年舞会”是重大节日庆典的保留节目。在国庆节、4月15日“太阳节”（金日成诞辰纪念日）和2月16日（金正日诞辰日），平壤金日成广场或党建纪念塔广场上的舞会还会邀请外国友人一同参加。伴着《口哨歌》、《阿里郎》、《将军跨白马向前奔》等耳熟能详的歌曲，外国客人们纷纷走下观礼台，寻找自己中意的舞伴共舞一曲。此外，每逢朝鲜全国选举、最高人民会议等重大政治活动，人们也会在各投票站和居民小区里载歌载舞——这是一项必不可少的庆贺内容。

　　闲暇时候，朝鲜人也爱外出游玩。每到中秋、端午等传统节日，牡丹峰上，江边溪畔，举目可见三三两两野餐的家庭。酒过三巡，一家人就地大展歌喉，条件好的还专门备有麦克风和扩音器。歌曲多半以歌颂领袖、追忆革命历史为主题，比如《金日成将军之歌》、《同志爱之歌》、《新星》等。情歌也不少，但歌词含蓄朴素、积极向上，有些像我国20世纪80年代的爱情歌曲。

　　平壤保龄球馆大概是附近最时髦的娱乐场所了。在这里打一局球100朝币（折合人民币6元），开业11年依然生意兴隆。和所有的保龄球馆一样，这里也张榜公布每日的最高分。球馆的二楼是一家电子游戏室，里面甚至有老虎机和电动赛车。

　　大同江边，凯旋门旁，群众自发组织的气枪、套圈、简易台球等等随处可见。虽然设备和奖品都很简陋，却也吸引了很多游人一试身手。平壤大城山公园还时常在节日里举办民俗表演。荡秋千、摔跤、拔河、跳板、尤茨游戏、假面舞等传统游艺也都很热门。

　　“逛”在朝鲜

　　对于我们这些习惯了都市喧嚣的人来说，除聆听窗外的革命歌曲，业余生活安静得让人不能适应。整个平壤市，只在使馆区有一家网吧可以浏览国际网站，但每小时10个欧元的价格又让我们望网兴叹。没有手机铃响（朝鲜移动网发展很快，但只对国人开放），也没有呼机叫，没有麦当劳、必胜客等快餐店，只有“朝鲜料理”和零星几家外汇“日式料理”。这里倒是有啤酒店，但门前经常排着几十米的长队，几乎是清一色的男子，而店里则更是烟雾缭绕，令人望而却步。没有环境宜人的商场，商场货柜上从头到尾都摆着同一种商品，商品甚至还没有农贸市场里齐全，农贸市场里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外国货。因此，前往农贸市场是一件乐事。

　　不过，逛农贸市场也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穿着行为要当地化，切忌奇装异服，高声喧哗，招摇过市，否则会自讨没趣。朝鲜的农贸市场属内部性质，外国人本不得进，只是中国人外形酷似，着装上稍下功夫，一时也难以分辨。也许是另有原因，近来市场准入已较前大为宽松，中国人只要不是故作另类，便能在管理员眼皮底下从容进出。朝鲜农贸市场里，品种虽然不丰（蔬果为主，衣类杂货为辅），但价格绝对公道，称得上是童叟无欺，绝无以次充好、高价宰客之事。编辑/赵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