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雷准确命中目标,潜艇水下鱼雷攻击演练结束。当潜艇部队欢呼着凯旋时,另一支特殊的部队亮相了。 潜艇水下发射鱼雷训练,同陆军的射击训练有着相同的意义。所不同的是,因鱼雷不菲的造价,每次发射后都要回收起来重新投入使用,而又因鱼雷科技含量较高,就有了专门为鱼雷发射前提供技术保障的部队。此刻亮相的北海舰队某潜艇支队鱼雷检修所就是这样一支特殊部队。 7月31日下午,青岛某军港码头。一艘潜艇母船满载着从海上回收的训练鱼雷徐徐靠岸。早已等候在此的车载臂吊,娴熟地将一条条重达近两吨的鱼雷吊放到运雷车上。运雷车鱼贯而出,迅疾将其运到数千米外的鱼雷检测总车间。笔者早已守候在此。 偌大的鱼雷检测总车间内,鱼雷总体专业二级士官邵家胜手持室内航吊开关,正将电瓶车上的鱼雷向可调式鱼雷架上吊放,有着“鱼雷通”之称的陈海涛所长在一旁介绍说:“这种训练时发射的鱼雷,学名叫‘操雷’,与战雷的最大区别就是雷头装TNT炸药的空间,被各种测试仪器所取代,其余的任何装置都一样。其价值也因鱼雷的型号不同而参差不齐,有数十万、上百万,甚至更多。”陈所长随手指向刚吊到维修架上的鱼雷说,这一条就值100多万元。 “预先准备!”担负此次鱼雷技术准备指挥员的中队长杨绍刚一声令下,总体专业的1、2、3号手一边及时复诵口令,一边不断地调换手里的专用工具,卸下鱼雷螺旋桨保护外置、雷头保护罩、引信辐射线圈……这些保护装置是潜艇母船将鱼雷从海中一打捞出水就安装上的,以避免这些娇贵部位在搬运途中碰损。与此同时,官兵还要用淡水给鱼雷洗澡,直到将易腐蚀雷体的海水冲净。 数十秒令人目不暇接的操作之后,五个专业班依据各自的分工,着手开始简单的电路、气密、数据调试检查。此后,鱼雷被分解为雷头、雷身两大部分,各专业相继拆卸下属于自己检修的部件,分头赶到调试间,细致的检测维修开始了。 总体班一号手邵家胜在二号、三号手的配合下,精心调试定深器的弹性拉杆和缓冲拉杆,让鱼雷横舵处于稳定的工作状态,这样才能使鱼雷的航行姿态正常。将近40分钟,邵家胜才将横舵调整到条令规定的精确值。 离开总体车间,笔者来到被喻为鱼雷“大脑”的自动导向检测室。自导系统是鱼雷跟踪目标航噪声,及时修正鱼雷深度、航向的装置。在这里,笔者见识了一种特殊的胶卷。这胶卷上有4条凹凸不平的曲线,它安置在鱼雷身上,用来记录鱼雷的舵位、波束、航行距离等参数。其意义有点像鱼雷“黑匣子”。 “吱———吱———吱”,邻近的维修室内突然响起尖锐的啸叫声,直透耳膜。循声望去,见到检测台上的方向仪只是一个硕大的铜疙瘩,铜壳、铜芯和一层层集成块。方向控制专业士官李潮亮介绍说:“方向仪是在接受鱼雷自导系统指令,确保鱼雷舵位按指令要求,准确、稳定航行的装置,你刚才听到的噪声就是陀螺仪中的转子高速旋转产生的,鱼雷能否稳定航行,陀螺仪转子是个关键部位,它每分钟的转速可达两万多转。” 引信是对鱼雷能否最终起爆说了算的装置,对它的检测当然不能马虎。引信就好比手榴弹的导火索,它由辐射线圈、接受线圈、放大装置等组成。当鱼雷在航行中接收辐射线圈搜索到有效目标信号时,就会在雷体周围形成一个电磁场,产生感应电压,经放大装置对相关参数识别确认,通电起爆。 引信检测车间的分队长苏扬见笔者对他手里正在摆弄的一个20多厘米见方的铁盒感兴趣,就主动介绍说:“这叫控制盒,只有‘操雷’上才有,换句话说,‘操雷’的装置和检修的内容比战雷还要多。因为鱼雷发射后要从担任训练目标舰的舰底穿过,若鱼雷出现故障,航行深度过浅过深,要么会撞损目标舰,要么扎入海底造成鱼雷丢失,那麻烦可就大了。而有了这个控制盒,就会在一旦出现险情时,自动断掉总气路,总气路断开动力电路,鱼雷就会自动浮起。 说着话,苏扬又拿起一个黄色似茶叶桶的玩意儿说,“这是‘烟火盒’,里面装着‘烟料’,当鱼雷浮出水面,这盒就会冒出一股紫蓝色的烟雾,为海上捞雷的潜艇母船提供最感性的方位。” 动力车间则是一片热气腾腾的景象。在室温30多摄氏度的操作间内,技术员赵奇峰正与各号手一起,穿戴着防毒衣对电池组进行检测。防毒衣?是不是太夸张了?笔者心里有点疑惑。赵奇峰说:“工作时必须穿戴防毒衣,否则,用不了几天,手和脸就得褪层皮。” 再回到鱼雷检测总车间,鱼雷检测已进入组装联合调试阶段。中队长杨绍刚再一次出现在指挥位置上,各专业将已检测维修合格的部件、装置依次与总体联合调试。雷身对接、各种仪器联接、相关数据、气密、打防锈油…… 一连串紧张有序的动作之后,刚才还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鱼雷,瞬间又变成了“水下杀手”的掌中利刃。七八米长、直径约半米的雷体发出冷森森的寒光,严阵以待地等候着下一次攻击。(王尤起 高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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