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日报记者余凯孙滨田悦 转自搜狐 “会吃苦的人吃一时之苦,不会吃苦的人吃一辈子苦!”这句话被“传人传销”者用以自我“安慰”,意喻自己的艰辛和家人、朋友受骗后的痛苦,都是“致富”的代价。而实际上,这些本来家境贫寒、受骗后又去骗人的年轻人,栽下苦种,收获的依然是苦果。 转自搜狐 黄陂区长轩岭镇的陈小西是一名21岁的青年,去年在广东普宁被“传人传销”集团非法限制人身自由2个月。他逃出魔窟后向记者讲述了噩梦般的经历: 转自搜狐 我原在天河机场做保安,去年4月,朋友刘亚打来电话,描绘广东淘金天堂的美景。他说广东普宁生意好做,钱也来得快,已帮我联系好押车的工作,月薪一二千元。 转自搜狐 刘亚是我的初中同学,平时关系就不错,我想肯定不会骗我,于是辞了工作赶到广东。在普宁市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刘亚帮我租房,还负责我的吃喝。 转自搜狐 小镇四面环山,街上到处晃着一群群的外地年轻人。我忽然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十几个年轻人都是家乡镇上的,有一些还是初中同学。 转自搜狐 第二天,刘亚拉我去公司报名。他们让我填一些表格,收了身份证换取“工作卡”。然后安排我去“听课”。 转自搜狐 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塞满了人,看样子都是农村来的,约有五六十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讲课”,说自己很短时间通过“网络连锁”就积聚了一笔可观的财富,许多人听得眼睛放亮。后期的课越来越离谱,教我们如何骗家人的钱,骗朋友、同学的钱。 转自搜狐 那段时间,我走到哪都有人跟着,不许我出小镇,不许我打电话,就连上厕所都有人看着。每天早晨四五点钟,就有人来赶我们去“听课”。几天后,公司找我,要我给家里打电话,索要3800元“报名费”,经理林天熊经常过来,一会儿诱惑我说干这行能挣大钱,一会儿又威胁说要打我。我心里有点怕,就给家里打电话,但一直没要来钱。 转自搜狐 有一阵子,公司听说当地公安要来查,就把我们统统赶到小镇后山上,上千人搭帐篷住在林子里。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被赶过五六回,最长一次在山上住了14天。 转自搜狐 听这里的人说,有些想退出的人曾被打断过腿,还有人被活活打死,就埋在镇后的山上。我越听越害怕,几次想逃跑都没有成功。 转自搜狐 去年6月的一天晚上,公司4个人把我押到一间办公室,用铁棍子打我。我的脸、手脚都被打肿了,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看我不行了,他们把我拖到公路上,拦下一辆开往广州的长途货车,给司机一点钱,把我扔了上去。到广州时,我遍体鳞伤,身无分文,给家里打了电话,是父亲来救了我。 转自搜狐 和某些传销受害人相比,陈小西还算幸运。去年,在普宁的传销组织里,先后有3人被殴打致死。 转自搜狐 去年6月23日,传销员吴军林提出退款时,被传销经理纠集多人殴打致重伤,后吴被送上开往深圳的长途车时死在车上;同年7月8日,四川籍男子康华、康波和辽宁籍男子姜宏峰3人因不愿加入非法传销组织,被组织里的小头目多人用木棍打成重伤后丢弃到陆丰市陂洋镇,最后康波、姜宏峰死亡,康华重伤。办案民警说:“死者手脚均被打断,惨不忍睹。” 转自搜狐 在广州的旅店里,被解救的黄陂少女余荷的父亲告诉我们:“自从女儿走后,她妈成天以泪洗面,我有时忍不住也偷偷抹一把泪。怕女儿在外受苦,最后还是寄了钱。” 转自搜狐 余父卖掉了家中的牛、猪、鸡甚至鸡蛋,凑了5000元钱寄出,但全都卷进了传销组织者的腰包;陶丽的父亲赶去广州救女儿时,只敢住20元一晚的招待所。 转自搜狐 据广东省打击非法传销办公室负责人称,在查处的案例中,一些参与者血本无归,一些人员参与偷盗、抢劫、械斗、强奸、卖淫等违法犯罪活动,给社会稳定带来隐患。还有一些传销引起亲友反目、父子相向,甚至家破人亡的惨剧时有发生,对社会友情、亲情等社会关系和道德规范造成极大冲击。 转自搜狐 50岁的重庆人何若友,在广东博罗县引诱19岁湖北青年文某参与非法传销,将他发展成“下线”。文被何骗去3000元钱,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去年12月,他赶到何居住的出租屋,抢劫并将其杀害后,逃回湖北,后在湖北老家被抓。 转自搜狐 海南省曾是传销重灾区。海南省打击传销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张琦认为,目前,许多找不到理想工作、心智又不成熟的年轻人,总想着“赌一把”,想通过加入传销组织改变自己的一生。他说,不少农村青年略有文化和见识,土地已不是其唯一的依恋,向往城市生活又缺少技能和资本,很容易被传销组织利用。(文中陈小西和被解救少女均为化名) 转自搜狐 转自搜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