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40次“死亡之旅”

　　在法庭对皮诺切特执政期间滥用职权侵犯人权的问题展开调查过程中，12名已退休的直升机机械师终于打破几十年的沉默，向大法官胡安·古斯曼讲述了这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暴行。《民族报》正是从提交给古斯曼以及调查小组的秘密证词中得到了这一令人震惊的消息。机械师们承认，他们参与了1974－1978年间抛尸太平洋的飞行行动，并说行动计划是由当时的空军司令部和秘密警察部队DINA联合制定并实施的，目的是为了销毁皮诺切特政府的罪证。

　　“这样的飞行至少有40次，飞行员们都称其为‘死亡之旅’。每一次他们都要抬8到15具尸体放入‘美洲狮’直升飞机，”机械师们在作证时说，那些尸体都装在帆布袋里，能看到人的腿和脚，有时可以看到女式鞋或高或矮的鞋跟，有时能看到裙子的裙角，或是男人的鞋子和裤脚。每个帆布袋里装一具尸体，尸体被用金属丝捆住，里面还有金属条，为的是确保尸体沉入水底。

　　抛尸时，有些尸体流着鲜血，另一些则散发出刺鼻的腐烂气味。有的帆布袋浸满了尸油，这说明尸体已经埋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有的袋子看上去要小的多，里面只剩下一些残骸。

　　机械师们回忆说，抛尸过程中，尸体被人从飞机中部一个大约1平方米的舱口丢下去的，但有时也从飞机尾部的一个高1.8、宽1米的舱口丢下去。做这些事的是秘密警察，他们不仅负责尸体的搬运，还要确保尸体沉入洋底。

　　秘密保守了近30年

　　这12名作证的机械师每个人都至少参与过一次这样的行动，有的人参与的次数更多。他们说，飞行员和机械师们已经保守这个秘密近30年了。开始没有一个人承认，这次作证的12名机械师都是退休时级别较低的官员，而当年参与行动的飞行员们和高官至今仍没有开过口。

　　一名机械师回忆说，执行任务前，当年的空军司令卡洛斯·马多内斯把所有飞行员和机械师召集到一起，命令他们“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次秘密任务，甚至是你们最亲的亲人”。

　　不过，智利军方在2001年的一份报告中首次公开承认了皮诺切特政府确实对持不同政见者进行过“屠杀”，至少有151名当年被秘密囚禁的左翼人士已经遇害，他们的尸体被投入了大海或是河湖中。虽然当年秘密警察为确保尸体沉入洋底而在帆布袋里装入金属条，1976年，还是有一名遇害者的遗体漂到了智利的一处海滩。死者被确认为女共产党领袖玛尔塔·乌加特。这是有关“死亡之旅”的第一个线索。

　　获知这一消息后，皮诺切特执政时期失踪人员的家属纷纷来到海边，把鲜花撒入大海，以告慰遇难亲人的在天之灵。但是，古斯曼的调查尚无法确认遇害者的身份。刘健（新华社供本报特搞）

　　至今仍在智利前总统皮诺切特执政期间失踪者名单上的400人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智利《民族报》23日报道说，早在1974－1978年间，智利秘密警察部队DINA就把这些政治犯投入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