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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达姆八个月亡命身心俱惫 末路天涯竟是一地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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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S.SOHU.COM 2003年12月19日17:27 中国新闻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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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此文版权属《国际先驱导报》,任何媒体若需转载,务必经该报许可。)
2003年4月底巴格达沦陷后,萨达姆人间蒸发,行踪成谜。不过,根据其手下、逃亡国外的家人、亲信的讲述以及国外媒体报道,串珠成线,大致也可以勾勒出一幅萨达姆的“逃亡路线图”
2003年12月13日,在距提克里特大约15公里的达瓦尔镇,萨达姆被美军从一个地洞里拖了出来。不知道他的那些“魔力高强”的御用巫师有没有替他算过,在本应“六六大顺”的一年里,他会遭遇此劫。
儿女情长泪断肠
现在约旦的萨达姆女儿拉嘉德的脑海中,还清晰地留有与父亲最后一面的情形。那是在战争爆发前5天,她在母亲的行宫中见到了萨达姆,“他(萨达姆)从未预计到巴格达会几乎不经抵抗就陷落,仍然像往常那样坚强和充满信心”。
而萨达姆最心爱的妻子萨米拉记得,4月9日巴格达沦陷的那天,萨达姆来到她和小儿子阿里藏身的地方。她说:“他当时非常沮丧。他带我到另一个房间,然后痛哭起来。他知道他的心腹背叛了他。”“他告诉我别害怕。他亲吻阿里,对他说‘别害怕,照顾好妈妈,人们会帮助你们的’。”
4月11日,萨达姆、库赛、乌代和哈桑乘坐一辆小汽车在巴格达的街道上行驶。看着车窗外的景象,萨达姆喃喃叹道:“结束了,全都结束了……”听着这话,乌代抽泣不已,请求父亲能带上他一起逃跑。但是萨达姆回答:“分开逃亡让我们大家有更多活命的机会。”
这番描述出自萨达姆最亲密的伙伴之一--共和国卫队参谋长哈桑之口。6月28日,哈桑通过“中间人”向《星期日泰晤士报》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一切。
此后,萨达姆还曾派信使给乌代和库塞捎去一封亲笔信,力劝他们分头躲藏,以防被美军“一石二鸟”。可惜兄弟俩把老爸的苦口婆心当成了耳边风,最终被不幸言中。
手谕提走10亿美钞
萨达姆逃亡前当然没忘了带走足够的金钱。据美国广播公司新闻网报道,就在美军对巴格达投掷第一批炸弹前数小时,萨达姆自伊拉克中央银行提取了10亿多美元现金。
根据美国调查人员在伊中央银行档案中发现的手写字条,萨达姆以十分“原始”的方式提款。3月19日,萨达姆手谕给伊拉克中央银行总裁一张字条,授权他儿子库塞提取9.2亿美元和9000万欧元。
美国国税局犯罪调查员桑迪说:“伊拉克中央银行雇用的安全警卫把那笔钱装在不锈钢手提箱里,33个箱子里装满了全新的百元美钞。”这笔钱在3月19日当天由3辆卡车运走。
在萨达姆被捕后的12月15日,美国财政部官员胡安·萨拉特说,美国政府正在对被捕现场发现的75万美元进行鉴定和调查。据调查人员推断,这笔资金可能就是萨达姆在伊拉克战争开始前从伊中央银行紧急取走的10亿美元的一部分。因为在萨达姆躲藏地点搜到的75万美元包扎样式,与央行被提走的10亿美元的包扎样式相似。萨拉特说,10亿美元中已有9亿美元被找回,只有约1亿美元没有找到。
录音讲话求精神胜利
流亡中的萨达姆不甘寂寞,间或以录音讲话甚至“亲笔信”的形式显示其存在,挑衅美军。这些内容相似、曾被布什讽刺为“老套”的讲话却和伊拉克境内不时响起的爆炸声一样,搅得布什十分心烦。
4月30日,《阿拉伯耶路撒冷报》刊登了一封据称是萨达姆手写的信件,信件呼吁伊拉克人团结一致,共同反抗美国的军事占领。
而进入7月后,阿拉伯国家的电视台先后9次播放了萨达姆的录音讲话。除了7月29日第5次讲话对其两个儿子乌代和库赛之死表示哀悼外,其他大多是呼吁伊拉克人“团结起来赶走侵略者”。美国情报机构也确认了其中大多数录音讲话的真实性。
10月19日,提克里特地区大约有20人收到内容相同的信件。信是用打字机打印出来的,上面有萨达姆的签名。
萨达姆最后一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出现,是在11月16日。他在录音讲话中再次否认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声音嘶哑,似乎很疲倦,但他仍保持旧日的语言风格,包括用“说谎者”来称呼美国总统布什和英国首相布莱尔,将白宫称为“黑宫”。
美机追剿下步行逃跑
6月18日,美国一名情报官直接向布什汇报:可能载有萨氏父子的一车队正向伊拉克叙利亚边境方向逃窜!
晚上8时29分,在通往叙利亚的12号高速公路的一个检查点,代号为“强盗”的美国陆军小分队看到两辆白色的多用途房车和一辆奔驰轿车从东面飞驰而来。“强盗”立即向“猛虎”基地的美国特种部队报告,于是便出现了伊拉克战争结束以来规模最大的追击行动。“阿帕奇”和“黑鹰”组成的直升机编队在空中呼啸,24辆“布雷德利”战车在沙漠的夜色中忙成一团。
追击活动持续了几个小时,坐在直升机中的追击人员接到的命令是,一直追击下去!凌晨1时30分,他们又在一个村庄发现多辆汽车,美军的AC-130重型攻击机对这些车辆猛轰滥炸,火光照亮夜空。随后指挥中心得到报告,车上的人弃车逃跑,“萨达姆正步行向边境逃走”。指挥中心立即下达了命令:“萨达姆已经下地,立即将其消灭!”
然而,最近的一架直升机离此处还有9分钟的路程,并且已经没有油了。
地面美军战车在越过了边境线后,与叙利亚的一支边防巡逻队发生了武装冲突。最后,美军追击队员发现了一辆红色的运动型多用途车,车身遍布弹孔,但萨达姆已经脚底抹油溜了。
这就是美国《新闻周刊》披露的美军一直讳莫如深的第三次“斩首行动”。
改头换面摩苏尔
8月28日,阿拉伯卫星电视台援引目击者的话报道,萨达姆日前出现在伊北部城市摩苏尔,他看上去“健康状况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报道说,萨达姆曾经出现在摩苏尔的数个地点,甚至进入一家诊所并让医生对他进行了身体检查。驻扎在这个地区的美军部队听到消息后,立即展开了地毯式搜捕。
摩苏尔位于巴格达以北400公里的底格里斯河畔,面朝辽阔的两河流域平原,背靠伊北部山区,而且距此不远就是沙漠地带,是理想的藏身之所。7月22日,萨达姆的两个儿子乌代和库赛就是在摩苏尔豪华别墅内被闻讯赶来的美军打死。而8月初伊前副总统拉马丹亦在摩苏尔落网。
萨达姆在这里和美军开始了猫抓老鼠的游戏。伊拉克人说,萨达姆在摩苏尔可谓形象百变,有人说留了胡子的萨达姆披着阿拉伯长袍、架着太阳镜,利用三部车子不断转换藏身之所。有游牧居民称萨达姆曾向他们讨饭吃,并在他们的家中做客。亦有人称他一个月前到摩苏尔找当地一名神经科医生看病。
身心疲惫要同美军谈判
继萨达姆在摩苏尔现身的传闻之后,下一条关于萨达姆与驻伊美军进行秘密谈判的消息则来自提克里特。
9月12日日暮时分,萨达姆的谈判代表来到提克里特的联军驻地。他把美军带到提克里特郊区一所房屋内,与萨达姆的安全官员们见了面,还出示了萨达姆的一封“亲笔信”。
萨达姆提出:向驻伊美军提供前伊拉克政府所拥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情报和萨达姆本人的银行账号,以换取他能够安全到达白俄罗斯。据说,由于萨达姆现在对整天被围捕深感绝望,而且他发现愿意为他提供安全庇护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决定做这笔秘密交易。
但9月21日,驻伊美军否认了英国《星期日镜报》的这一报道。美国政府也站出来说,不会与萨达姆进行任何谈判。
公开露面巴格达农庄
10月的一个凌晨,一辆白色标致轿车突然出现在巴格达北部村庄的一酋长的亲戚家门前,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声称有个客人前来拜访。主人立即上前欢迎,怎料客人竟是萨达姆。“他看起来身体健康,依然是以前的样子,他没有任何畏惧,不过从他眼里能看到一点悲伤。”
萨达姆向村民说他是被自己的亲信出卖了,并大谈要报仇,“决不能让他们有休息和喘息的机会”。萨达姆还告诉村民,“伟大的一天”即将到来,并以自己儿子乌代的在天之灵发誓要对美国进行报复。
这时,一个孩子跑到萨达姆面前,请求和他合个影,萨达姆告诉这个孩子,等战争结束之后,他们一定会拍合影照的,但“不是现在”,他告诉孩子,“萨达姆也许会战死,但在我们的土地上,还有无数的萨达姆会站出来,他们都痛恨那些狗(美国人)”。
当然,村民们要求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记者不得透露他们村庄的名字和具体位置。
欲组织抵抗但鞭长莫及
进入11月,《纽约时报》引述两位美国高级官员的话说,有更多迹象显示,萨达姆可能在他的故乡提克里特组织抵抗活动。被认为是最近一系列袭击的幕后指挥者、他的副手易卜拉欣与他联系频繁,萨达姆还和下属开过多次会议,讨论了如何将分裂为多个派别的抵抗运动协调起来的问题。但美军82空降师师长斯瓦纳克认为,萨达姆不得不东躲西藏,可能不是直接的指挥者。
最主要的是,萨达姆难以与外界联系。为了防止被美军间谍飞机窃听,自打战争打响之后萨达姆便关掉了卫星电话、无线电等通讯工具。他下达给各级部长和军事指挥官的命令全都通过书面传递。但到了战争的第二和第三周,这种原始信息传递的方法就已经行不通了,导致他与各地指挥官的联络中断。
11月14日,提克里特所在的萨拉赫丁省警方负责人说,萨达姆已化装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在他的家乡提克里特以外的周边地区逃窜。
末路天涯竟是一个地洞
位于提克里特10英里处的农场小屋里的一个地洞,是萨达姆最后的藏身之所。
砖砌的屋子里狭小局促,有一张折叠单人床、一把椅子、洗漱用品、炊具、伊拉克传统食品香肠,一些产自于美国的巧克力杂乱地散放着。掀起屋里那张满是灰尘的毯子,地下洞穴的门板才露了出来。这个地洞大约有2到2.5米深,里面发出难闻的气味。
这个农场正对着萨达姆的一个行宫。想必萨达姆常常在这里怀念那些由外国公司建造--哨所、宿舍、餐厅、沐浴室和储藏室等一应俱全等的昔日王宫,怀念那里的美食和温床。
战前萨达姆曾有150名保镖和5人的巫师小组。但追随他到最后的就寥寥无几了。12月与萨达姆同时被捕的只剩下屈指可数的2名保镖。与他在黎巴嫩的妻子萨米拉和惟一幸存的儿子阿里的联系也许是他惟一的精神寄托了。
也许萨达姆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但这对他已经不重要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品尝被背叛的痛苦了。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在昏暗的地洞里,他也许早就绝望地想过,落网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随着对萨达姆审讯的进行,萨达姆也许将道出其逃亡生涯中更多的细节,但到时候,人们还会像当初传诵所谓“沙漠枭雄”的传奇那样,对他的故事津津乐道吗?
萨达姆,这个名字连同他的“帝国时代”,终将成为一页翻过的历史……
(作者:李慕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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